“是。”兩人沉聲應下,很快便集合全隊整裝待發。
任元對捉刀使和大誰們,簡單明了介紹了下任務,便帶著他們開赴光宅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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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來到光宅寺,跟之前駐守的同袍交接完畢,任元又到堂頭拜見方丈。
陶弘景倒很現實,之前當著皇帝和公主的麵,那是一團和氣,平易近人。這會兒任元單獨來見他,就擺足了方丈高僧的架子,端坐在蒲團上,跟任元見禮時腰都不彎,隻淡淡道:
“貧道跟皇上說了,不用這麼麻煩。但既然皇上覺得有必要派人來,我也沒法攔著。隻是此乃皇帝家廟,非同小可,還請任幢主勞神約束部下,不可壞了本寺的清規戒律。”
“那是自然。”任元也不著惱,微笑問道:“隻是下官有一事不解,還請大師賜教。”
“幢主請問。”陶弘景微微頷首。
“那日大師怎麼知道我會上清符法?”任元便沉聲問道。
“我就是知道。”陶弘景也不跟他兜圈子,淡淡一笑道:“‘內修三光以成道,外運三光以為符’,本門的三光訣修煉久了,人會變得仙風道骨。你又沒掩蓋自己的氣息,被貧道認出來很稀奇嗎?”
“這樣啊。”任元揉揉鼻子,也沒人告訴他,要掩蓋自己的氣息。
“隻是大師還會把上清派,當成本門?”他審視著陶弘景的光頭,以及光頭上的戒疤。
“當然。”陶弘景毫不猶豫道:“袈裟雖然穿在身,我心依然是道門心。”
說著他掀開外麵的灰布僧衣,露出裡頭的青布道袍道:“這叫佛道雙修懂不懂?”
“這樣也行?”任元無語道:“你這不腳踩兩條船嗎?”
“這是皇上恩準的,道祖也肯定不生氣,彆人愛怎麼說,貧道全當沒聽見的。”陶弘景說著反問道:“這位師侄,快跟師伯說說,你是哪位師叔的徒孫?”
“本門第六代掌門孫遊嶽孫真人……”便聽任元道。
“是嗎?那咱們關係更近了。”陶弘景大喜道:“貧道是孫真人門下大弟子,你叫我聲師伯,一點都不虧。”
“等我把話說完,”卻聽任元悠悠道:“孫真人是我師兄。”
“啥?”陶弘景聞言一愣。“小友,這種玩笑開不得。”
“誰跟你開玩笑了。”任元便正色道:“我乃上清派第七代掌門,任元是也。”
“你這玩笑越開越大了。”陶弘景難以置信道:“我師父怎麼會把掌門之位傳給你呢?”
話音未落,他手中便多了枚碧綠的玉符。
陶弘景神色登時嚴肅起來,雙手捧住玉符,端詳半晌,不禁流淚道:“真的是上清玉符,沒想到此生還能見到師父的信物。”
然後他便趕緊雙手將玉符奉還,對任元道:“趕緊收起來,這東西在京裡見不得光。”
“隻是看一看問題不大,彆用就行。”任元點點頭,收起了上清玉符,又亮出一柄青色的飛劍道:“你可認得此劍?”
“瑤光!”陶弘景瞳孔猛地一縮,再也不懷疑任元的身份,推金山倒玉柱,納頭便拜道:
“不肖弟子陶弘景,拜見掌門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