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可以說她的理由非常充分,因為在經過一段時間的思考後,安妮早在唐吉之前就先一步懷疑唐安然的真實身份了。
畢竟一個能在夢境中靠實力碾壓**,在現實中刪除暴怒記憶的超人類,很難不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同位格的另一個同伴。
而七原罪中唯一一個不為人知的神秘客,就隻剩下了懶惰一人,安妮懷疑唐安然就是懶惰也情有可原。
安妮了解唐吉,遠比他以為的更了解,因為她總是能借助其他人的眼睛在暗中觀察唐吉,而且她還能從那些和唐吉關係比較近的人的夢境中,從側麵了解唐吉。
所以安妮很清楚,如果唐安然的身份真的是懶惰,那麼包括自己在內,除了讓他們父子倆之外的其他七原罪就都td危險了.
不過好在唐吉失憶了,這就給了安妮一個緩衝時間去考慮該如何自保了。
她一方麵在思考唐安然讓唐吉失憶的原因,一方麵在積極和世界上其他可能能和唐吉對抗的勢力取得聯絡。
安妮懷疑唐安然之所以讓唐吉暫時失憶的一大原因,就是因為太了解自己的老父親,了解他的暴脾氣,試圖做一個緩衝,畢竟在夢境中,唐安然對她的態度還算親昵。
怎麼說呢,在安妮的人生中,從沒有人叫過她阿姨,而且除了唐吉之外,也從沒有人用那麼清澈的眼神看過她,不含任何雜質。
雖然安妮知道,很多時候那些男人看她的眼神,做出的舉動並非出自自己的本意,而是受到了她能力的影響,但這還是導致了安妮的人生中非常缺乏安全感。
但在唐吉身邊,她感受到了這種久違的安全感,唐吉可以無視她的能力,不受任何影響,而且唐吉對她沒有任何不該有的**。
實際上唐吉看她的眼神,大概和看一根木頭沒什麼區彆。
而在唐安然那裡,唐安然真的把她當成自己的長輩看待,帶有一絲尊重,那也是安妮從未得到過的東西。
安妮差點就被這幾樣東西給打敗了,但最終還是她的求生本能戰勝了理智,她不願意,也不敢把自己的生命安全建立在對唐吉父子倆的信任上。
她雖然沒有野心去爭霸這個世界,但她也絕不會把自己的生命安全寄托在彆人的意誌上。
所以在權衡多次之後,安妮還是想辦法和米科爾森取得了聯係,將自己的顧慮和自己的猜想全盤托出,試圖引動米科爾森和唐吉之間的競爭。
遠在月球的米科爾森對安妮的猜想其實並沒有放在心上,因為目前的現狀來看,他幾乎立於不敗之地。
阿摩羅婆提是尼核魯.肝地家族花費了數十年時間建造的夢想之地,這地方天然就超脫物外,而在天啟日之後,人類什麼時候能點出重新登月的技術線還是問題呢。
即使唐安然是七原罪中的懶惰,他現在也隻是個被凍在休眠艙中的嬰兒,他頂多在夢境中攪風攪雨,而眾所周知米科爾森是不做夢的.
當然現在受限於大風暴的影響,米科爾森被切的七零八落的,少數人數不夠多的米科爾森集團確實存在著因為個體數量太少,而導致有部分米科爾森會用傳統意義上的休息來恢複精力,進而導致做夢的情況出現,但對月球米科爾森集團而言,他們還沒淪落到那種地步。
沒錯,月球上的米科爾森,經過二十五年時間的發育,已經把自己的個體數量從一個發展到了三十七個。
在過去的二十五年中,他差不多每隔半個小時就會對身邊的克隆人出手,試圖製造一個分身,來試探群體中是否存在‘空位’,整整九千多天風雨無阻,從無中斷,、最終成功截獲了整整三十六個分身的製造權。
這份工作其實是先易後難的,因為遠在月球遠離大風暴的影響,所以月球米克爾森集團的蜂巢思維網絡並不受影響,當他的個體數量從一變成二時,每一個個體的工作量都減半了。
而從二變成四時,工作難度則進一步降低,而且他們唯一的消耗也不過是,不值錢的克隆人
對月球米科爾森集團來說,唯一的問題是既然他們不做夢,該如何和那個躲在夢境世界裡暢遊的臭小子談談呢?
而且對於善於分析他人心理,習慣做足了情報準備,再跟人談判的米科爾森來說,唐安然這個兔崽子根本就沒有任何資料可查,對米克森來說他完全是個透明人。
米科爾森隻能假設在唐安然被裝進休眠艙冬眠後的這段時間裡,他其實一直能感受到外界,會受到外界的影響。
但如果基於這樣的假設,米科爾森忽然覺得好像麻煩更大了,因為唐安然雖然是唐吉的兒子,和他接觸的時間卻非常少,與之相反的則是唐安然自幼隨著吳千映博士一起成長,在天啟日之後,則每天和米科爾森朝夕相伴。
而且在很長一段時間裡,米科爾森都在唐浩然麵前完全沒有戒心,甚至因為驟然脫離了蜂巢思維網絡後的不適應,他還把自己的一部分感情寄托在了唐安然身上。
米科爾森畢竟還沒有擺脫人類的標簽,他也會孤獨,他也會寂寞,在他的驕傲之下,隱藏著一顆敏感的心。
他是如此的傲慢,以至於這個世界99.99%的人都不被他視為同類,而唐安然是唐吉的兒子,他恰好入得了米科爾森的法眼。
而眾所周知的則是,人類嬰幼兒時期那張非常吃得開的可愛麵相,是人類這個種族幾萬年來進化出來的保護色,他們天然的激發更強大的同類心中的保護欲。
所以在大風暴時期的這二十五年中,米克森有相當長一段時間裡差不多是將自己單方麵透明的展示給唐安然看,很難說得清他對唐安然的感情,但顯然唐安然在米科爾森的心裡是個很特殊的存在。
以至於在安妮向米科爾森透露有關唐安然的秘密時,他的第一反應並不是恐懼和憤怒,而是在反思自己之前在唐安然麵前是否有什麼丟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