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是九等爵,縣侯在第六等,實封三百五十戶,世襲遞降可以傳四代,聽起來不高,但再往上就是縣公郡公國公郡王異姓王,太平時期,縣侯已經是正常人能走到的極限。
而且‘鎮妖令’則相當厲害,先斬後奏便宜行事,說簡單就是朝廷背書,查誰都合法,若是謝儘歡心眼壞點,說她是妖邪,要求搜身查驗,她不配合都是違法的……
不過謝儘歡是正人君子,肯定不會濫用職權。
另外,十頃田大概是一千畝,外加個大宅子,一萬貫錢,足夠養百口人了……
她知道謝儘歡家破人亡,如今得了應有的賞賜,也為之高興。
謝儘歡醒來後,應該也會很驚喜吧……
……
九月初二。
紫蘇煉的丹藥確實厲害,閉關四五天下來,謝儘歡皮膚都嫩了一截,氣息也明顯綿長了……
昨天得了封賞,賢內助郡主殿下,專門幫忙召開了慶功宴,請斐濟、楊大彪等人,去長樂街最好的酒樓吃了一頓,煤球開心瘋了……
另,她晚上偷偷跑來瞄一眼,發現林大小姐躺在謝儘歡麵前,和小媳婦似得,還偷偷啵啵,她不好偷窺,就走了……
九月初三。
今天是個很特彆的日子,七百多名僧侶,從西北各地的寺廟抽調而來,入駐京兆府原本已經荒廢沒落的小廟。
無心和尚帶著幾十個徒子徒孫,入駐了皇城西側的老寺院,並更名‘護國寺’,監察洛京中軸線以西的大興縣。
陸無真則改為監察東邊的萬安縣,欽天監監正,任命為了雙聖葉祠的徒弟吳諍。
也就是學宮那個‘目中無人’的圖書管理員。
此人是葉祠小徒弟,一手‘瞎眼劍法’誰見誰怕,李鏡吃了道行暴漲丹,都不敢正麵相搏。
畢竟李鏡可能是裝傻,吳諍那是真瞎,魏無異都摸不準他下一劍戳誰!
雖然道行不算高,但吳諍背景大、人脈廣、會裝糊塗,作用是當和事老,用儒家和葉聖的名頭,調和道佛之間矛盾。
而京兆府的修行道局勢,也在這一天,從以前的暗流湧動,轉為了明麵上的爭鋒相對!
九月初四。
掌教又開會了,她作為元老,在議事堂坐了一早上,聊得全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的護國寺,遙領中原佛門,去查丹鼎派各宗的問題。
玄狐觀兩個月沒派人去亂葬崗偵測可有鬼魅隱匿,直接被舉報到了欽天監,還捅出了李敕墨和登州一個寡婦幫主有奸情,隔三差五去過夜。
陸無真罕見氣的拍了桌子,要不是諸多掌門說和,能把李敕墨一巴掌扇出議事堂。
而後陸無真就鄭重警告在坐諸位掌門:
“現在中原不是丹鼎派一言堂,教派最重要的是‘聲譽’。
“你們私底下養情婦也好、私生子也罷,本道管不著。
“但誰要是紙包不住火,把事情鬨到台麵上丟人現眼,休怪本道不記往日情麵……”
……
若是換做以前,她會比陸無真還冷酷,但如今卻壓力如山。
畢竟堂堂紫徽山掌門,私下幫黃毛摸摸,還兩次……
或者說表麵冷若冰山的道門第一絕色,私底下竟是丹陽侯的情婦,還師徒一起……
這事兒傳出去,她往後得和巫教妖女坐一桌……
等謝儘歡醒來,必須保持距離了……
……
九月初五。
長寧郡主這賢內助,給謝儘歡挑好了宅子,在正安街的王府附近,還從王府出錢給謝儘歡置辦家具仆役……
她覺得翎兒也對謝儘歡有意思,中午如常去林家采補,結果發現青墨有點著急了,坐在床邊握著謝儘歡的手,眼神拉絲。
她迫於無奈,隻能把徒弟也點睡著,在吃乾抹淨之後,覺得這樣下去不行,本想找紫蘇大仙,詢問解毒的法子出來沒有。
但她終究不認識紫蘇,不好露麵詢問,這事兒還是得等謝儘歡醒了再說。
另外,宮裡情況似乎不對頭。
乾帝身體每況愈下,已經臥床不起,太子代為處理朝政,群臣多有哀色……
……
九月初六。
丹王來了京城,進宮探望了親哥哥一麵,或許也是最後一麵。
作為大乾帝國第二順位繼承人,皇帝龍體欠安,待在京城是很犯忌諱的,丹王早上到,中午就走了,中途隻去王府,抽出蟒袍腰帶,把世子打了個嗷嗷亂叫……
她照常來到林府,結果發現青墨在和林大小姐吵嘴:
“還說我,令狐姑娘陪著,不也睡著了……”
“我……我昨天是不小心,林大夫似乎每次都睡。”
“哼……”
……
她深感愧疚,並在屋裡悄悄汲取冰寒之氣……
……
九月初七。
京兆府又出現了幾具死於奪元妖術的屍骸,不知道是何氏餘孽所為,還是妖道散修。
因為出在道門負責的地盤,陸無真被禿驢譏諷了一通,問要不要幫忙。
作為丹鼎派掌教,陸無真以前頭上隻有皇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如今被佛門視奸,啥事都上綱上線,是真苦悶。
但朝廷讓道佛共治,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既然一家看不住京兆府,那就加個競爭對手,有壓力自然就有了主觀能動性……
九月初八。
京城風和日麗,沒出什麼幺蛾子。
她中午照常汲取了冰寒之氣,希望謝儘歡快點醒來,畢竟和徒弟隔著一道門,偷偷接觸男子,實在太背德。
但晚上再過來探望謝儘歡時,她意外發現:
謝儘歡竟然不見了!
隻剩林大小姐躺在床上,睡的很甜……
?
南宮燁站在林府屋頂上,眼神疑惑:
人呢?
難不成閉關閉一半,你也能去斬妖除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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