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燁剛才在這裡等著,師尊獨自回來,謝儘歡卻不見蹤跡,等候許久的妖女,鬥膽上前請教了下火鳳穀的事情,三人就聊了起來,
見謝儘歡走來,南宮燁神色多了三分拘謹:
“師……師門那邊讓去。棲霞前輩說,朱雀陵內部陽火過重,等到二九天過後,方能進入地底,到時候是準備去看看。”
步月華則有點疑惑:“我和師妹上次進去過,內部陽火重到難以深入,根本沒法靠細微差異判斷路線,謝儘歡為什麼能找到……”
棲霞真人當年尋覓天材地寶,靠的也是‘阿飄牌雷達’,不過這是她和謝儘歡的小秘密,隻是回應:
“天機不可泄露。你們過去找到不難,天地積攢甲子的靈韻,一個人也吃不完,但也彆覺得此事簡單。五方神賜這種天造之物,可沒打擂台的道行限製,出現什麼人都有可能,且此物也被妖獸窺伺,稍有不慎就是身死道消,切記小心。”
謝儘歡其實去過火鳳穀,那裡並非山穀,而是南疆盆地,東西跨度千裡,南北七百餘裡,據傳是鳳凰棲息之地,內部極度乾旱,他當年橫穿差點渴死在半路,晝伏夜出,靠著煤球抓著水囊來回飛,才僥幸走出去,此刻回應:
“南疆確實凶險,而且那邊的幫派不講道義,手相當黑,要去還得提前籌備,小心為上。”
這話可是說到南宮燁心坎裡了,微微頷首:
“那邊的人確實不講規矩,為了天材地寶,什麼事都乾得出來。”
“?”
步月華眨了眨眼睛,見棲霞真人在場,也沒說什麼。
幾人閒聊兩句,謝儘歡便暗示白毛仙子該回房睡覺了。
但南宮燁還有點小問題,瞄了瞄步月華,上前道:
“前輩,我……我有點問題,想私下請教您幾句。”
棲霞真人麵對大徒弟的請求,自然沒拒絕,帶著閃身外麵石亭:
“什麼問題?”
南宮燁回頭看了看,低聲道:
“徒兒無能,在南疆那邊中了蠱毒,至今未解,不知道師父……”
棲霞真人還以為什麼大事,當下握住手腕探查,確實發現氣脈之中,存在留存一絲絲陽毒。
雖然極為稀少不影響體魄,但隻要催發至陽氣機,就會化為燎原之火,當下便想隨手掐滅,但如影隨形的阿飄,卻冒了出來,暗戳戳在耳邊提醒:
“她有法子解開,這也是一場曆練,讓她自己想辦法。”
“?”
棲霞真人覺得以大冰坨子徒弟的道行,解這東西難比登天,但還是信了阿飄的鬼話,眼神訝異:
“此毒好生霸道!是何方老魔下手?為師竟然束手無策……”
“啊?”
南宮燁神色一僵,看著白毛小師尊,欲言又止。
棲霞真人可能也覺得說解不了,有點缺乏說服力,又語重心長道:
“為師閉關前,就把所有法器都留給你了,如今傳承到你手上,已經讓你躋身‘最強一品’,剩下的路,就該你自己走,能自行解決的問題,就彆依賴師長。
“大道無常,為師確實還在世間,但不會永遠在世間,我走後是陸無真扛起丹鼎派,他沒了就該你扛起大梁。
“如果你們扛不起重任,為師就算庇護你們走到為師這道行,也隻是給丹鼎派留了個無能蠢人,從長遠來看是禍及後輩。
“正道可以容下浪子回頭的邪道、不擇手段的瘋子、敗壞倫常的後輩,但容不下天性純良的廢物。與人為善誰不會?但掌教不是執善之人,是執劍之人。”
敗壞倫常的後輩……
南宮燁都被說心虛了,認真拱手:
“弟子明白了,弟子可以自行解決這問題。”
棲霞真人點了點頭:“那就好。往後要刻苦修行,隻當為師不存在。”
棲霞真人說完後,便嗖的一下不見蹤跡……
——
半個時辰後,鎮妖陵。
三十餘名妖寇屍骸,以及被綁來的修士,皆已經被收走,山丘外乾乾淨淨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
而原本有所破損的鎮妖陵,也被修繕了一遍,墓門被修好,換上了全新的棺材蓋,但內外沒有一個人。
謝儘歡來到蹲著八尊鎮邪雕塑的墓室中,詢問道:
“前輩大概多久能出關?”
棲霞真人走在前麵:“短則三五天,長則三五年,魔性這東西屬於神魂範疇,說不準。不過本道出關後,就不會再露麵了,你也彆指望我,這一彆應該就是永彆。”
“啊?”
謝儘歡雖然沒想著抱住大奶媽大腿,但剛見麵就永彆,還是有點難以適應:
“前輩準備去什麼地方?”
棲霞真人回過身來,把正倫劍遞給謝儘歡,帶著幾分可愛的鵝蛋臉上,露出一抹歎息:
“本道縱橫天下,該給正道儘的力已經儘過,對世俗打打殺殺早已厭倦,往後正道就看你們這些晚輩了。本道想去過點清閒日子,嗯……閒看花開花落,靜觀雲卷雲舒。”
謝儘歡知道棲霞真人以前經曆過多少殺伐,看淡世事想要當個‘隱仙’也不意外,把劍接過來:
“隱世仙人,非蒼生大劫不出山,晚輩爭取往後不把前輩驚出來。不過大道無垠,隻要在路上,就終有再見之時,前輩也不必說的如此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