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周朝廷顯然誤判了綁匪的來源,但楚興等就是化仙教教徒,頂著‘赤巫教’名頭在雁京搞事,暗中隱匿的人手不少,若是被這麼無差彆掃黑除惡,朝廷能不能抓到綁匪不清楚,但他們肯定得被誤傷一網打儘。
為此眾人都是麵帶愁色,楚興想了想道:
“如果呂炎是我們綁的,我們還能交出去息事寧人,但呂炎就不是我們下的手,我們總不能跳出去和朝廷解釋,如果朝廷真發瘋用殷倫鼓寧殺錯不放過,咱們豈不是得先撤出京城?”
其他幾名舵主香主,聞言皆是搖頭:
“少帝壽辰就幾天時間,現在把人全撤走,前麵幾年滲透等同於白忙活。事已至此,我們也隻能幫忙找。”
“話說這事兒不是正道乾的,也不是我們乾的,還能是誰乾的?”
“會不會是謝儘歡?此子昨天中午才指認呂炎是咱們的人,晚上呂炎就失蹤了,以此子往日雷厲風行的行事風格,乾出這事兒不奇怪,論實力,他能從呂炎手底下占便宜兩次,真反過來算計呂炎也說不準……”
眾人七嘴八舌議論,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
身為壇主的的老者,其實也在懷疑這個,但謝儘歡無聲無息擄走呂炎,聽起來還是有點離譜了,若真有此事,隻可能是謝儘歡背後的隱仙派師長親自下場。
不過眾人還沒商談出個結果,外麵就傳來破風聲,繼而一道人影落在門口:
“壇主,天地壇那邊出岔子了,厭勝師叔被謝儘歡發現,咱們的人沒攔住謝儘歡,被追進了蒼岩山。”
老者眉頭一皺,站起身來:
“他把謝儘歡往蒼岩山帶做什麼?”
門口的傳訊弟子,眼神焦急:
“謝儘歡追的太快了,平原上師叔沒地方躲,我們的人也不敢貿然解圍,隻能往山裡逃……”
老者抬眼望了下蒼岩山方向,也沒再多言,急匆匆往外行去……
兩刻鐘後,蒼岩山。
綿延山嶺之間,儘是裸露岩壁與雪頂,一道人影猶如飛星,從無儘原野遁入山嶺,眨眼就消失在了崇山峻嶺之間。
而後不過片刻,兩道人影接踵而至,落在了山脊之上,舉目掃視四野。
趙翎提著官刀,長途奔襲下來,國泰民安的小圓臉上掛著些許香汗,但靠著鈔能力嗑過生龍活虎丸,此刻並未氣喘如牛,隻是疑惑詢問:
“呼……呼……跟丟了?”
謝儘歡腰懸雙兵站在旁邊,身側則是海拔驚人的大車媳婦,都在仔細勘察著群山間的異動。
剛才兩人從天地壇一路追過來,平原上一馬平川,並未失去視野,直到追到蒼岩山,對方才徹底消失,全速奔逃必然有動靜,雙方距離並不算遠,對方忽然無聲無息,應該是和他在黎山一樣,藏在了周圍某處。
對於這種鼠鼠,和呂炎一樣放火燒山就好,但謝儘歡不是火法專精,黃麟印也燒不了多遠,麵對綿延山嶺確實有點吃力,當下開始順著山脊前行,靠阿飄牌雷達搜尋四周:
“應該就藏在這裡,到處找找看。”
趙翎感覺這麼找希望不大,不過青墨乃至北周官兵就追在後麵,就算速度慢些,很快也會趕上來,隻要把此人堵在這附近就有機會抓住,當下跟著四處尋覓,目光打量起險峻山嶺,還給謝儘歡介紹:
“北方之所以在雁京建都,就是因為三麵環山一麵臨江,隻要把玄甲關堵住,四麵都是天險,比洛京的地勢確實好多了。”
謝儘歡三歲苦讀,也算熟知天文地理,尋覓間回應:
“有舍必有得,這裡地勢確實好,但受限於田地和交通,不可能和洛京那樣養活兩百萬人。不過從古至今,雁京確實沒被人從外部攻破過,好幾次滅國,都是裡應外合。”
趙翎略微琢磨了下,詢問道:
“你什麼都會,要是換你當將軍,你該怎麼破雁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