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落得這種羞恥處境,妖女豈能循規蹈矩就穿個正常衣裳,為此這東西肯定得給妖女來一套,免得對方往後借此笑話奚落她……
不過作為堂堂丹鼎派掌門,名傳天下的冰山仙子,偷偷買這種東西,著實有點不太好意思開口。
南宮燁不緊不慢在諸多絢麗多彩的成衣前轉悠,沒找到心怡之物,就想換下一家。
但鋪子的老板娘,顯然常年接觸出身豪門的夫人小姐,光看這冷豔氣質,就知道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女子,當下主動上前:
“女俠想挑件兒什麼衣裳?”
南宮燁下意識單手負後,略微斟酌:
“為姐妹挑選賀禮,需要質量好些,比較少見新穎,嗯……最好是南方產的料子……”
給朋友挑的……
老板娘聽到這遮遮掩掩的話,心底已經大概知道要什麼了,當下就把南宮燁帶到櫃台旁,取出了一個托盤,裡麵是五顏六色的荷包:
“這個女俠的姐妹定然喜歡,南朝丹陽學宮出產的上等貨,用的是一兩絲十兩金的冰魄絲,雁京有這貨的不會超過三家……”
南宮燁找到目標,不由鬆了口氣,拿起來隨意打量,明知故問:
“這裡麵是褻衣?”
“對,但不是一般的褻衣,稱得上法器。女俠的姐妹多大年紀?可否婚配?”
“和我年紀相仿,已經婚配,為人……嗯……比較開朗熱絡,放得開……”
就你這還放得開?
老板娘本來想推薦保守點的,眼見這含蓄女俠專要最騷的,也沒反駁客戶的要求,拿起一個荷包介紹:
“那我覺得適合這一款,穿了比不穿還撩人,隻要試過,絕對被相公當成寶,送夫人就沒有不喜歡的……”
……
南宮燁接過荷包略微打量,發現其中是皇帝的新衣,渾身上下能遮住的估摸也就兩個櫻桃大的點,其他地方全是透明雲紗,甚至還是騷紫色,覺得和妖女十分般配,正取出銀子付賬,忽然聽見外麵細微破風聲,她謹慎回眸,結果卻見三道人影從天而降,連帶著一聲:
“師父?!”
“誒?!誒誒……那什麼……看錯了吧?咱們去那邊……”
霹靂——
晴空萬裡,腦海中卻劃過一道驚雷!
南宮燁渾身猛震,丹鳳美眸罕見顯出幾分驚恐,以奔雷之勢把東西塞進懷裡,悶頭就想往後門衝,但這顯然為時已晚!
鋪麵之外,謝儘歡抱著兩人無聲落下,本來還好奇墨墨看見了啥這麼著急,等發現鋪子裡站著個腰細臀肥的大坨坨,就已經來不及了,本來還想把墨墨拉開,但青墨直接就滿眼驚喜跑進了鋪麵:
“師父,真是你呀?你怎麼在這?”
“……”
南宮燁帷帽始終未曾挑起,但下方的臉頰已經麵白如紙,目光透過薄紗看向門外‘難以置信’的白衣男子,隻覺天都塌了!
但青墨已經跑到近前,她也不敢表露異樣,隻是渾身僵硬回複:
“我……我聽說雁京出了亂子,過來看看,你……你怎麼找過來了?”
令狐青墨算起來,已經快一年多沒見師父麵了,此時來到近前,眼神滿是思念:
“剛才和謝儘歡閒逛,恰好看到你了,我覺得像但又不確定,才過來看看……對了,這位是謝儘歡,師父應該聽說過……”
“……”
林婉儀站在謝儘歡背後,一雙杏眸滿是震驚,第一印象是覺得這‘道門第一絕色’名不虛傳,冷的和冰疙瘩一樣,這身出塵氣質,戴著帷帽都能讓人壓力如山。
但一想到這冰山仙子,不光認識她身邊的大豬蹄子,還已經認識到被窩裡去了……
嘖嘖嘖~這就是反差嗎……
林婉儀眨了眨眼睛,有點想把瞎搞的師父一起叫過來吃瓜,但這不太現實,為此隻能做出茫然神色,當背景板暗中觀察。
夜紅殤此刻自然冒了出來,站在婉儀旁邊一起好奇打量。
而謝儘歡隻覺我命休矣,饒是三歲苦練形體儀態,這時候都不知道怎麼演了,想了想硬著頭皮上前,做出敬仰之色:
“南宮前輩果真名不虛傳,我還以為青墨認錯了。”
南宮燁很害怕從謝儘歡眼底,看到鄙夷、嫌棄等情緒,發現這小子撞破她身份後,竟然沒表現出疏遠,心底又更忐忑了。
你什麼意思?
知道我是青墨師長,你還不悔不當初,說我不知廉恥?
這可是正倫劍天罡鐧反過來的事情……
……
雖然短時間衝擊太大,讓南宮燁腦子有點短路,但這時候還是得以穩住局麵為主,當下隻是微微頷首還禮:
“久仰。嗯……我此行來北方,是有要事要辦,可能沒法陪你們敘舊,等忙完了,再登門和你們好好聚聚。”
“是嗎?”
令狐青墨有些不舍:
“師父辦什麼事?要不要我們幫忙?謝儘歡特彆厲害……”
南宮燁隻覺魂不在體,微微抬手:
“事情是掌教安排,不好告知旁人,為師能自行處理。另外,你和謝儘歡的事情,張師兄已經和我說過了,我不反對這事兒,剩下的你自己把握。”
“……”
令狐青墨臉色一紅,瞄了瞄謝儘歡,有點不好接話了。
謝儘歡則是開口:“最近雁京確實動蕩不安,我也有些疑惑,想私下請教南宮前輩,不知……”
南宮燁哪裡敢和發現她身份的小賊獨處,回應道:
“我也剛來,對雁京的局勢並不了解,你有問題可以讓公主殿下上書朝廷問詢。我還有點急事,得過去處理,就不奉陪了,你們繼續逛吧,等忙完了咱們再好好聚聚。”
說著頷首一禮,便往外行去。
令狐青墨還想多說幾句,發現師父行色匆匆,也不好再阻攔,隻是隨行相送,等南宮燁出門閃身而去後,才意外中帶著幾分疑惑,覺得師父今天有點太冷冰冰了,或許是怕謝儘歡多心,還解釋道:
“師父向來拒人千裡,但人還是很好的,你彆多心。”
謝儘歡哪裡會多心,但冰坨子這一跑,以其性格,躲去南疆都不算稀奇,心裡是真有點擔心,當下拉著青墨往回走:
“我怎麼會多心,先回去吧。婉儀,走啦。”
林婉儀從始至終沒說話,隻是眨巴杏眸看大戲,此刻才滿心古怪跟在了身側,時不時瞄兩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