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借天劍大學校區內那無比發達的監控體係，來一路追蹤張羽的時候，聞無涯漸漸意識到一件事情。
觀察就一定要偷偷看嗎？
還有什麼比參與其中，身處其中，最好的觀察位呢？
而且以她對張羽的認知，隻要給錢什麼都好辦。
一層來的窮人不就是這樣的嗎？
此刻看到張羽連連後退的動作，聞無涯反而露出一絲意外之色，小嘴微微張開，有些詫異地看著張羽。
而張羽看著眼前身形纖細，凹凸有致的“女人”，心中隻感覺到無比的彆扭。
他當然知道……更明白眼前的肉身是好看的，因為這本就是他親自參與設計的肉身，每一處的尺寸，每一處的大小，都非常符合著張羽的審美，屬於是標準的地球美人。
但一想到對方是聞無涯那個男人變過來的，他就恨不得一手伸進自己的腦子裡，把剛剛湧出的種種想法全都撕扯得乾乾淨淨。
而聽到聞無涯的提議後，他更是斷然道：“你瞎說什麼呢？！想都不要想！”
聞無涯疑惑地看了看張羽，接著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說道：“這具身體因為不怎麼漂亮，我一直都還沒用來和人修煉過。”
“但既然是你設計的外形，我覺得你應該挺好這一口的吧？”
“作為設計者的你，就不想試試看自己設計的產品實用起來是什麼樣的嗎？”
張羽一擺手，說道：“彆在我麵前胡說八道，我一心修行，從來不想這種事情。”
“是嗎？”聞無涯嗬嗬一笑，說道：“但你意識的想法……也許和你肉身的想法不一定一致呢。”
張羽聞言張了張嘴，卻又無法解釋。
因為剛剛他抱住對方以後，本來是想要將神靈根的青蓮劍胎注入到白真真的體內，但顯然被聞無涯給誤會了。
聞無涯則接著說道：“而且我可以給你錢，你要多少？”
“30靈幣？還是50靈幣？都可以談嘛。”
張羽拒絕道：“住口！我對你說的這些一點興趣都沒有，你趕緊走吧，我不想見你。”
並非一點興趣都沒有，張羽不得不承認，在對方說出30靈幣、50靈幣的報價時，他有那麼一瞬間的心動了。
昆墟！你看看你把我異化成了什麼樣子？
此刻的張羽低下腦袋，不敢再看聞無涯，隻在心中暗道：“聞無涯這個混賬！用錢來腐蝕我的意誌，竟然讓我也有了一瞬間的動搖！”
“並非是一瞬間。”聽著張羽心中的喊話，福姬此刻心中暗道：“剛剛的張羽起碼心動了三個瞬間。”
“簡直是有病。”福姬搖頭歎息：“這有什麼好猶豫的？”
“乾啊！”
福姬恨鐵不成鋼地說道：“聞無涯可是化神弟子，還給你錢，這種仙緣你都不上？”
“他要是在萬法大學招人，想和他一起修煉的能從1層排到669層。”
“這都不上……你還是修仙的嗎？還想上十大宗門嗎？給你機會你怎麼不中用啊？”
“張羽！你到底在猶豫什麼！”
伴隨著福姬在腦海中的問詢，張羽也感覺到對方說的沒錯。
“是啊，和化神弟子一起修煉，對絕大部分學生來說，都是大大的好事？何況還能拿一筆錢？”
“何況對方的外貌也完美符合我的審美？”
“更何況以化神弟子之強大，應該也身懷道種吧？深入交流一下，說不定就能一窺對方的道種了……”
“不論是修為、拿錢還是道種，對我都百利而無一害，那麼……到底我有什麼理由拒絕了？”
但張羽知道，有的……有那麼一個他無法接受的理由……
在福姬逼問下，張羽在腦海中小聲說道：“可是……對方第一性彆是男人啊。我無法接受這種事情。”
“就這？”福姬歎道：“你都已經大三了，還是20級道心，竟然連這麼點小小的內心破綻都沒有克服？一個第一性彆是男人的女人，就把你卡住了？你這樣和一層的廢物們有什麼區彆？”
“張羽，我對你太失望了。還記得你高三時曾跟我說過什麼嗎？你想上合歡大學，結果現在連這麼一個小坎都過不去？”
張羽聞言，也不由得羞愧地低下頭來，為自己的軟弱而無奈。
“可惡，已經來到了昆墟，來到了另一個世界的我，不應該入鄉隨俗，不應該跟著這個世界和時代的觀念走嗎？又怎麼能被過去所束縛？”
“何況就算是在地球，在地球很多人的思想中，眼前的這件事情……也並非是什麼不可接受的事情。”
“為什麼！為什麼我做不到！”
福姬鼓勵道：“張羽，我已經感覺到了你內心的不甘，我已經感覺到了心中的鬥誌！上吧，去和聞無涯狠狠修煉一番！彌補心中的破綻！為自己的仙道之路添加更多動力！”
張羽咬緊牙關，轉頭看向一旁的聞無涯，卻又很快氣餒起來。
“不行啊，我真的做不到。”
就在這時，一道清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