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雷一路帶人撤入了溝穀。
他本欲在這裡依靠地形埋伏淮陰軍一下,小勝一場,找回一點士氣。
但奈何周栓行事太穩,絲毫不給他們機會。
拓雷無奈,隻好帶兵撤退。
經此一役,他手下本就不多的兵馬再度遭受重創,隻剩下了一萬多人。
剩下的這些人也是人人帶傷,士氣低落。
可以想象,待明日消息傳出去,恐怕將再也沒有人將他這個新任大汗放在眼裡。
該死的漢人!
早知道就應該直接處死多雷。
拓雷原本以為事情一直在他的掌握之中,這才一直沒對多雷下手,誰曾想這個混賬竟然恬不知恥的投靠了漢人!
那可是他們的殺父仇人啊!
拓雷的情緒幾乎都要崩潰。
阿布卡部族剩餘的力量已經不足以和漢人爭鋒,他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做才能挽回局麵,如果李昊在世,他還可以請教李昊,可如今李昊也死了。
他要怎樣才能實現家族的抱負啊!
陳正都看出拓雷的迷茫,托著傷體上前道:
“大汗,艱難困苦,玉汝於成,失敗又何足為懼?淮陰賊野心勃勃,心懷吞吐草原之心,大汗一人勢單力薄,不足以與之相抗,何不聯合其他部族,陳明利害,共抗淮陰賊!”
拓雷聞言道:
“我何嘗不想如此,可是這群人儘皆是一群鼠目寸光之輩,先前我已派人進行聯絡,可他們儘皆袖手旁觀,坐視我等成敗,徒之奈何?”
陳正都道:
“大汗,此一時彼一時也。此前我等與淮陰賊兩虎相爭,其他部族不願相助,是害怕參與其中蒙受損失。如今我等大敗,淮陰賊一家獨大,其他部族為免受吞並,必定竭誠與大汗聯合,以求自保!”
拓雷聽了,明悟過來,道:
“是也,此言極是,吾這就派人前去聯絡!”
另一邊,阿狄爾部族內。
慶功宴已經開始舉辦。
多雷此時快樂的像個傻子。
他似乎已經能看到汗位在向他招手。
為此,周栓再度向他討要三千頭牛羊舉辦慶功宴也絲毫沒有拒絕。
淮陰軍結束了一天的戰鬥,此時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暢快淋漓。
多雷有些諂媚的向周栓詢問準備何時打回阿布卡部族。
周栓笑道:“多雷可汗放心,此戰過後,拓雷逆賊再無反抗之力,我等隻需帶軍穩紮穩打,步步推進,用不了多久便可讓多雷可汗登上汗位!”
多雷聞言大喜,連連向周栓敬酒。
之後,周栓向方永上報了此戰經過。他將俘虜的一萬多名草原人單獨編成一軍,喚做先遣軍。專門負責大軍行軍探路,進攻先鋒之用。
此軍沒有任何人權,唯一的作用就是成為炮灰,為淮陰軍的主力試探敵軍陷阱。
為了進行區分,先遣軍中的人都被迫在右耳上打上耳洞,穿上草繩,因此此軍又被稱之為草繩軍。
之後又發生了幾場戰鬥。
大多是周栓帶人收複阿狄爾部族之前被搶走的領土。
拓雷不敢和淮陰軍交戰,隻是稍作抵抗,然後派遣少股部隊進行牽扯遊擊。
周栓不想讓淮陰軍的生命浪費在這種無意義的戰鬥上,便強行命令草繩軍在頭前掃蕩送死,和拓雷的人換命。
幾場戰鬥下來,草繩軍損失慘重,怨氣很大。
方永得知此事後專門斥責了周栓,告訴他領軍不能如此殘暴。
古話說的好,小驢拉磨蒙眼睛,有些事不能明著來。
方永下令對草繩軍進行特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