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就在林宇和朱有財一前一後,滿懷期待地走進院子裡,許安邦突然叫住他們。
二人猛地回頭,隻見許安邦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眼神卻透著疏離,雙手穩穩地將林宇剛剛遞上的兩瓶酒和那個裝著青銅擺件的禮盒給遞了回來。
“小夥子,這酒蠻貴的,我家老爺子也喝不慣這個,你還是拿回去吧!”許安邦語氣平緩,滿臉堆笑。
林宇和朱有財瞬間就愣住了。
“許行長......”朱有財頓時急了,想要勸說兩句,但是直接就被許安邦給製止。
“小夥子,你能來參加我父親的壽宴我非常歡迎,不過東西還是免了吧,你和組朱廠長吃好喝好就行。”說著,許安邦將酒喝禮盒就遞給了林宇。
許安邦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瞬間讓周圍的空氣凝固了一下。
此時,誰都看的出來,許安邦是什麼意思。
許安邦這一番舉動,就如同在大庭廣眾之下,狠狠給了林宇一記響亮的耳光,明確無誤地告訴林宇,無論是什麼忙,他都不會幫了,讓林宇徹底死心。
他之所以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毫不留情地讓林宇下不來台,自有他的一番考量。
今日老爺子的壽宴,說是慶祝生辰,實則也是一場人脈交際的盛宴。
許安邦心裡清楚,借著這個機會,想要接近他,拐彎抹角讓他幫忙辦事兒的,大有人在,林宇不過是其中之一。
在這些人中,林宇既無深厚背景,也無顯赫地位,身份相較於其他人來說是最低微的。在許安邦看來,即便得罪了林宇,也不會給自己帶來任何麻煩,相反,還能起到殺雞儆猴的效果。
他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像林宇這樣妄圖走後門,想找他辦事的,都沒有機會。
他想通過此舉,向在場的眾人傳遞一個強硬的信號:他許安邦,不是會因為這些蠅頭小利,就輕易動用手中的權力,去為他人大開方便之門的人。
此時,院子裡的氣氛愈發尷尬,周圍人的議論聲像嗡嗡作響的蒼蠅。
緊接著,人群中爆發出一陣竊竊私語,隨後便是隱隱約約的譏笑。眾人的目光像聚光燈一樣,齊刷刷地落在林宇身上,那目光裡有不屑、有嘲諷,讓林宇如芒在背。
“嗬嗬,真是自討沒趣,想認識人家許大行長,帶這麼兩瓶酒過來。”
一個尖細的聲音從人群中傳出,語氣中滿是輕蔑,仿佛在嘲笑林宇的不自量力。
“就是,一看就是劣質品,也敢往這兒拎,難怪人家看不上,也不怕被人笑話。”
“這裡誰送的酒不是好酒?看到沒,茅子,五糧液,劍南春......”
又有人開口,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向擺放著禮品的桌子,上麵擺滿了各種名貴的酒水,在陽光的照耀下,酒的包裝閃爍著耀眼的光,與林宇手中那兩瓶普通的酒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林宇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從耳根一直紅到了脖子,他的手不自覺地握緊,指甲幾乎陷入掌心。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精心準備的禮物,在許安邦眼中竟如此不堪,還引得旁人這般嘲笑。一時間,他站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尷尬得不知所措。
畢竟,許安邦這般毫不留情的舉動,猶如一把銳利的刀,直直地刺向林宇的自尊,讓他瞬間淪為眾人眼中的笑柄。
在林宇看來,許安邦拒絕幫忙並不算什麼,畢竟彼此交情淺薄,所求之事也並非小事。但許安邦竟如此行事,在大庭廣眾之下,用這種近乎羞辱的方式對待他,實在讓他難以咽下這口氣。
他也不是那種死皮賴臉、非求著彆人不可的人。
想到這兒,林宇原本還帶著一絲期待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一些,說道:“今天我不請自來,的確是有些唐突了,許行長,抱歉,打擾了,我這就走。”
說著,林宇用力拎起酒和禮盒,挺直了腰杆,一步一步朝著院門口走去。
“活該!”
“這不是自取其辱嗎?真是什麼人都想結交咱們許行長,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就是,丟人了吧?這就叫做自不量力。”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那些譏諷的話語如同尖銳的針,直直地刺向林宇的耳朵,令他刺痛難耐。但林宇咬著牙,強忍著內心的屈辱,腳下的步伐愈發急促,隻想趕快逃離這個令他難堪的是非之地。
然而,就在此時,一直在後院休憩的許耀祖,被門口這陣鬨哄哄的動靜所吸引,緩緩走了出來。
他目光掃向這邊,原本平和的眼神瞬間凝固,緊接著,渾身猛地一顫。
那正往外走的年輕背影,怎麼會有一抹熟悉?
他心中猛地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激動,難道……是他?
許耀祖激動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