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工作人員看了林宇一眼,又看了看對方,然後說道:“最好沒鬥毆,馬上就開飯了,趕緊走吧!”
說完,工作人員不緊不慢的離開。
“等著吧!”那瘦子看工作人員走了,揉著被掐紅的手腕,朝地上啐了口唾沫,“不用你得意,下午漲潮後水位能升兩米,到時候我們釣條五十斤的石斑,讓你這種釣小魚的連尾燈都看不見!”
“嘖嘖嘖,我就等著你釣五十斤的大石斑!”林宇嘲諷了一句,說完,拉著二妮離開。
人群散開時,二妮還在發抖:“他們看著不像善茬。”
“嗬嗬,沒辦法,嫉妒使人麵目全非!”
隨後,二人就跟著人流湧向臨時搭建的食堂。
鐵皮棚下擺著幾排長條桌,不鏽鋼盆裡的白菜燉豆腐冒著寡淡的熱氣,零星幾塊豆腐浮在湯麵上,連油星都看不見。
“這哪能吃得飽?”
旁邊鞍山隊的兩個隊員用筷子扒拉著碗裡的菜,其中一個絡腮胡男人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吃不飽下午哪有力氣拉大魚?”
話音剛落,林宇的肚子就配合地“咕咕”叫了兩聲。
上午連續拋竿收竿,手腕都甩酸了,此刻餓得前胸貼後背。
正發愁時,雲瑤拎著個竹編籃子穿過人群,裙擺被海風吹得獵獵作響。
她把籃子往桌上一放,掏出四個鋁製老飯盒,藍漆剝落的盒身上還印著“為人民服務”的字樣。
“怕你們吃不飽。”她眨眨眼,把飯盒往前推了推,“給你們開個小灶!”
“雲瑤姑娘,裡邊是啥好菜呀?”二妮湊上前,鼻尖已經嗅到了濃鬱的肉香。
“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林宇笑著掀開第一個飯盒,瞬間愣住了,肥瘦相間的紅燒肉燉得軟糯入味,醬汁裹著亮晶晶的肉皮,底下還墊著吸飽了湯汁的鵪鶉蛋。
第二個飯盒裡躺著兩隻油光鋥亮的雞腿,金黃的脆皮上還掛著醬汁,看得人食指大動。
“我的天!這才叫飯菜嘛!”絡腮胡男人眼睛都直了,抓起一個雞腿就啃,油汁順著嘴角往下滴,“雲瑤姑娘,你這是從哪兒弄的?”
雲瑤抿嘴一笑,指了指遠處停著的小汽車:“早晨時候在家裡做的,一直放在車裡呢,雖然有點涼,但肯定比這飯菜強,快吃吧,下午比賽還得使勁呢。”
林宇拿起筷子夾了塊紅燒肉,入口即化的口感讓他差點舒服得哼出聲。
二妮小口小口地吃著雞腿,眼角的餘光卻瞥見雲瑤悄悄往林宇飯盒裡多塞了個鹵蛋,指尖不經意擦過他的手背,兩人都迅速紅了臉。
此時遠處的海麵已經開始漲潮,潮水卷著碎浪拍打礁石,發出沉悶的聲響。
雲瑤蹲在林宇身旁,海風撩起她耳畔的發絲,目光落在林宇飯盒裡剩下的半塊紅燒肉上。
“上午看你專釣小魚,這是為啥呀?”她歪著頭,眼中滿是好奇,“彆人都在守大魚,你怎麼想的?”
林宇咽下嘴裡的雞腿,用手背抹了抹油,指了指遠處波光粼粼的海麵:“這近海的魚群分布有講究。上午退潮,大魚都躲在深水區,小魚才會在礁石縫紮堆。”
他撿起根樹枝在沙地上畫圈,“而且比賽按總重量算,黑鯛魚雖小,但勝在數量多,積少成多比守大魚劃算。”
“原來是這樣!”雲瑤眼睛一亮,忍不住拍手,“小宇你真聰明!”
林宇嘿嘿一笑,露出兩顆虎牙:“這不過是權宜之計罷了。”
他目光越過雲瑤,落在不遠處獨自用餐的王通身上,那人正慢條斯理地擦拭著魚竿,鏡片反光遮住了他的眼神,“不過,有個家夥跟我想到一塊兒去了。就是那個王通,確實有兩把刷子。”
雲瑤的神色認真起來,湊近問道:“那你有信心打敗他嗎?”
“必須有!”
林宇把樹枝狠狠插進沙裡,揚起的沙塵落在二妮腳邊。
他望著逐漸上漲的潮水,浪花拍打岸邊的聲響愈發急促,“不過下午得換策略了。漲潮後水流急,小魚都躲起來,隻有大魚會順著潮水覓食。”
“是得釣幾條大魚!”
二妮把啃得乾乾淨淨的雞腿骨扔進飯盒,雙手握拳晃了晃,“那些人還笑你隻會釣小魚,下午釣幾條大家夥,讓他們把眼珠子瞪出來,看他們還能說啥!”
說著,二妮還挑釁的朝著鞍山隊方向看了過去。
林宇笑著揉了揉二妮的腦袋,“行,就按我媳婦兒說的,下午釣幾條大魚,給他們好好掌掌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