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蔚然和陳溪互相攙扶著站起來,雖然還有些虛弱,但眼裡有了點盼頭。
“我們小心點。”
徐蔚然應道,拉著陳溪往沙灘邊緣走去,那裡退潮後留下了不少小水窪,說不定真藏著驚喜。
林宇和夏春光跟著老漁民往淺灘走,海水沒過腳踝時,能感覺到冰涼的水流裡有東西竄過。
“看到沒?礁石縫裡那些小黑點,”林宇指著一塊大礁石,“十有八九是小螃蟹。”
夏春光摩拳擦掌:“看我的!”
他小心翼翼地搬開一塊礁石,果然有幾隻指甲蓋大的小螃蟹慌慌張張地往石縫裡鑽,他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一隻,興奮地喊,“抓到了!”
林宇也學著他的樣子翻找,很快就找到幾隻海螺,殼上還帶著濕漉漉的海草。老漁民更厲害,在水窪裡摸了幾把,就抓上來好幾隻肥碩的蛤蜊,舉起來衝他們笑。
幾人分散開來在島上搜尋了大半圈,最後聚到椰子樹下時,手裡的收獲實在算不上豐盛。
徐蔚然捧著五六個巴掌大的海螺,殼上還沾著濕沙;陳溪找到一小堆蜆子,加起來還不夠塞滿掌心;夏春光拎著三隻指甲蓋大小的螃蟹,舉起來晃了晃,自嘲地笑了:“就這玩意兒,塞牙縫都不夠。”
老漁民則從礁石縫裡撬出幾個生蠔,殼厚得像塊石頭,看著就費勁兒。
把這些東西倒在沙灘上,零零散散一小堆,在暮色裡泛著暗淡的光。夏春光蹲下去翻了翻,歎口氣:“這哪夠吃啊?彆說填肚子了,估計吃下去連餓的感覺都壓不住。”
陳溪望著海邊起伏的浪濤,聲音裡帶著點悵然:“要是有魚竿就好了,哪怕是根最簡單的竹竿也行。這附近海域肯定有魚,釣上兩條來,至少能讓大家吃飽。”
她頓了頓,又苦笑一聲,“現在說這些也沒用,船沉的時候,啥漁具都沒帶出來。”
徐蔚然也跟著點頭:“是啊,沒工具真是太被動了。剛才在淺灘看到好多小魚遊過,就是抓不住。”
幾人都沉默下來,望著那堆不起眼的海貨,臉上滿是無奈。
海風越來越涼,肚子餓得更厲害了,咕嚕聲此起彼伏,在安靜的小島上格外清晰。
就在這時,林宇忽然低低地笑了一聲,打破了沉默。
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沙子,眼神掃過海邊的礁石和退潮後露出的灘塗,語氣篤定:“想吃魚也不是不可能,沒魚竿,照樣能弄上來。”
“啥?”夏春光一下抬起頭,眼睛瞪得溜圓,“沒魚竿咋釣?你難不成要用手抓?”
林宇的視線掃過沙灘,很快鎖定不遠處幾根不知道從哪裡衝來木棍:“看那兒,把這些木棍削尖,去淺灘叉魚!”
夏春光撓撓頭,咧嘴笑:“主意是好,可沒工具咋削?難不成用牙啃?”
話剛落,林宇忍著笑看向老漁民。
老漁民的腰間赫然掛著一把魚刀。
林宇當即跟老漁民溝通,說出了想法,然後他們就開始行動起來。
接下來,幾人分工協作,木棍在魚刀下漸漸“變尖”。
不多時,每人都握著根自製魚叉,光著腳踏入淺水灘。
淺灘的海水像麵巨大的鏡子,幾乎沒浪,水質清澈得過分,傍晚時分,水下穿梭的魚群都清晰可見,仿佛天然的“水族館”。
林宇走在最前,回頭衝夥伴們叮囑:“彆往深了去!漲潮速度快,困在海裡回不了島,可不是鬨著玩的!”
話音剛落,一抹紅色從眼前遊過,他定睛一看,瞬間愣住
是紅尾鳥魚!
這種常年棲息深海的魚,竟現身淺灘?
驚喜瞬間湧上心頭,林宇顧不上多想,繃緊手臂,舉著木棍瞄準紅尾鳥魚快速叉去,魚叉劃破水麵的“嘩啦”聲,隨後這條紅尾鳥魚就被叉了上來。
林宇盯著眼前遊動的紅色身影,心中一喜。
在鮁魚圈人們叫它是紅尾鳥魚,但是它的學名叫長尾冰雕。
這種魚的特色就是尾巴,尾巴線條猶如絲帶一般流暢,全身都是好看的鮮紅色,隻是腹部顏色稍淡一些。
眼瞅著林宇這麼快就叉到了魚,徐蔚然眼睛瞬間亮起來,興奮地拍手:“哇,真叉到啦!”
陳溪也笑著直點頭,夏春光更是咧著嘴嚷:“行啊你林宇,這法子太靠譜!”
老漁民也露出欣慰的笑,朝林宇豎大拇指。
這一下,證明叉魚的方法可行,幾人乾勁更足,紛紛握緊自製魚叉,盯著水裡遊動的魚,準備大乾一場。
可真上手才發現沒那麼容易。
海水裡的魚確實不少,銀閃閃、紅彤彤的身影穿梭來去,可他們眼睛瞅準了,魚叉狠狠紮下去,不是差了幾分叉到空處,就是魚猛地一甩尾,靈活躲開。
徐蔚然盯著一條遊弋的魚,屏住呼吸,魚叉都戳到魚影子上了,魚卻像裝了彈簧,“嗖”一下竄走,濺起的水花撲到她臉上,惹得她又急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