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島上時,夜色已經濃得化不開。
幾人把魚攤在乾淨的礁石上,老漁民熟練地用魚刀處理,刮鱗、開膛、去骨,動作一氣嗬成。
月光透過椰子樹葉的縫隙灑下來,照在雪白的魚肉上,泛著瑩潤的光澤。
沒有火,隻能吃生魚片。
林宇先嘗了一口紅尾鳥魚的肉,入口冰涼滑嫩,帶著海水的清甜味,絲毫沒有腥味。
“好吃!”他忍不住讚道。
夏春光早就餓壞了,抓起一塊帆魚肉塞進嘴裡,含糊不清地說:“管它生的熟的,能填肚子就是好東西!”
他吃得又快又急,嘴角都沾著魚肉,引得眾人發笑。
徐蔚然和陳溪起初還有些猶豫,但魚肉入口的瞬間,鮮美的滋味讓她們瞬間放下了顧慮。
陳溪細細嚼著海鱸魚片,輕聲說:“沒想到生魚片這麼好吃,比城裡日料店的還鮮。”
老漁民最會吃,他把生蠔撬開,將魚肉塞進蠔殼裡,淋上一點椰汁,遞過來給大家嘗。混合著蠔肉的肥美和魚肉的清甜,滋味竟格外奇妙。
幾人圍坐在一起,你一塊我一塊,很快就把幾條魚吃得乾乾淨淨,連魚骨都被夏春光嚼得嘎嘣響,說是“不能浪費一點油水”。
海風帶著涼意吹來,肚子裡有了食物,疲憊感頓時湧上來,幾人靠在椰子樹下,很快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夏春光就爬起來往海邊跑,回來時一臉失望:“啥都沒有,連個漂流瓶都沒見著。”
接下來的一整天,幾人輪換著守在岸邊望海,眼睛都望酸了,海麵上始終空蕩蕩的。太陽從東邊升起,又往西邊落下,直到傍晚染紅了海麵,依舊沒有任何船隻的影子。
“這可咋辦啊?”夏春光蹲在沙灘上,抓著沙子往海裡扔,“比賽後天就開始了,要是明天再沒船來,咱連報名都趕不上了!”
陳溪也急得坐不住:“我們準備了那麼久,考察釣場、研究水流,就等著比賽露一手......難道真要困死在這破島上?”
徐蔚然望著遠處的海平麵,眼圈有點紅:“那兩個老外肯定是故意的,他們就是不想讓我們參加比賽。”
林宇的心也沉了下去。
這荒島實在太貧瘠了。
能找到幾根木頭都已經是幸運了,根本不可能找到多餘的木頭搭木筏。
夏春光抱著根歪脖子樹乾試了試,“哢嚓”一聲,樹乾從中間斷成兩截,他泄氣地往沙灘上一扔:“得了吧,就這破木頭,放水裡都得沉,還想做筏子?”
陳溪也在礁石堆裡翻了半天,隻找到些零散的碎木板,最大的一塊還沒她的胳膊長。
“根本湊不齊材料~!”她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就算勉強找夠了木頭紮起來,估計也撐不過一個浪頭。”
徐蔚然望著茫茫大海,聲音低得像蚊子哼:“難道真的隻能在這兒等?”
林宇撿起塊碎木片,在手裡掂量著。
確實,做木筏是不現實了,可就這麼坐以待斃?
“不能等。”林宇突然開口,語氣斬釘截鐵,“做不了筏子,就想彆的辦法。咱得讓路過的船看見咱們。”
“咋讓人家看見?喊破喉嚨也沒用啊。”夏春光癱坐在沙灘上。
“做求救信號。”林宇指向島中心那片相對平坦的沙地,“用石頭擺字,越大越好,從遠處就能看見。再把能燒的東西集中起來,等有船經過就點火,煙能飄很高。”
他說著就動起手來,先在沙地上畫了個大大的“p”輪廓,然後招呼眾人:“撿石頭!越大越顯眼越好!”
夏春光愣了愣,疑惑問道:“這能行嗎?咱這麼大的人在這兒,他們都看不見,這石頭在島上,他們就能看見了!?”
“能不能看見先做了再說~!”林宇說道:“不過你也提醒我了,咱們可以在椰子樹上麵掛個旗幟,顏色越鮮豔越好,這樣如果有過往的船隻,肯定就能看見了。”
聽到林宇說可以用顏色鮮豔的東西增強求救信號的辨識度,夏春光和陳溪、徐蔚然先是眼睛一亮,可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又都蔫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