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結束的哨音在戴利河上空響起時,裁判們正忙著彙總各隊的魚獲數據。
當最終排名通過廣播公布時,林宇幾人先是鬆了口氣,隨即又有些遺憾。
阿根廷隊以一條340公斤的赤魟穩居第一,他們釣上來的284公斤赤魟位列第二,而那幾個歐美選手竟在最後時刻釣上一條245公斤的赤魟,擠到了第三的位置。
第四名同樣是巴西的隊伍,他們的魚重240公斤,僅比歐美隊少5公斤,隊員們垂頭喪氣地坐在船上,滿臉懊惱。
夏春光看著歐美選手那邊歡呼雀躍的樣子,忍不住啐了一口:“憑什麼啊,這群耍陰招的家夥也配拿獎?”
林宇拍了拍他的肩膀,沒說話,徑直朝著第四名的阿根廷隊走去。
他用流利的英語和對方交流了幾句,阿根廷隊員們的表情從沮喪漸漸轉為驚訝,最後化為憤怒。
夏春光和徐蔚然對視一眼,都猜不透林宇在打什麼主意。
頒獎儀式在岸邊的臨時舞台上舉行,當主持人準備為歐美選手頒發銅牌時,第四名的巴西隊突然衝上台,對著話筒怒不可遏地喊道:“這不公平!有黑幕!”
全場頓時一片嘩然。
巴西隊的隊長指著那幾個歐美選手,激動地用英語喊道:“他們違反比賽規則,品質惡劣,根本不配獲得任何名次!他們在比賽前非法拘禁、虐待其他隊伍的選手,這樣的人就應該被禁賽,取消資格!”
舉辦方的負責人臉色一變,連忙上前想阻止他:“請你冷靜點,沒有證據不要亂說話!”
“我們有證據!”阿根廷隊長轉向林宇他們的方向,“中國選手他們可以作證!”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林宇幾人身上,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
那幾個歐美選手臉色煞白,高鼻梁男人強作鎮定地喊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們沒有!”
“你們有!”林宇往前站了一步,聲音清晰而堅定,“比賽前,他們就把我的隊友夏春光抓走關押虐待,意圖影響我們的比賽。我當時就找過舉辦方抗議,可舉辦方說事情沒定論,依舊允許他們參賽。”
他的話像一顆炸彈,在人群中炸開了鍋。
其他參賽隊伍的選手們紛紛表示不滿。
“太過分了!”
“必須取消他們的成績!”
“這樣的比賽還有什麼公平可言!”
抗議聲浪越來越高。
舉辦方麵對眾怒,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最終隻能宣布:“經過緊急商議,由於歐美隊涉嫌違反體育道德和相關規定,取消他們的比賽成績!”
台下頓時響起一片掌聲。
按照新的排名,第四名的巴西隊遞補獲得了第三名。
頒獎結束後,夏春光激動地衝林宇豎起大拇指:“林宇,你可太聰明了!竟然想到這個辦法,讓那幫家夥竹籃打水一場空!”
林宇嗬嗬一笑,望著遠處歐美選手灰溜溜離開的背影,輕聲說:“這沒什麼,隻不過是利用了人性而已。巴西隊本就對隻差5公斤錯失獎牌耿耿於懷,他們比我們更痛恨不公平的競爭,稍微點一下,自然會站出來主持公道。”
夏春光聽完,捂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後背的傷口被牽扯得疼,他也顧不上揉,拍著林宇的肩膀直晃:“你可彆謙虛了!這事兒換了我,頂多衝上去跟那幫老外乾一架,哪想得到這麼妙的法子?要不是你提前找巴西隊說透,他們哪會在頒獎台上幫咱們說話?”
他指著歐美選手剛才站的位置,那片地方現在空無一人,隻剩下幾個被丟棄的礦泉水瓶,語氣裡滿是解氣:“你是沒瞧見他們剛才那臉色,跟被踩了尾巴的狗似的,估計這輩子都沒這麼丟人過!要是讓他們拿著獎牌得意洋洋地回去,我能憋屈一整年!”
徐蔚然和李軍他們也圍了過來,臉上都帶著笑。
夏春光突然一拍大腿,嗓門又拔高了八度:“今晚我請客!碼頭那邊有家海鮮排檔,聽說龍蝦比拳頭還大,咱們好好搓一頓,就當慶祝了!”
他轉頭看著林宇,眼睛亮得很:“你可彆跟我搶,這頓必須我請。要不是你,我不光得受那洋娘們的氣,還得眼睜睜看著那幫孫子領獎,現在能出了這口惡氣,全靠你!”
林宇笑著點頭:“行,那我們就不客氣了。不過說好,彆點太多,不然你錢包得哭。”
“哭也得請!”夏春光梗著脖子,又忍不住笑起來,“再說了,咱這比賽的獎金有五萬呢,還美金!哥現在是有錢人了,還差這點兒錢......”
夕陽把幾人的影子拉得老長,碼頭的風帶著水汽的腥甜,遠處的船帆在暮色裡輕輕搖晃。
......
半個月後的青山漁村,清晨的薄霧還沒散儘,王玉芬就係著圍裙在廚房裡忙活開了。
鐵鍋在灶火上“滋滋”作響,油香混著蔥薑的味道飄出老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