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田微微抬手,語氣平靜無波:“現在的我,不代表黑市管理者,隻代表我自己。這龍涎香對我有大用,非拍不可。至於規矩...黑市的規矩,從來都是價高者得。我也是出價競拍,並無不妥。如果哪位還想要,儘管出價便是。”
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胖子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野田是誰?
是這黑市的天,得罪了他,彆說龍涎香,能不能平安離開這月牙灣都難說。
他可不想觸這個黴頭,隻能悻悻地坐下,心裡再不甘也不敢再多言。
台下其他人也麵麵相覷,沒人敢再舉牌。
開玩笑,跟野田搶東西,那不是自尋死路嗎?
主持人也反應過來,連忙拿起木槌,高聲道:“二十五萬海貝幣一次...二十五萬海貝幣兩次...二十五萬海貝幣三次...”
“咚!”
木槌重重落下,發出沉悶的聲響。
“成交!恭喜野田先生,拍得這上等龍涎香!”
棚子裡安靜了片刻,隨即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每個人看野田的眼神裡,都帶著敬畏與忌憚。
林宇站在高台上,看著輪椅上的野田,麵具下的眉頭微微蹙起。
他沒想到,最後竟會是黑市管理者拍下龍涎香,這倒是超出了他的預料。
但不管是誰買走,能賣出二十五萬海貝幣,買快艇、添裝備的錢,都已經綽綽有餘了。
他緩緩合上木盒,轉身朝著台下走去,心裡隻有一個念頭:儘快拿到錢,離開這魚龍混雜的黑市。
木槌落下的瞬間,林宇心裡懸著的石頭徹底落了地。
他看著台下眾人或敬畏或不甘的目光,又瞥了眼角落輪椅上神色平靜的野田,隻覺得這喧鬨的拍賣棚子突然變得沉悶。
龍涎香已經拍出,這裡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了。
台上的主持人還在熱情地介紹下一件拍品,是顆泛著藍光的寶石,起拍價就高達五萬海貝幣,台下立刻有人舉牌競價,可林宇連多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
這些珍稀寶貝,離他這個漁村漁民太遠了。
他來黑市的目的隻有一個:賣掉龍涎香,湊夠買快艇的錢,回去幫兄弟們對抗鬼子。
如今目的達成,再待下去也隻是浪費時間,甚至可能因為身上即將到手的巨款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我們走吧,去登記處領錢。”林宇側身對身旁的樸先生低聲說,語氣裡滿是歸意。
樸先生點點頭,也明白他的心思,笑著拍了拍他的胳膊:“好,拍賣會剩下的拍品也沒什麼咱們需要的,早領完錢早離開,省得夜長夢多。”
金大叔早已按捺不住,聽到這話立刻起身:“走走走!拿到錢咱們趕緊回島,這黑市雖熱鬨,可總覺得心裡不踏實。”
三人不再停留,順著人群的縫隙悄悄往外走,路過野田所在的角落時,林宇下意識地加快了腳步.
他不想與這位黑市管理者有過多牽扯,畢竟對方的氣場太過強大,深不可測。
出了拍賣棚子,夜晚的海風迎麵吹來,帶著海水的鹹腥,林宇緊繃的神經才稍稍放鬆。
樸先生熟門熟路地領著兩人往鑒定處方向走,登記處就設在鑒定處旁邊的小棚子裡,此刻隻有兩個夥計在值班,看到樸先生帶著人來,立刻熱情地迎了上來:“樸先生,是來領拍賣款的吧?”
“對,十七號賣家,龍涎香的拍賣款。”樸先生說著,指了指林宇。
夥計點點頭,從抽屜裡拿出一本厚厚的賬本,翻到最新一頁,指著上麵的記錄說:“林先生是吧?您的龍涎香以二十五萬海貝幣成交,扣除一成傭金,實得二十二萬五千海貝幣。
按照黑市規矩,雖然買家的款項還沒完全到賬,但您這拍品是野田先生拍下的,我們可以先給您結算,您放心,錢肯定少不了。”
林宇愣了一下,沒想到黑市的結算這麼人性化,他還以為要等野田付清款項才能拿到錢。
旁邊的樸先生笑著解釋:“黑市信得過野田先生的信譽,他從不拖欠款項,而且為了讓賣家放心,隻要是他拍下的東西,都能優先結算。”
夥計從旁邊的鐵櫃裡取出一個沉甸甸的木盒,打開後,裡麵整齊地碼著一遝遝海貝幣.
每十枚海貝幣用紅繩捆成一捆,足足有兩百多捆,在馬燈的光線下泛著銀白色的光澤。
“您點點,一共二十二萬五千海貝幣,沒錯吧?”夥計把木盒推到林宇麵前。
林宇哪見過這麼多海貝幣,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金大叔連忙上前幫忙清點,手指劃過一捆捆海貝幣,臉上滿是激動:“沒錯沒錯!剛好二十二萬五千!”
林宇也緩過神,仔細核對了幾捆,確認數量無誤後,才把木盒緊緊抱在懷裡,這沉甸甸的重量,是買快艇、添裝備的希望,也是守護漁村的底氣。
隻是這麼多的海貝幣要怎麼拿?
旁邊的樸先生似乎看出了林宇心中的顧慮,當即笑著解釋說道:“這些海貝幣,你可以存放在拍賣行,他們會給你開具個收據,等你用的時候隨時隨取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