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駛近海上黑市時,日頭已升至半空。
浮板上比上次來更熱鬨,叫賣聲、討價還價聲混雜著海風,撲麵而來。
林宇熟門熟路地停好船,剛踏上浮板,就看到樸先生正站在之前的鑒定處門口,跟一個商人模樣的人說話。
他走上前,等樸先生打發走商人,才開口:“樸先生,又來麻煩你了。”
樸先生回頭見是他,眼睛一亮,拍了拍他的肩膀:“林兄弟,稀客啊!剛賣了龍涎香,這又來黑市,是想買點什麼寶貝?”
林宇笑了笑,沒繞彎子:“想找樸先生幫個忙,我需要一個懂中的女人......”
“女人?”樸先生先是一愣,隨即眯起眼睛,嘴角勾起戲謔的笑,用胳膊肘碰了碰林宇,“林兄弟可以啊,上次來是賣龍涎香,這次來是想放鬆放鬆?早說啊,我知道幾家好去處,裡麵的姑娘不僅模樣俊,中文說得比本地人還溜。”
林宇聽出他的打趣,卻沒解釋,隻是笑而不語,眼神裡帶著幾分篤定。
樸先生見他這模樣,也收起玩笑,心裡隱約猜到他不是來尋歡的。
林宇身上的沉穩勁兒,不像是會為了美色貿然來黑市煙柳地的人。
“行,跟我來吧,我帶你去個地方,裡麵有個姑娘,是你們國家的人,你肯定會喜歡......”
兩人穿過擁擠的浮板,往黑市深處走。
越往裡,喧鬨聲越淡,取而代之的是隱約的絲竹聲和女人的笑語。
最後停在一處掛著“紅袖招”幌子的棚子前。
棚子用粉色的粗布圍著,門口站著兩個穿紅裙的姑娘,見樸先生來,立刻笑著迎上來:“樸先生,今天怎麼有空來呀?”
“找你們家阿紅。”樸先生揮揮手,語氣熟稔。
姑娘們立刻掀開門簾,引著兩人進去。
棚子裡鋪著花布地毯,擺著幾張矮桌,幾個打扮妖嬈的女人正陪著客人喝酒說笑。
最裡麵的一張桌邊,一個穿水綠旗袍的女人正低頭撥弄著琴弦,烏黑的長發垂在肩頭,側臉線條柔和,模樣美的楚楚可憐。
“阿紅,有人找。”
阿紅停下撥弦的手,抬頭看來。
她的眼睛很亮,帶著幾分勾人的媚意,看到林宇時,眼神裡閃過一絲好奇。
“樸先生啊,今天你怎麼有空來消費?”她站起身,聲音柔得像水,一口流利的漢語,帶著點江南口音。
樸先生拉過林宇,對阿紅使了個眼色:“可不是我,這是林先生,你可要好好地伺候...”
說完,他轉頭看向林宇。
林宇會意,從懷裡掏出三枚海貝幣遞給樸先生:“麻煩樸先生了,這點心意,您收下。”
樸先生也不推辭,接過海貝幣揣進兜裡,笑著說:“你們聊,我先回去了,有事再找我。”
說完便轉身離開。
棚子裡的客人都在各自玩樂,沒人注意這邊。
阿紅領著林宇往裡麵的小隔間走,隔間裡擺著一張床和一張梳妝台,燭火搖曳,映得她的旗袍更顯貼身。
剛關上門,阿紅就往林宇身上靠過來,手指輕輕劃過他的胳膊,語氣嬌媚:“林先生,第一次來我們這兒吧?是樸先生介紹的,肯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她的身子軟得像沒有骨頭,呼吸間帶著淡淡的脂粉香,眼神勾人,顯然是把林宇當成了來尋歡的客人。
林宇卻往旁邊退了一步,避開她的觸碰,語氣平靜:“阿紅姑娘,注意點,我不是來尋花問柳的。”
阿紅愣了一下,隨即又笑了,上前一步,手直接搭在林宇的肩膀上,指甲輕輕掐了掐他的皮膚:“林先生還害羞呢?來我們這兒的男人,不都為了這點事嗎?我長得不好看?還是林先生喜歡更浪的?”
她說著,腰肢又往林宇身邊湊了湊,幾乎貼到他身上。
林宇皺起眉,從懷裡掏出一把海貝幣。
足足十枚,放在梳妝台上,聲音沉了幾分:“姑娘,坐好,我有正事跟你說。這些錢,先給你當定金。”
十枚海貝幣可不是小數目,阿紅的眼睛瞬間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