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天的時間一晃而過,漁村的日子依舊被漁獲的忙碌填滿。
林宇每天帶著船隊在近海捕撈銀魚,閒時便去鷹鷹嘴島逛一逛,看看錢立群的情況。
他故意在錢立群麵前晃悠,卻始終沒露出半點關於密碼箱的破綻。
錢立群果然如羅全所說,依舊在島上守著,偶爾回村打探,也隻是問些無關緊要的話,眼裡的焦躁卻一天比一天濃。
第五天夜裡,月色被烏雲遮住,漁村陷入一片沉沉的黑暗。
林宇剛洗漱完準備歇下,院門外就傳來了羅全輕叩門環的聲音,三下短,一下長,是兩人約好的暗號。
“羅叔?”
林宇拉開門,隻見羅全站在陰影裡,手裡拎著個黑色的布包,布包的輪廓方方正正,看著頗有分量。
“東西到了?”
羅全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快步走進屋,反手把門閂插好:“剛送到鎮上,我親自去取的,沒讓任何人看見。”
他把布包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解開繩結,將裡麵的東西取了出來。
那是一個黑鐵殼的密碼箱,三道密碼齒嵌在箱體側麵,金屬表麵泛著和真箱一模一樣的冷光,連邊角處被海水腐蝕的細微劃痕都複刻得絲毫不差。
林宇湊上前,伸手輕輕摩挲著箱體,指尖傳來的冰涼觸感、箱體的重量,甚至是密碼齒轉動時的卡頓感,都和他從潮洞取出來的真箱毫無二致。
“我的天!”
林宇忍不住低呼一聲,臉上寫滿了震驚,“這也太像了吧?要不是我親手把真箱交上去,我都以為這就是原物!”
他試著撥動密碼齒,“哢嗒”的聲響都和真箱分毫不差,就連箱體上刻著的細微日文標識,都仿得惟妙惟肖。
“上麵找的是省裡最好的工藝師傅,連箱子裡的襯布都按真的做了,就差裡麵的東西。”羅全笑著說,指了指箱子的鎖扣,“裡麵裝的是些沒用的航海圖複印件,看著跟真的差不多,錢立群就算打開看一眼,也絕看不出破綻。”
林宇拿起假箱子,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依舊忍不住讚歎:“這手藝也太厲害了,簡直能以假亂真。錢立群就算再仔細,也絕對發現不了這是仿的。”
“那是自然,不然怎麼引他上鉤。”羅全收起布包,神色變得嚴肅,“明天你就把這箱子帶到鷹嘴島,按咱們之前說的,故意在潮洞附近露個麵,讓錢立群看見你把箱子藏進去。他憋了這麼多天,肯定會連夜動手偷。”
林宇把假箱子抱在懷裡,掂了掂重量,心裡有了底:“放心吧村長爺爺,我知道該怎麼做。明天我去島上修補給棚的門框,就把箱子裝在工具包裡,路過潮洞時故意把包打開個縫,讓他看個清楚。”
他頓了頓,又問:“海防的人都安排好了嗎?錢立群偷了箱子,肯定會立刻聯係同夥,咱們得確保他們接頭的時候跑不了。”
“放心吧,咱們隻需要將假箱子讓錢立群偷到,其餘的事情就不用咱們管了。”羅全繼續說道,“按照陳主任他們的計劃,會利用這次機會,徹底將他們他們這些潛伏在內部的奸細都清除出去。”
“這具體怎麼操作咱們就不得而知了,咱們也隻需要將前麵的事情辦好即可,可彆演砸了!”
林宇頓時就笑了。
“放心吧村長爺爺,這事兒交給我,絕對不會出岔子的!”
看著林宇拍胸脯,村長羅全默默地點了點頭。
林宇這孩子辦事兒牢靠,他自然是放心的,如果林宇都辦不明白,相信村裡的其他人也辦不明白。
......
第二天清晨,渤海灣的海麵上泛著淡淡的晨霧,林宇帶著船隊如往常一樣駛出碼頭,機動馬達的轟鳴聲打破了漁村的寧靜。
漁船行至鷹嘴島附近時,林宇讓王大春帶著船隊繼續往近海捕撈銀魚,自己則背著工具包,換乘了一艘小掛機船,獨自往鷹嘴島駛去。
工具包的夾層裡,那隻仿造的密碼箱被裹在防水布中,沉甸甸的,是引錢立群上鉤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