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立群心裡一緊,下意識攥緊了手裡的包裹,隻能硬著頭皮配合:“是是是,都怪我,這幾天在島上忙著調查,沒及時跟部門聯係,回去後我一定好好跟領導解釋,把落下的工作補上。”
他心裡暗自慶幸同事及時來接,不然留在村裡,指不定還要被林宇追問包裹的事。
隻要上了車,離開漁村,總能找到機會聯係同夥,把箱子送出去。
林宇站在一旁,臉上帶著自然的笑意,對那兩個男人說:“錢同誌這幾天在島上也沒閒著,幫我們解決了不少事,辛苦你們特意來接他。”
羅全也跟著點頭:“是啊,錢同誌是個負責的乾部,就是太投入工作了,忘了跟家裡聯係。你們回去後,也幫我們跟領導說說,彆太批評他。”
錢立群連忙趁機告彆:“林宇同誌、羅村長,謝謝你們這幾天的照顧,我就先回去了,以後有機會再來拜訪。”
說完,拎著包裹快步往小轎車走去,拉開車門就坐了進去,仿佛生怕晚一秒就會被留住一樣。
小轎車發動起來,緩緩駛離村口,很快消失在小路的拐角。
林宇望著車開遠的方向,眉頭微微蹙著,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衣角。
雖然錢立群落網了,但他心裡還惦記著那些藏在暗處的同夥,總覺得這事還沒徹底結束。
羅全看出了他的心思,拍了拍他的胳膊,笑著說:“還在琢磨呢?是不是擔心抓不到錢立群背後的人?”
林宇轉過頭,點了點頭:“村長爺爺,錢立群肯定不是孤身一人,他跟遠海的可疑船隻有聯係,要是揪不出他背後的團夥,以後說不定還會有人來咱們渤海灣搗亂。”
“放心吧,這事兒上麵早有安排。”羅全往村口的老槐樹下走了兩步,靠在樹乾上,語氣篤定,“陳主任昨天跟我通電話時就說了,會讓人盯著錢立群的通訊信號,他跟同夥的每一次聯係,都被記錄得清清楚楚,隻要順著他的線索查下去,他背後的那些人,一個都跑不了。”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兒,咱們漁民的本分是守好這片海、捕好魚,抓間諜、查團夥,那是海防辦和公安同誌的活兒,他們比咱們有經驗、有手段,不用咱們瞎操心。”
林宇聽著,心裡的石頭漸漸落了地,嘴角也露出了笑意:“還是您老想得周到,我就是有點擔心後續出岔子。”
“擔心啥?”羅全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裡滿是讚許,“這次從發現錢立群身份,到設局引他上鉤,再到配合海防辦收網,你哪一步做得不漂亮?要不是你警惕性高,提前發現他的破綻,這假箱子的圈套也設不成...”
他看著林宇,眼裡滿是欣慰:“你這孩子,比你爹當年還穩當。現在任務完成了,你也彆繃著弦了,回去好好歇兩天,養足精神。
銀魚汛還沒過去,合作社的兄弟們還等著跟你一起出海捕魚呢,咱們的日子,還得靠這片海繼續過下去。”
林宇望著遠處熱鬨的碼頭,漁民們的笑聲順著海風飄過來,心裡一陣踏實。
他點了點頭,對羅全說:“您老說得對,接下來該好好捕魚了。等忙完這陣,我請您和合作社的兄弟們喝頓酒,也算慶祝咱們把這事兒解決了。”
“好啊!”羅全爽朗地笑了,“到時候我可得跟你多喝兩杯,看看你小子的酒量有沒有長進!”
陽光透過老槐樹的枝葉,在地上灑下斑駁的光影。
林宇回到家時,王玉芬正忙著在院子裡曬漁網,二妮趴在窗台上做功課。
自從要考大學,二妮是一刻也不敢鬆懈。
林宇進屋之後,看了一眼躺在搖床上的兒子,輕輕地在其鼻子上刮了一下。
“他剛睡著,你輕一點兒,再把他弄醒了,我就沒法學習了。”二妮笑著說道。
“好,我不搓波他~!”
“怎麼樣?事情都處理好了嗎?”
“一切都按照計劃進行的,至於後麵的事情,咱就不知道了,剩下的事情就不用咱們操心了,該做的都做了。”
林宇話鋒一轉,問道:“今天有人打電話過來沒有?”
“還真有,羅老板來電話了,說小銀魚的訂單已經超額完成了,讓咱們可以停止了捕撈了。”
一聽這話,林宇頓時一怔。
“啥?不是還有一部分缺口嗎?”
“羅老板說,是他們那邊兒最近捕撈了幾船,貨量比較大,所以就超量完成了。”
“那咱今天捕撈的咋整?”
正說話間,隻聽院子裡一陣犬吠,抬頭看去,趙大勇一臉愁容,腳步急快的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