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時搭建的平台架在兩船之間,木板拚接的表麵還帶著海水的濕潤。
林宇和齋藤相對而坐,海風掀起兩人的衣角,身後雙方船員的目光都緊緊盯著這裡,氣氛比剛才的機槍對峙還要微妙幾分。
林宇拿起麵前的海釣竿,指尖摩挲著順滑的竿身,漫不經心地開口:“還沒問,你叫什麼名字?”
這話一出,齋藤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眉頭緊緊皺起,語氣裡滿是不悅:“你未免太瞧不起人了!”
他猛地攥緊手裡的魚竿,指節泛白,“在澳洲世界海釣大賽,我也僅僅比你低了一個名次而已,你竟然連我的名字都不記得?”
林宇抬頭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語氣裡帶著幾分不屑:“我的確沒興趣記一個小鬼子的名字。海釣大賽選手那麼多,我隻記得真正有實力的對手,至於其他人,沒必要放在心上。”
“你!”
齋藤被噎得說不出話,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眼神裡滿是怒火。
他深吸幾口氣,才壓下心頭的火氣,咬牙切齒地說:“我叫齋藤!記住這個名字,今天我就要讓你知道,你能贏我,不過是運氣好!”
林宇沒接話,隻是低頭調試著魚線。
齋藤盯著他的動作,突然開口,語氣裡帶著濃濃的偏見:“說真的,我到現在都想不通,你們中國人一向落後,漁業技術也差,怎麼會有人能在世界海釣大賽上大放異彩?你這技術,到底是從哪兒學來的?”
“落後?”
林宇抬起頭,眼神裡滿是嘲諷,“齋藤,你怕是坐井觀天太久了。我們中國地大物博,海岸線綿延幾萬裡,懂海釣、懂漁業的人多了去了。隻是我們不愛張揚,不像你們,贏了一次就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更加堅定:“再說,海釣靠的是對大海的敬畏、對魚性的了解,還有多年的經驗積累,跟國家先進與否沒有關係。你覺得我們落後,不過是你自己的偏見罷了。”
齋藤被說得啞口無言,臉色更加難看。
他哼了一聲,轉移話題:“少說廢話!既然是比試,就按我說的來,限時一小時,比總重量!”
“不用那麼麻煩。”
林宇擺了擺手,眼神裡帶著自信,“總重量比的是耐心,沒意思。要比,就比誰在半個小時內,釣上來的魚單條重量最大。這樣才夠刺激,也能真正分出高低。怎麼樣,敢不敢?”
齋藤愣了一下,隨即冷笑:“比單條重量?你以為還能像當年那樣,運氣好釣上大貨?好!我就跟你比!今天我要讓你知道,我的技術比你強得多!”
兩人一拍即合,立刻開始準備。
齋藤讓手下拿來他的專屬釣竿.
一根通體漆黑的碳纖維釣竿,一看就價值不菲。
他熟練地換上大號魚鉤,掛上新鮮的蝦仁當魚餌,眼神緊緊盯著海麵,仿佛已經勝券在握。
林宇則拿起自己帶來的普通釣竿,就是父親留下的那根,竿身已經有些磨損,但手感依舊熟悉。
他換上中等大小的魚鉤,掛上切成小塊的鮐魚肉,鮐魚肉腥味重,更容易吸引大魚。
船員們都圍在林宇身邊,王大春小聲叮囑:“宇哥,小心點!這小鬼子看著就沒安好心,彆中了他的圈套!”
林宇衝他笑了笑,示意他放心:“放心吧,釣魚我還從沒怕過誰。”
他深吸一口氣,將魚鉤拋向海麵,魚線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落入兩船之間的海域。
齋藤也緊隨其後,將魚鉤拋了出去。
海麵上,兩道魚線靜靜漂浮著,一場關乎尊嚴與魚獲的海釣比試,正式開始。
魚鉤沉入海麵,浮漂靜靜立在波光裡,海風帶著鹹濕的氣息掠過臉頰,隻有海浪拍打船板的聲音在耳邊回響。
齋藤緊盯著自己的浮漂,手指搭在魚竿上,卻突然開口,語氣帶著幾分隨意,像是閒聊一般:“林宇,這段時間這片海域可不太平啊,你有沒有聽說什麼特彆的事兒?”
林宇正觀察著海麵的水流變化,聞言漫不經心地回道:“能有什麼事兒?無非是漁汛早晚、魚群遷徙這些,我們漁民隻關心能不能捕到魚,彆的不怎麼在意。”
齋藤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眼角的餘光卻始終瞟著林宇的神色:“不是漁汛的事。我聽說,前段時間有一艘船在這附近丟了個很重要的箱子,裡麵裝的是關乎我們國家非常重要的東西,為此我們在海上戒嚴了好久,可惜一直沒找到。”
林宇心裡一動,知道齋藤終於繞到正題上了,臉上卻依舊是一副茫然的樣子:“箱子?什麼箱子?我們這陣子一直在附近海域捕魚,除了遇到金大叔的船隊,連彆的漁船都少見,更彆說什麼丟箱子的事了。”
他頓了頓,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看向齋藤,語氣裡帶著幾分嘲諷:“再說了,這片海域不一直是你們小鬼子宣稱掌控的嗎?公海你們都敢橫插一腳,到處巡邏戒嚴,怎麼還能讓人家在你們眼皮子底下搶了重要東西?這也太沒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