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平靜的一夜,在整個瀞靈廷都陷入震動的狀況下緩緩流逝。
等到清晨來臨,陽光亦是重新灑向大地,灑向瀞靈廷中時,整個瀞靈廷內的氣氛卻是不但沒有放鬆,反而顯得更加沉重了幾分。
沒辦法,經過一夜的奔波以後,所有的死神都無功而返了,竟是沒有一人成功的找到艾澤,連那些入侵了瀞靈廷的旅禍都沒能抓到,讓山本元柳斎重國的心情都變得更差了。
不惜鑽入下水道都要找到艾澤的六名隊長便率先無功而返,無奈的返回了各自的隊舍,準備休息一陣子以後再繼續行動。
尋找旅禍的死神們亦是有不少疲憊難忍,隻能一一返回住處,暫時休息。
當然,也有人根本沒有閒情逸致休息,還在找著旅禍,或者說是在找著艾澤。
阿散井戀次便是這個人。
他已經找了艾澤整整一夜了,卻是連艾澤的一丁點蛛絲馬跡都沒能找到,再加上露琪亞的處刑時間已然不遠,心情煩悶無比的他就像是陷入了渾渾噩噩的狀態中一樣,即便天亮了都不知道休息,還在漫無目的的遊蕩著。
像這樣遊蕩了好一陣子以後,阿散井戀次突然停下了腳步。
因為,他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頗為懷念的地方。
“真央靈術院……”
是的,阿散井戀次來到了真央靈術院的大門前。
此時,真央靈術院的大門正緊閉著,無人進出,更無生人的氣息。
因為整個瀞靈廷都進入了戒嚴的狀態的關係,為了安全著想,真央靈術院的大門便關上了,對外宣布暫時謝絕來訪,對內則是勒令院生們不得離開校舍,以免發生不測。
看著這座久彆了數十年的學院,阿散井戀次先是呆站了許久,緊接著突然發動瞬步,瞬間移動似的竄進學院中,向著一個方向極速奔去。
他有一種預感,自己要找的人,或許就在這裡。
於是,阿散井戀次有如福至心靈一般,一路瞬步趕路,最終來到了一座道場內。
這裡,赫然便是當初他們上劍道課時使用的劍道場。
來到這裡以後,阿散井戀次才放緩了腳步,慢慢的走了進去。
沒過多久,他進入了劍道場,見到了自己苦尋許久都沒有見到的人。
“我就知道,在這裡等你的話,應該是能夠等到你來的。”
那人便盤坐在地板上,身旁放著平時係於腰間的斬魄刀,手中則是端著一個小瓶子,正一邊小口小口的喝著,一邊笑著和阿散井戀次打起了招呼。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酒氣,告訴了阿散井戀次,對方已經在這裡等了不短的時間了,甚至還有心情小酌。
而看到對方那一如既往的笑臉,原本心中滿是煩悶的阿散井戀次,不知為何忽然平靜了下來。
他走到對方的麵前,和對方一樣盤膝坐下,還搶過對方手中的酒瓶,猛的往嘴裡倒。
“喂喂喂,你慢點喝好嗎?”艾澤有些不滿的說道:“這可是我珍藏了很長一段時間的酒,為了不被雛森發現,我都不敢藏在隊舍裡。”
“……雛森還管你喝酒啊?”阿散井戀次沒有理會艾澤的不滿,隻是悶悶的說道:“我記得她不是那麼討厭酒的人啊。”
“以前確實不是,但現在就不一定了。”艾澤無奈似的道:“她和八番隊的伊勢七緒副隊長是好友,伊勢副隊長平時似乎經常在她麵前抱怨京樂隊長酗酒酗到宿醉,讓她不得不幫忙處理掉大部分隊長公務的樣子。”
“再加上她和十番隊的鬆本三席同樣來往密切,那位則也是酒鬼,因為喝酒讓她的青梅竹馬不知道頭疼了多少次,所以那丫頭就開始管起我的酒來了。”
“要是被她知道我在私底下藏著酒,估計臉都要氣鼓一整天。”
聞言,阿散井戀次不禁莞爾,心中的煩悶又是消散了一些。
“我還以為雛森平時對你應該是百依百順呢。”
阿散井戀次道出自己一直以來的看法。
“嘛,大部分時候確實是百依百順。”艾澤沒有否認,聳了聳肩,道:“但有時候,那丫頭也有些莫名的堅持,讓人不得不低頭啊。”
“這不是挺好的嗎?”阿散井戀次坦言道:“誰讓你這家夥平時過於隨性了?有個人管管你也好!”
“從這方麵來看,太熟了就是不好啊。”艾澤感歎似的道:“在雛森沒有成為副隊長前,射場副隊長的行事作風可比她嚴厲多了,結果那位都不敢管我。”
有著極道之妻作風的射場千鐵不敢管艾澤,反倒是性格柔弱的雛森桃敢將艾澤管得死死的,這著實是讓人不知道該怎麼評價好。
但……
“三番隊的隊舍現在已經被看管了。”阿散井戀次低聲說道:“雛森也被禁止外出了,現在估計在為你的事情感到著急,甚至已經哭過幾回了都說不定。”
一句話,讓現場的氛圍都變得有些沉悶了起來。
艾澤沒有對此事做出什麼評價,而是接過阿散井戀次手中的酒瓶,平靜的喝了起來。
“為什麼要殺藍染隊長?”
阿散井戀次終究還是沒有忍住,問出了這個問題。
“知道了原因以後,你準備怎麼做?”
艾澤卻是不答反問。
“……我不知道。”阿散井戀次有些茫然的道:“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做。”
在護廷十三隊裡,乃至是在整個屍魂界中,對於阿散井戀次而言能夠稱得上是“重要”二字的存在,其實也就是兩人而已。
一個是從小一起長大,因為各種陰差陽錯而有些疏遠了關係的朽木露琪亞。
一個則是在入讀真央靈術院後,能夠無視身份地位的差距,和自己平等相交,始終都沒有仗著自身的特殊而輕視自己的艾澤。
吉良伊鶴和雛森桃雖然也是阿散井戀次的同學兼同僚,可要論重要性,還是艾澤及朽木露琪亞要更勝一籌。
結果……這才幾天?
自己重要的青梅竹馬要被判處極刑,即將被處死了。
自己重要的至交好友也突然殺死了一位隊長,正在被護廷十三隊通緝。
雙方好像都要離自己遠去了,處境變得極其糟糕,未來可能再也無法相見了,這個事實讓阿散井戀次極為受煎熬。
他已經不知道要怎麼辦了,不知道要怎麼幫助艾澤,更不知道要怎麼救出露琪亞,讓兩人都有生還的可能。
“你見過黑崎一護嗎?”
看著阿散井戀次那迷惘的模樣,艾澤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黑崎一護……”
阿散井戀次的眼神陡然變得極其銳利。
他當然見過黑崎一護。
在前往現世抓回露琪亞時,阿散井戀次便與那個人類打過照麵了,還大打出手,差點沒分出個你死我活。
他對那個人類的印象很深刻,因為他的靈力強得不像話,明明就是個被人賦予了靈力才得以成為死神的半吊子,卻在被自己打趴下後突然爆發出驚人的力量,把自己都給差點打趴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