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侯虎說，兩棵寒蘋樹，有一棵是他父親侯海先發現的，後來被你們隴山給搶了，這事是真是假？”
馬上就要見到兩棵寒蘋樹了，夏鴻心情不錯，想起此前侯虎的話，饒有興致的詢問了兩人一聲。
“無恥！”
正在前麵帶路的李天成眉頭一蹙，也沒說什麼，李玄靈則忍不住直接罵出了聲。
“那棵寒蘋樹，分明是我父親先發現的，侯海不想讓我隴山獨吞，聯合當時二十多家營地與我們開戰，搞的隴右生靈塗炭，營地數量銳減到十二家，我父親不忍，最後才才給了他們七成份額的！”
看李玄靈柳眉倒豎的憤怒姿態，估計還所言非虛，雖然知道侯虎當初大概率是騙了自己的，可夏鴻也沒想到，這人竟能顛倒黑白至此。
“那他說的，那棵寒蘋樹自隴右四十年開始，每年產出的玉露隻有40滴，是真還是假？還有另外一棵，每年的產出有多少滴？”
侯虎隻知道一棵寒蘋樹，隴山顯然還偷藏了一棵，是隴右所有人都不知道的。
夏鴻現在最感興趣的，就是兩棵寒蘋樹的玉露產量。
李天成開口回答道：“不瞞夏頭領，侯虎說的那棵寒蘋樹，我們還真沒騙人，自隴右二十年開始，產量就在逐步降低，截止到今年，平均十天才產出一滴，整年下來，連40滴都不到了。”
看兩人帶的路七拐八繞，估計寒蘋樹的位置還差的很遠，夏鴻索性邊走邊繼續打聽，詢問道：“那另外一棵樹，產量如何？”
“另外一棵寒蘋樹，是隴右三十一年發現的，樹齡不算大，去年產出有240多滴。”
好家夥，這直接隱瞞了六倍的產出，難怪這麼多年下來，其餘十一家營地跟隴山的實力差距越來越大。
“你說每十天才產出一滴，也就是說這寒蘋玉露不是一次性成熟的，是一滴接著一滴長出來的？”
夏鴻臉上滿是困惑，既然叫寒蘋樹，那應該就並未脫離植被的範疇，抽芽、開花、結果、成熟，這才是所有植被的生長規律，就跟大夏目前發現的冰碩樹、藍玉樹以及其他樹木品種一樣。
可聽李天成的說法，顯然不是這樣的。
“土包子！”
李玄靈這會兒心裡還憋著氣，見夏鴻對寒蘋樹一無所知，立刻就抓住機會嘲諷了一句。
隻可惜夏鴻完全就無視了她，隻是等著李天成解釋。
看著李玄靈主動跟夏鴻鬥氣，李天成臉上反倒露出一抹古怪，正準備給夏鴻解釋，李玄靈卻搶先開口了。
“寒蘋樹是倒著往地下長的，玉露就是它吸收日漸寒光後凝結出來的液體，自然是順著根莖往下滴的。”
往地下長的植物很多，但能產出玉露這等珍貴藥材的可就很少了。
“那就加點速，趕緊帶我去見識見識吧！”
對寒蘋樹愈發好奇之餘，夏鴻催促起了兩人。
剛剛送彆李玄都兩人的位置，已經是隴山二十公裡深度了，就這個半個小時，夏鴻預計自己跟著兩人又往裡進了十五公裡左右。
“這裡應該算是隴山的主脈了吧？”
隴山東邊的外圍，有一塊從主脈延伸出來的區域，南北大概五十多公裡，東西橫向也就三十多公裡。
夏鴻跟著兩人往東深入了三十五公裡，算是到了隴山的主脈，已經非常深入了。
“侯虎說的那棵寒蘋樹，就在前麵。”
李天成抬手指了指西側的一塊土丘位置，率先和李玄靈走了過去，夏鴻緊跟其後，很快就走到土丘上方。
土丘的後方，竟有一片向下凹陷了數百米的深穀。
夏鴻站到土丘邊朝下看去，一道極其耀眼的青色亮光頓時映入眼簾。
“走吧！”
他說完後就直接順著溝壑斜坡下去了，李天成和李玄靈緊跟其後，也跟著一起下去。
寒蘋樹樹葉和枝丫都呈青玉色，跟玉骨的顏色一樣，整體外形有點無莖的蘑菇，就是一個傘形的大棚蓋。
“這棚蓋直徑差不多有十五米了，根莖有多長？”
剛剛李玄靈說了，寒蘋樹是往地下長的，夏鴻觀察完地麵部分後，一邊問，一邊走到樹下，撥開周圍的泥土層，看清根莖後，神情頓時一愣。
這棵寒蘋樹地表部分的樹冠，是一個直徑十五米的大棚蓋，夏鴻原以為，根莖不說有一半，三四米按說是不過分的。
可事實上，它的根莖居然隻有小拇指那麼粗。
“頭領請隨我來吧！”
李天成走到溝壑東邊石壁摸索了一陣，很快就對著石壁猛地一推，一個洞口就這麼出現了。
他帶著夏鴻步入洞口後，一邊走一邊說。
“這寒蘋樹的根莖太細，而且它在地底的延伸方向毫無規律可言，所以我們不光要挖地道找到它的儘頭，而且每年都必須要派人來確認一次位置。”
這一點，其實無需李天成解釋，夏鴻光是跟著兩人在地道裡走了一會兒就明白了。
時而往東，時而往西，一會兒又猛地往下，一會兒竟又向上走斜坡了。
這地道明顯就是按照根莖延伸的方向挖的，如此繁瑣雜亂，就已經證明了李天成說的那些話了。
三人一直在地底走了十多分鐘，最後才終於走到了一處直徑五米多的圓形石室。
石室的正中間地麵，一截拇指粗的青玉色根莖，正靜靜地樹立著，根莖周邊還擺著十幾個鐵盤，夏鴻細細數了一下，一共有九滴玉露，還沒被收走。
“十幾分鐘，按我們剛剛的腳程，大概走了有七八公裡，也就是說，這根莖的長度在七千米以上。”
夏鴻說完後，頓時搖了搖頭。
難怪隴山不把這寒蘋樹移植到駐地裡去，根莖達到七千多米的變態長度也就罷了，偏偏還隻有拇指粗，想在不破壞根莖的情況下，將其移植走，太難了。
關鍵是根莖被破壞後，還能不能繼續產出玉露，也沒人知道，隴山就這麼兩棵獨苗，不動它們，慢慢取玉露，顯然是最穩妥的方式。
“也算禍福相依，這寒蘋樹根莖胡亂在地下生長，雖然給我們造成了極大的采摘困難，但正因它如此胡亂生長，加上其本身無色無味，一般寒獸就算發現了地麵的樹冠，最後也會因找不到根莖而放棄。”
不光無色無味，埋在地下的根莖才小拇指這麼粗，寒獸體型動輒數米，即便是生活在地底的，恐怕也很難靠眼睛，順著根莖找到這裡來。
“行了，帶我去看看第二棵吧！”
夏鴻麵不改色的拿出木盒，將九滴玉露都收起來，隨後才示意李天成兩人繼續帶路。
第二棵寒蘋樹在山頂位置，離第一棵有二十多公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