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師兄，我.我為闡教弟子，怎麼能去西方教？那不是.不是叛教嘛！”
心中就算再想去，懼留孫也不敢承認啊。
薑妄看出了懼留孫的想法，好奇道：“聖人應該也是支持前輩去的吧？為何前輩還要這般，覺得那是叛教？”
以前薑妄感覺去了佛教的仙人都是叛教。
不管是闡教還是截教。
現在薑妄在洪荒混的久了，了解聖人的算計後，他發現其實事實可能和他以前以為的有所出入。
現在想想，說白了，佛教的誕生就是玄門三位聖人在封神最後關頭的一絲默契。
雖說封神大劫時期，是玄門內亂，最後引來了西方教兩位聖人，直到四聖破誅仙劍陣，通天教主敗，截教四分五裂。
在這個期間，西方教兩位聖人為了重振西方，大肆度化仙人前往西方。
但這兩位聖人在最後關頭，還是被三位玄門聖人坑了一把。
到底是當初一同誕生的師兄弟，就算關係再差，也不可能任由外人搶奪玄門門下的仙人。
於是這三位聖人在最後關係破裂的時候，聯手了一把。
把西方教化成了佛教，不止如此，後續佛教內部也被安插了很多玄門仙人。
薑妄懷疑這也是為什麼明明多寶道人和長耳定光仙叛到西方教，通天教主從禁閉中歸來卻始終沒有找他們麻煩的原因。
通天教主從禁閉中歸來，說明道祖已經不管他了。
被管著的聖人都無法插手洪荒事宜，唯獨隻剩通天教主在洪荒，他卻沒有對這些叛教仙人出手，說明當初截教仙人叛教，他就算沒有參與，也肯定被告知了，並且是默認態度。
要知道以他的脾氣，當初一點小事就提劍護犢子的事跡，能忍住懲治曾經的弟子，肯定他自己也有問題，否則怎麼可能不有所作為呢？
現在結合這幾位玉虛仙人的話，薑妄估摸著自己的猜測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小友.隻是我心有不安。”懼留孫歎了口氣，也沒有再隱瞞：“其實自從那位來尋我以後，我就一直感覺心神不安，去靈山，不安，留在昆侖，仍舊不安，我我也愁啊。”
“知道小友要來昆侖，我才有了一絲心安，現在隻有小友能解我疑惑了。”懼留孫似乎很相信薑妄。
薑妄卻不解道：“聖人都無法解決前輩的困惑，為何前輩堅信我能解決呢？”
懼留孫被薑妄一句話問到了。
是啊。
聖人就在你身邊，聖人都不能解決的事情，你為什麼會認為我一個玄仙能解決？
這種事情不是更看你自己的意願嗎？
你懼留孫自己不願意，靈山不能強迫你，元始天尊更不可能把自己徒弟趕走。
你懼留孫要走，佛教歡迎你，聖人也不會阻止你自己的選擇。
為何要問我？
懼留孫沉默。
他看了看師兄弟，師兄弟紛紛傳音。
“莫要說。”
“現在不是時候。”
“若是讓小友知道，恐對他不好。”
“說與不說全在於你，不過後果也要你自己承擔。”
懼留孫無奈：“小友，非我不說緣由，隻是這個中緣由或許與你所想有巨大差異，另外我若是現在告之於你，恐對你修行不利，請小友原諒在下不告之事，請小友勿怪勿怪。”
越是不說，不越引人好奇嗎？
不過既然你不說，那我也可以不回答你。
這次來昆侖山，薑妄最大的收獲是收獲了兩個謎語人的謎語。
元始天尊他沒辦法強迫對方說清楚，畢竟是聖人。
但你懼留孫總不是聖人吧？
懼留孫如今也就金仙修為而已，當初在封神大劫當中被削掉頂上三花對玉虛十二仙來說其實挺難過的。
因為後來就算被元始天尊救了回來，他們也失去了成為大羅或者太乙的機會。
要知道玉虛十二仙中，有好幾位是有機會成為大羅的，其中比如廣成子，曾經的黃帝帝師，和玄都大法師類似，走的教化大道。
又比如太乙真人，以太乙為名，順應天道，修為高深，在肉身成聖這方麵很有研究，有機會成為太乙金仙。
可他們現在都沒了機會。
太乙金仙甚至不如他徒弟哪吒，哪吒至少肉身成聖，成了太乙金仙呢。
“那我也無法告知前輩關於你的事情。”薑妄禮貌道：“任何事都要有等價交換的概念，沒有收獲，我又怎麼能平白付出呢？”
他的話沒有一絲餘地。
懼留孫倒沒有為難薑妄，隻是歎了口氣：“小友的想法我理解，若我是你，我也會這麼想，如果小友不願意，就算了。”
這時，廣成子插話道：“小友可有急事？若是沒有，不如留下來在我昆侖山上參悟一段時間？”
“師兄說的對，昆侖山福緣深厚，有老師留下的痕跡，對修行大有益處，我觀小友已至玄仙，想來以小友的天賦很快就能抵達金仙的門檻，不如留下來修行一段時間。”太乙真人也跟著道。
師兄弟一唱一和，還真給薑妄說動了心思。
昆侖山是個好地方，這點毋庸置疑，如果可以的話，他還真想在昆侖山上修行。
作為東勝神洲的靈氣最充裕地，這裡的靈氣甚至要比天庭還要濃鬱！
也就是說在這裡修行百利而無一害。
如果
算了。
薑妄朝兩位仙人行了一禮：“兩位前輩的好意我心領了，我還有要事要回天庭，就不能在昆侖修行了。”
天庭那邊請了假，回去複命是必要的，不然楊戩那廝指不定回找麻煩。
另外薑妄也想去問問祖師爺，元始天尊到底說了什麼。
“那我們也不好再挽留小友。”玉虛十二仙倒是沒有強行挽留。
大家都是仙人，在心態方麵還是很好的。
和幾位仙人又閒聊一番後，薑妄告辭下山。
快要到山腳時，他又碰到了青鳥。
“青鳥姑娘這是在等我？”薑妄朝青鳥行了一禮。
青鳥微微一笑：“道友怕是不知道，這昆侖山的環境多變，有陣法運轉，若沒有昆侖印記的仙人帶著，即便是玄仙也會在其中迷失道路，就和曾經的血海一樣，一般仙人無法進去，進去後也無法出來。”
“昆侖印記？”
“是啊，就是聖人和王母娘娘共同認可的仙人，若是沒有雙方共同認可，無法持有印記，你看到的那些褪去了妖族身份的生靈，身上都沒有印記，因此他們隻在娘娘那邊住著，絕對不會來東邊的昆侖山。”
“明白了，多謝姑娘掛念。”
青鳥淡雅一笑：“我對道友這麼上心，其實也有小心思再去裡頭，沒有道友說的那麼好。”
“哦？道友的心思是？”
“我想去更廣闊的天地看看。”青鳥眼中帶著光：“從我出生開始，就在西昆侖待著，我有點待膩了。”
“娘娘不肯讓道友離開？”又是一個和懼留孫同樣情況的仙人。
“沒有，娘娘從沒有阻止過我離開，隻是我從出生起就在侍奉娘娘，離開了娘娘我又應該做什麼呢？”青鳥聲音平淡，平淡中帶著困惑。
薑妄眉毛一挑。
這位道友是什麼意思？
沒人侍奉，反而會覺得困惑。
“道友.若是真想見見外麵的天地，娘娘也同意的話，不如跟在我身邊如何？”
薑妄現在身邊跟著的人多了去，麒麟算，那隻怪鳥算是預備役，善妖有羲和的旨意，也算他的麾下，就算是大妖聖白澤也為他所用，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青鳥是飛禽一族的上位存在，能在青鳥上麵的隻有鳳凰直屬的種類，有她在的話，在某些世界的幫助很大。
青鳥眼神一亮：“那道友，咱們一言為定。”
見青鳥這副模樣，薑妄感覺自己被套路了。
“道友你”
“道友，既然答應我了，就不能反悔了，陪我去見一趟娘娘如何？”
“行吧，反正我現在也缺人。”
接下來要探索的世界越來越多，薑妄不可能繼續單打獨鬥，天庭上的仙人多有自己的派係，從洪荒各地吸納人才，或許能更好的去尋找每個世界存在的、正在出現的、還未出現的種種機緣。
青鳥相比白澤、麒麟等，其實也更符合薑妄的利益。
如果真如她所說，一直在昆侖山的時間為多，那麼她對洪荒各大勢力而言，存在感應該不高。
至於西王母.西王母根本沒有代表任何一個勢力，她就是一個獨立的勢力首領。
隻是這位首領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被困在了昆侖山。
這不是薑妄瞎猜測。
西王母很少會離開昆侖山，按理來說在巫妖大劫之前就有著相當高地位的她，不至於在洪荒如此神隱，隻有一個可能，是某種力量促使她儘量少離開甚至不離開昆侖山。
這樣一個勢力的首領，她麾下的侍女能有什麼利益糾葛呢？
西王母很好說話。
薑妄和青鳥說明來意以後，西王母爽快的放走了青鳥。
甚至在青鳥臨走前，還送了青鳥兩件防身的靈寶。
瞧瞧這位，再瞧瞧元始天尊，根本不是一碼事嘛。
後者求人辦事都不知道表示表示。
“小友，青鳥就煩你照料了，若是哪天嫌她煩了，就把她送回來。”西王母眼中帶著幾分不舍，她看向薑妄，沉默良久又道：“好好待她，不要欺負她。”
薑妄聽著這話感覺怪怪的。
但他也不好說什麼，按照青鳥的說法，西王母相當於她的母親，青鳥原本的母親，上一位青鳥在龍鳳大劫的時候受了重傷，在孕育當代青鳥以後就過世了，待青鳥在蛋中待了數個元會，因為沒有母親照料快死的時候，是西王母救了她，並撫養長大。
如此想來，西王母會是這副神情倒也不奇怪。
“娘娘放心，我曉得。”
“那就去吧。”
西王母話音落下，身影消逝不見，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青鳥眼角有淚珠滑落，薑妄看在眼裡，調侃道：“道友又不是不能回來，何必這般傷心。”
青鳥搖搖頭，語氣有些落寞：“娘娘.娘娘讓我走，就沒準備讓我回來，我身上的昆侖印記已經消失了。”
“啊？”
那之前還表現的那麼深情，人還沒走呢，就把印記收走了。
薑妄搖搖頭，知人知麵不知心。
“那咱們走吧。”
“好，道友。”
和青鳥離開西王母的地盤，黃龍真人、白澤和陸吾在昆侖山口等著薑妄。
見到薑妄，白澤朝他揮了揮手，這位不羈的大妖，做出任何舉動都不奇怪。
黃龍真人和山神陸吾倒是安靜，隻是微笑著看著薑妄和青鳥。
“薑妄小友，之前說的事情”直到薑妄靠近，黃龍真人才開口問道：“還算數嗎？”
他已經等不及了。
薑妄卻抱歉的搖搖頭：“前輩，這次不行，我要回天庭找我祖師爺問道，祖師爺給我說個明白以後，我才能回複你。”
黃龍真人一愣。
啥情況？
之前還說的好好的，怎麼就突然變了主意。
他本來想繼續問，但白澤阻止了他。
白澤輩分極高，黃龍真人也不好插嘴，隻能耐心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