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如此詳細，還是在金鼇島的時候，那個時候通天教主給他展示了盤古神開天辟地的詳細過程，讓他受益良多。
不過這次和上次不同的是，祖師爺似乎並沒有展示盤古神開天辟地的神韻，僅僅隻是展示了盤古神開天辟地時的畫麵而已。
盤古神開天辟地。
接下來就是經典畫麵，盤古神開天辟地隕落，身化萬物。
時光荏苒，凶獸時代在龍鳳麒麟三族崛起後，迅速消亡，接著又是龍漢大劫。
但讓薑妄意外的是，龍漢大劫的走向和他預想的不一樣。
在龍漢大劫中，似乎有一個看不見的手一直在控製著三族的衝突。
是魔祖羅睺？
不是。
因為從龍漢大劫開始到結束，薑妄都沒有看到道祖聯合諸位遠古時有名的大能斬殺羅睺的經典場麵。
龍漢大劫最後以非常經典的祖龍身化龍脈結束了。
畫麵到此為止。
薑妄一愣。
怎麼就結束了？
“你是不是疑惑，為什麼道祖沒有去誅殺魔祖羅睺？”老君像是看出了薑妄的困惑。
薑妄點點頭：“的確疑惑，不管是天庭藏書閣記載，還是仙神們傳言，道祖誅殺魔祖，一直是令人津津樂道的事情。”
“那是因為這一次輪回中，魔祖羅睺有人相助，並未被道祖察覺。”
老君講到這，突然笑道：“不對不對，應該說這一次的輪回中，最終成為道祖的那位沒有被打斷布局，最終以挑動大劫為根基，逆轉自身，過去未來與現在合一，最終成就聖人之位。”
老君一番話繞來繞去，聽得薑妄有些昏頭轉向。
但他很快意識到一件事。
那就是如果按照老君所言，在剛剛畫麵展現的那一世裡，豈不是原本的魔祖羅喉成為了道祖？
“那原本的道祖呢？”薑妄睜著眼，驚悚感升起。
“自然是消逝了。”
老君說的很輕鬆：“就像你所知道的那樣，道祖為了洪荒眾生誅殺魔祖，剛剛演示的輪回中，是爾等認知中的魔祖為了他的道，斬殺了原本應該成為道祖的那位，並取代了原本應該成為道祖的那位，成為了這一次輪回中的道祖。””
薑妄嘴角抽了抽。
他盯著老君，問出了一個他不太想問的問題：“祖師爺，您在這些輪回中，每一次都成聖人了嗎？”
老君微微搖頭：“並沒有，輪回的次數比你想象的次數要多，輪回是集齊最初的洪荒眾生的力量才做到的事情，而最初的聖人中有我，因為天道記錄我等的存在，因此哪怕輪回後，我沒有成為聖人，成為聖人的存在依舊被稱作太清聖人。”
薑妄若有所思。
他其實還有話想問，但老君這樣一說，他不知道怎麼問。
按照祖師爺的說法，不管是誰成聖，他的名字都會是太清聖人。
那麼眼前這位到底是真正的太清聖人，還是由其他人披甲因為天道緣故，認知變成“太清聖人”的其他聖人呢？
不能細想，不能深入想，越想越有大恐怖。
“那祖師爺，那剛剛您展示的那次輪回中，你說的一直幫助魔…幫助道祖的莫非就是我？”
“沒錯，這一次輪回中，你選擇與另類道祖攜手並肩，你們成功了，也失敗了。”
“什麼意思？”
“如果另類道祖能力足夠，洪荒也不會被早早到來的最終劫毀掉。”
老君歎氣：“不管哪次輪回，那位另類道祖從未成功過。”
“而真正的道祖，也就是我們這根線上的道祖，倒是接近過成功。”
另類道祖，其實是魔祖。
現在這次輪回中的道祖是真正的道祖。
先不論老君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薑妄都有一個疑惑。
那就是輪回這麼多次是為了什麼？
“祖師，輪回是為了什麼？又發生了什麼，導致了輪回的第一次開始？諸位聖人法力無邊，可以任意操控規則，甚至毀滅洪荒也不再話下，為何末法終劫來臨之際，聖人也要陷入輪回之苦？諸位聖人不應該於三界五行之外，靜靜看著洪荒眾生沉淪嗎？”
薑妄最困惑的地方就是，洪荒眾生入輪回，他能理解。
因為終末之劫，也就是末法之劫來臨時，洪荒眾生不可能獨善其身，就算是準聖也要麵臨末法之劫帶來的大恐怖。
聖人為何也會陷入輪回？
按照祖師爺的說法，如果有多個輪回的話，那麼難道在這多個輪回中，通天教主都說過要重造地水風火一說嗎？
通天教主說這個話的意義又在哪呢？
反正終末來臨時，洪荒眾生包括聖人在內都會陷入輪回。
那麼重造地水風火的意義在哪？彰顯聖人的偉力嘛。
老君歎了口氣：“癡兒，若是我等聖人真有無窮偉力傍身，可以免一切劫難，那麼我等為何又會被道祖限製呢？我那通天師弟更是被帶去紫霄宮禁閉，你覺得你所想的聖人是這樣的聖人嗎？”
老君口中所說的限製，是道祖強製每一個聖人吃下的隕聖丹。
這玩意據說連聖人都能“殺死”，至於能不能真的殺死，那就要打個問號了，反正效果都是道祖說了算。
就和道祖在三次講道以後賜予還未成聖的眾聖鴻蒙紫氣差不多。
到底是得到鴻蒙紫氣成聖，還是被道祖欽點成聖，至今都是個問題。
紅雲也拿了鴻蒙紫氣，他可沒成聖。
薑妄點了點頭。
如果按照祖師的說法，聖人似乎還真不是最強大的存在。
聖人也會有所限製。
即便是道祖，也要受到天道製約。
在聯合其他世界的至強者的境遇，似乎不管哪個世界的至強者，都會有一些“限製”。
遮天宇宙中那些詭異始祖，包括後來成為至強的石昊、葉黑，也並非真正的最強，他們上麵還存在著一個奇怪老人。
大千世界的那幾人，更是需要在蒼穹榜上留下完整真名，才能成為至強，也就是所謂的“主宰境”。
那到底是蒼穹榜定義了強者，還是強者定義了蒼穹榜呢？
說不清楚，根本說不清楚。
老君還在講述：“輪回的起因我無法告訴你，非我不願，是時機未到，至於第一次輪回的開始，源自於道祖的一次嘗試，直到今日已經說不清楚當初具體發生了什麼，畢竟這麼多次輪回過去，我等是不是曾經的我等，都要打個大大的問號。”
薑妄理解的點點頭。
輪回數次，聖人們是不是最初的聖人，早已沒了定論。
祖師也說過。
當成為聖人的時候，就會披上最初聖人的身份，這個披上身份，可並不是成聖以後的身份，而是過往的一切、未來的一切，都與最初的聖人一模一樣。
也就是同化。
薑妄有些不自在，倒不是對輪回感到不自在，而是對他過往幾次的成果感到不自在。
“祖師，按照您所說的輪回之說，那我豈不是在已經發生過的幾次輪回裡，沒有一次成為大羅金仙？”
大羅金仙隱約知道輪回道的發生。
因為大羅金仙本質上意味著一證永證，過去未來現在歸一。
當輪回發生時，永證的大羅金仙必然會發現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可薑妄……說實話，至今為止他沒有發現一絲一毫的痕跡。
也就是說他根本沒有這方麵意識。
這就恐怖了。
恐怖在，如果真的發生了輪回，那他就是廢物。
在有金手指的情況下，他竟然一次大羅都沒有證道。
那他謀劃這裡謀劃那裡有什麼用處？反正證不得大羅，不如擺了。
“哈哈，你這孩子想的事情總是這奇怪。”老君大笑：“你不是無法證道大羅，是你的道根本不在洪荒，所以你如何能證道呢？”
薑妄沒有接這個話：“祖師，我最後再問一個問題。”
“你問。”
“為什麼我沒有證道的情況下，依舊會出現在各個輪回中，卻沒有被替代呢？白澤前輩他們要做什麼，他和羲和大神明顯不是一路人。”
薑妄這次真的困惑了。
“連聖人都會被替代，我為什麼會是那個唯一。”
老君指了指兜率宮的穹頂，此時的穹頂一片混沌：“自己悟，你的事我沒法告訴你，至於白澤，他對你沒壞心思，但他和諸聖不是一路人，很多次輪回中他都想要破局，可惜破局之法哪有那麼簡單，洪荒終末時，逃是逃不脫的，一個頂級世界的隕滅，會連帶著不知多少大千陪葬。”
“孩子，我隻能說這麼多了，剩下的要靠你自己了。”
說罷，老君的身影從兜率宮中消失不見。
薑妄：……
知道了很炸裂的信息，但是卻沒有任何心理波動。
因為太過宏大，一時半會兒他根本沒有接觸到這些隱秘事情的機會。
輪回？
終末？距離西行大劫還是太過遙遠了。
那還是不知道多少個元會的事情。
老君和元始天尊願意告訴他關於輪回的事情，很大概率上是他已經有了接觸洪荒核心的實力，這份實力並不是他的修為，而是他已經進入了足夠多的異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