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都大法師轉眼就發現隨著他才認的小徒孫發自內心的感激，薑妄手中多了一點亮晶晶的瑩光，充滿了磅礴生機活力，卻與充盈天地間的靈氣和信仰之力迥然不同，好像有一絲讓自己怦然心動的東西。
他一語道破薑妄的把戲，“這就是你說的輝力？鴻蒙紫氣的後天形態？”
薑妄點點頭，“不錯，這輝力來自水晶世界，必須來自由衷感激，要想獲得這東西一點不難，但要想從這這東西獲得好處，就隻有兩個選擇，其一是來自這世界的開創者鳳凰之主的傳承，並擁有來自道祖的大品天仙訣，才能利用，如今隻有雷霆小姐擁有這個能力。”
玄都大法師一聽到鳳凰之主，兩眼神光一閃，越發確信自己的判斷一點不差，外域世界和遠古龍鳳之戰，巫妖之爭或多或少都有一點關係，在那些地方擁有早已經消失在洪荒世界的傳承一點不足為奇。
一明白個中原由，他手掌一翻，掌心也現出一點來自徒孫感激誕生的輝力，微運玄功，才發現縱使以自己的能力，也無法將這點輝力煉化，獲取好處自然也就無從談起。
換句話來說，就是整個洪荒大陸的諸天神明，皆是無緣，也不要想從此物身上，獲得半點好處。
他微微伸指一彈，輝力就朝薑妄手心飛去，不料兩點熒光沒有彙聚一起，那點輝力眨眼就消失在天地間，無影無蹤。
玄都大法師瞬間明白過來，麵露微笑，給出結論。
“原來是類似氣運、信仰之力的東西，甚至更為高明，無法轉贈，無法截取，頗有一點大道餘韻，但說此物乃鴻蒙紫氣所化生，卻又有一點武斷。”
薑妄存心來一個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給自己的老師上一堂教化之道，也算是正式出師，可以自立門戶。
“倘若師尊知曉這個水晶世界，乃是盤古夢境所化，介於虛實之間，隨後鳳凰之主進入後，才化虛為實，女媧娘娘補天時通道的另外一頭，就是這個世界，自然就清楚弟子所說不假。”
玄都大法師作為女媧娘娘親手捏製的那一批人類，自然經曆了當時天崩地裂的艱難歲月，聽弟子一說，遙遠的記憶再次浮現心頭，略一尋思，肯定地搖搖頭。
“那個世界傾斜而來的洪水隕石，和眾多妖魔鬼怪，我都見過，和你掌心的東西，有著本質的不同。”
薑妄見自己賣弄學識失敗，一點也不氣餒，直接拿事實說話，默運從九轉金丹訣中衍化而來的紫清兜率火，生出一點黃豆大小，猶如靈芝的火焰，罩在那點熒光身上，隻一閃，輝力就化為了一點紫巍巍的氣息。
儘管隻有微塵大小，淡不可察，但在大羅金仙眼中，宛如黑夜明燈，朗照四野，要多顯眼，就多顯眼。
“鴻蒙紫氣！”
縱使以玄都大法師泰山崩而不色變的修為，也心頭一震，脫口說出了那個已經成為傳說的詞彙。
對於他已經邁入準聖境界的大羅金仙來說，此物已經成為他們晉級的最後枷鎖，雖然徒弟手掌隻有微塵大小一點，但卻解決了最關鍵的有無關卡，至於多少，從來都不是問題。
薑妄見倒反天罡成功，自然要乘勝追擊，讓師尊知道什麼叫“三人行，必有我師焉”，當下手一揚，飛出天地玄黃玲瓏塔，化為一片祥輝，將當地團團罩住，才一臉肅穆地說出自己的發現。
“不錯，但不光光是外域世界存在鴻蒙紫氣，就算洪荒世界也同樣存在鴻蒙紫氣，老師請看!”
說話間，另外一隻手掌虛空一抬，在掌心再次凝出一點紫清兜率火，緊跟著頭頂的玲瓏塔射下一股天地玄黃氣，迎著紫清兜率火一繞一燒，天地玄黃氣化為烏有，紫焰中多了一點微不可察的鴻蒙紫氣。
儘管這宛如塵埃的鴻蒙紫氣遠遠比不上從輝力中生出的那點，但鴻蒙紫氣就是鴻蒙紫氣，如假包換。
玄都大法師心領神會，沉聲道：“兩儀歸太極，太極返無極，鴻蒙世界一直存在三千大千世界中，隻是無人能逆轉太極，隻能望洋興歎，等等，太上師尊的紫清兜率火固然是不傳之秘，但為何他老人家未能生出鴻蒙紫氣？”
誰是老師？
你問我，我問誰去？
薑妄才發現自己理論的漏洞，不得不承認，自己還是太年輕了，忘記了洪荒世界無數仙人，為了尋找鴻蒙紫氣可以是踏破三界，嘗試過了所有的修煉法門，怎麼可能有大漏留給自己？
正無言可對的時候，旁邊的雷霆突然開口。
“我們水晶世界，雖沒有斬三屍的說法，但創世神一樣創造了三個分身，從而導致力量分散，這是不爭的事實，如果追尋本源力量，為什麼要打著斬三屍的名頭，創造分身，讓自己殘缺不全，自然也不能接觸鴻蒙紫氣。”
師徒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覺得這位外域才晉級的大羅金仙，理論固然狗屁不通，但從某個角度來說，還真有幾分道理。
薑妄知道反正都是自家師徒，就算自己胡說八道，走教化之道的師傅也不會生氣，那索性不走尋常路，跳出洪荒世界的常理來說事情。
“老師，無論鴻蒙紫氣也好，還是輝力也罷，它們誕生的地方都來自擁有生氣的生靈，甚至包括器靈，而太上師祖乃是太清聖人的善屍，理論上屬於分身，故此殘缺不全，自然誕生不了鴻蒙紫氣，這才是幾位聖人的最大疏漏，弟子有一法，可以驗證真偽。”
玄都大法師瞪了薑妄一眼，知道他還有一句話沒說，就是太上老君是太清聖人的善屍，沒有生機，隻有仙氣道氣，故此生不出鴻蒙紫氣，看在這小子還是知曉輕重，明白尊師重道，儘管就事論事並無其他不敬意思，也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