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推開窗,目光穿過夜色,望向天際那片隱隱閃爍的符文光幕。
江州百姓尚在安睡,渾然不知自己已被困在一座無形囚籠之中。
薑妄眼中閃過一絲怒意,喃喃道:“菩提,你為了你那所謂的西遊大計,連一州百姓的生計死活都不顧,心腸之毒,令人發指!”
他負手而立,思緒翻湧。
菩提此舉,顯然是想將他徹底困死,逼他交出金蟬子。
可薑妄又豈是任人擺布之輩?
他冷笑一聲,自語道:“須彌無量大陣雖強,但並非無解。
待我任務完成,自會得陣法破解之法,到那時,這大陣休想再困我分毫!”
薑妄心念一動,體內一股玄妙氣息流轉,隱隱與天地相合。
他深知,菩提的陣法雖強,但隻要他能參透其中奧秘,破陣不過是時間問題。
況且,他還有一樁隱秘手段未曾動用——移星換鬥之術!
此術可改天換地,逆轉命數,足以讓他從任何困境中脫身。
隻是……
“天道反噬……”
薑妄皺眉,眼中閃過一絲忌憚。
此術雖強,但動用一次,代價極大,若非萬不得已,他絕不願輕易嘗試。
就在此時,遙遠的西方極樂世界,一座金光萬丈的大殿內,準提聖人端坐蓮台,麵沉如水。
他的目光仿佛能穿透無儘虛空,直達江州。
殿內香煙嫋嫋,梵音陣陣,卻掩不住他眼中那股滔天怒火。
“菩提!”
準提猛地一拍蓮台,金光四濺,震得整個大殿嗡嗡作響,“你怎敢如此無能!
那薑妄不過一介散修,竟讓你屢次失手!
釘頭七箭書何等威能,連他一個小小金仙都殺不了,你還有何麵目來見我?!”
殿下,菩提的化身低頭跪拜,額頭冷汗涔涔。
他連忙叩首,聲音顫抖:“聖人息怒!
那薑妄狡詐異常,弟子一時疏忽,未能……”
“疏忽?!”
準提冷哼一聲,眼中寒光一閃,“你這疏忽,險些壞了我西遊大計!
薑妄未死,金蟬子轉世之事便有變數,你可知此事的輕重?!”
菩提不敢抬頭,隻低聲道:“弟子知錯,願再布須彌無量大陣,將薑妄徹底困死江州,絕不讓他再有可乘之機!”
準提聞言,臉色稍緩,但眼中依舊帶著幾分不屑:“須彌無量大陣?
哼,薑妄既然能從你手中逃脫一次,便未必會被此陣困死。
你可知,他為何能躲過釘頭七箭書?”
菩提一愣,忙道:“弟子百思不得其解,懇請聖人指點!”
準提冷笑,緩緩道:“此子身懷異術,名為移星換鬥,可改天換地,逆轉命數!
釘頭七箭書雖強,但若他動用此術,足以避開咒殺!”
菩提聞言,臉色一變:“移星換鬥?
!
此術……此術不是早已失傳?
薑妄如何會知?!”
準提眯起眼,語氣陰冷:“失傳?
哼,天地間總有些怪才,能從無儘歲月中窺得一線機緣。
薑妄此子,絕非凡俗,吾觀他命格,隱隱有逆天之象,若不早除,恐成大患!”
菩提心中一凜,忙道:“聖人,薑妄既有此術,若他再用移星換鬥破我大陣,弟子該如何應對?”
準提聞言,忽地露出一抹詭異的笑意。
他緩緩起身,負手而立,聲音低沉卻帶著幾分得意:“移星換鬥雖強,但天道反噬更強!
薑妄若敢輕易動用此術,定會引來天道重罰,屆時不需你我動手,他便會自取滅亡!”
菩提一怔,似有所悟,卻又皺眉道:“可若他不懼反噬,強行破陣……”
“破陣?”
準提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菩提,你未免太小看我了。
薑妄雖強,但尚未成準聖,根基未穩,吾自有辦法讓他永世不得翻身!”
菩提連忙抬頭,急切問道:“聖人何意?”
準提緩緩轉過身,目光幽深如淵,緩緩道:“月老掌管三界姻緣,紅繩一牽,仙神難逃。
吾欲命人潛入月老宮,暗中為薑妄牽上一道紅繩!
不管對方是男是女,是老是少,甚至豬狗牛羊,統統給他牽上!
讓他沉淪情劫,永世不得超生!”
菩提聞言,先是一愣,隨即眼中閃過一絲驚疑:“聖人,月老掌管姻緣,地位超然,他怎敢對薑妄下手?
況且,薑妄若察覺,定會以移星換鬥改命……”
“哈哈哈!”
準提仰天大笑,笑聲中帶著幾分陰狠,“菩提,你還是太嫩!
月老雖掌姻緣,但他不過一介小神,焉敢違抗吾意?
至於薑妄,他若敢再用移星換鬥改命,天道反噬必將更重!
他區區金仙之軀,如何承受得了?!”
菩提聽罷,眼中閃過一絲敬畏,連忙叩首:“聖人妙計!
弟子這便安排人潛入月老宮,定要讓薑妄墜入情劫,永無翻身之日!”
準提擺了擺手,語氣淡漠卻帶著幾分殺機:“去吧,切莫再失手。
薑妄不死,西遊大計便難成。
你若再誤,休怪吾不留情麵!”
菩提心頭一顫,連忙應道:“弟子遵命!”
極樂世界中,金光漸散,準提重新坐回蓮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薑妄,吾倒要看看,你能逃過幾劫!”
與此同時,江州城內,薑妄站在小院中,目光凝視著天際的須彌無量大陣,眉頭微皺。
他隱隱感到一股不安,仿佛有什麼更大的陰謀正朝他襲來。
“菩提,準提……”
薑妄喃喃自語,眼中閃過一絲寒芒,“你們布下天羅地網,以為能困住我?
哼,三十五年後,我定要讓你們看看,薑某人是如何破陣而出,逆天而行的!”
夜風吹過,薑妄的身影漸漸融入黑暗,隻留下一聲低沉的冷笑,在江州夜空中回蕩。
薑妄站在山巔,衣袂被清風拂動,目光卻沉如寒潭,凝視著遠方那片原本被陣法籠罩的虛空。
就在片刻前,那裡還氤氳著菩提老祖布下的層層禁製,靈氣交織如網,隱隱透著殺機。
可如今,陣法如晨霧般悄然散去,露出澄澈天光,仿佛從未存在過。
薑妄眉心微皺,雙手負於身後,低聲自語:“這老家夥,又在玩什麼花樣?”
他心念急轉,回想起數月前那樁“釘頭七箭書”
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