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聲道:“悟空,如此趕路,成何體統?”
孫悟空咧嘴一笑:“師傅莫急,俺老孫這法子雖不雅觀,管用就行!瞧,前頭就是高老莊了!”
高老莊外,炊煙嫋嫋,田野間稻香陣陣,寧靜中透著幾分人間煙火氣。
孫悟空放下白龍馬與行李,變回常人模樣,拍了拍手道:“師傅,俺去探探路,您老先歇著。”
唐三藏點點頭,盤坐於樹下,閉目誦經。
白龍馬則懶洋洋地啃著路邊的青草,似對這慢悠悠的旅程早已習慣。
與此同時,遠在某處隱秘洞府,薑妄正盤膝而坐,周身靈氣流轉,宛如霧氣繚繞。
他閉關兩年,修為已臻至化境,氣息沉穩如山。
正當他沉浸於修行時,腦海中忽地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宿主!彆睡了!唐三藏都到高老莊了,係統有新任務!”
薑妄眉頭一皺,睜開眼,語氣不耐:“又來?說吧,什麼任務?”
係統笑嘻嘻道:“這次有三個選擇,推遲西遊進程,獎勵可不低!一、破壞高老莊婚事;二、偷取神秘石板;三、化身惠岸行者,騙豬八戒吃反本歸源丹。
特彆提示,任務三的獎勵是混元靈晶,可將你一門神通提升至混元級彆!”
薑妄聞言,眼睛一亮。
混元靈晶,聖級神通!他當即放棄神秘石板,選定第三個任務。
係統笑得更歡:“宿主英明!快去吧,豬八戒那憨貨最好騙!”
薑妄嘴角一抽,起身化作一道流光,直奔高老莊。
高老莊內,豬八戒正倚在門框邊,啃著一根胡蘿卜,眼神迷離,似在幻想什麼美事。
薑妄化作惠岸行者木吒的模樣,悄然落在院中,笑眯眯道:“八戒,好久不見!”
豬八戒一愣,抬頭見是“木吒”,
頓時樂了:“喲,惠岸兄弟,怎的有空來找俺老豬?”
薑妄故作神秘,從袖中掏出一粒丹藥,散發著淡淡清香:“八戒,聽說你總嫌自己模樣不如楊戩俊俏?此乃改顏丹,吃下後,保管你帥過楊戩,迷倒三界仙子!”
豬八戒一聽,眼睛瞪得像銅鈴,口水差點流下來:“真、真的?比楊戩還帥?”
他一把搶過丹藥,正要吞下,忽聽一聲怒喝:“住手!那不是改顏丹!”
真木吒不知何時趕到,氣喘籲籲,指著薑妄道:“你是何人,膽敢冒充我?”
薑妄心中一緊,麵上卻絲毫不慌,哈哈一笑:“八戒,莫聽他胡說!此乃玉帝派來的太白金星,專來壞你好事!”
豬八戒本就頭腦簡單,聞言大怒,瞪著真木吒吼道:“好你個太白金星,俺老豬今日非吃了不可!”
說罷,他一口吞下反本歸源丹。
刹那間,豬八戒周身光芒大盛,緊接著“噗”
的一聲,他竟變作一頭白白胖胖的大肥豬,哼哼唧唧地在院子裡打滾。
真木吒氣得直跺腳,薑妄卻早已化作流光遁走,腦海中係統的聲音響起:“任務完成!混元靈晶已到賬!”
薑妄嘴角微揚,喃喃道:“這憨豬,果然好騙。”
遠處,高老莊的夜色漸深,豬八戒的哼唧聲與村民的驚呼交織,亂作一團。
薑妄離開雲棧洞的那一刻,天蓬元帥的命運便似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撥弄,墜入了一場荒誕又凶險的漩渦。
洞外寒風呼嘯,夾雜著山間的濕氣,裹挾著草木的腥味撲麵而來。
木吒站在洞口,青色長袍被風吹得獵獵作響,他低頭看著腳邊那隻肥碩的豬,眼神複雜。
這豬,正是天蓬元帥,堂堂天河水軍的統領,如今卻因誤食了一枚不知來曆的丹藥,法力儘失,化作一頭憨態可掬的肥豬,唯有眼中那抹不甘的靈光,尚存幾分往日的神采。
木吒皺著眉,蹲下身,盯著天蓬的眼睛,低聲道:“元帥,你且在此等候,我去稟告觀音菩薩,求個解決之法。”
天蓬哼唧兩聲,似是回應,卻又帶著幾分無奈。
它低垂著頭,肥碩的身軀在洞口的石地上蹭了蹭,似是想找個舒服的姿勢,卻怎麼也擺脫不了那股深入骨髓的疲憊。
木吒歎了口氣,身形一晃,化作一道金光,朝著南海方向疾馳而去。
天蓬獨自留在雲棧洞內,洞中陰冷,石壁上凝結著細小的水珠,滴答聲在空蕩的洞窟中回響。
它拖著沉重的身子,慢慢挪到一處乾燥的角落,趴了下來。
豬的鼻子裡噴出粗重的氣息,帶著幾分不甘和迷茫。
它試圖回憶那枚丹藥的來曆,可腦子裡一片混沌,隻記得薑妄離開前那意味深長的眼神,仿佛早已料到它會落得如此境地。
困意如潮水般湧來,天蓬的眼皮漸漸合上,沉沉睡去,渾然不知危險正悄然逼近。
山道上,兩個身影鬼鬼祟祟地靠近雲棧洞。
一老一少,皆是道士打扮。
老道士身形瘦削,灰白的道袍上沾滿了泥點,背著個破舊的布袋,眼神裡透著幾分狡黠;小道士則是個半大少年,臉上還帶著幾分稚氣,手裡提著一根桃木杖,步履輕快,卻不時偷瞄老道士的神色。
兩人本是受高老莊高員外之托,前來捉拿作亂的豬妖,可翻遍了方圓百裡的山林,卻連妖怪的影子都沒摸到。
眼看著期限將至,高員外的賞銀卻誘人得緊,老道士心生一計,低聲對小道士道:“徒兒,妖怪沒抓到,咱這空手回去,怕是要被那高員外笑話。
不如……找個法子,應付過去。”
小道士一愣,撓了撓頭:“師父,您的意思是?”
老道士嘿嘿一笑,壓低聲音:“我方才瞧見那雲棧洞裡,有頭肥豬睡得正香。
咱把它抓了,權當是那豬妖的原形,糊弄過去,高員外的銀子不就到手了?”
小道士眼睛一亮,卻又有些遲疑:“可那豬……真是妖怪嗎?”
老道士不耐煩地擺擺手:“管它是真是假,高員外又不懂這些,糊弄得過去便是!”
說罷,他從布袋裡掏出一張泛黃的符籙,嘴裡念念有詞,符籙化作一道金光,徑直飛入洞中。
天蓬尚在夢中,忽覺一股無形之力將它裹住,身體不由自主地騰空而起。
它猛地睜開眼,卻發現自己已被裝進一個黑漆漆的布袋,袋口被繩子死死紮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