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簾沉默不語,目光卻不自覺地投向遠處那座孤峰,仿佛有所察覺。
薑妄站在峰頂,目光悠遠,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他低聲喃喃:“天道,量劫,九轉玄功……有趣,越來越有趣了。”
夜風吹過,他的身影如煙般散去,隻留下一片空寂的山顛,仿佛從未有人來過。
薑妄端坐在長安城外一處隱秘山穀的石窟中,周圍霧氣繚繞,靈氣如絲縷般縈繞在他身周,仿佛天地都在輕聲低語。
他盤膝而坐,雙手掐訣,麵前懸浮著一座微型世界的雛形——一方不過巴掌大小的光團,內裡山川河流、草木蟲魚隱約可見,宛如一顆尚未成型的星辰。
這便是他“人族強族計劃”
的開端,一個承載人族未來希望的小世界。
薑妄的眼神深邃,目光穿過光團,似乎在凝望某種遙遠的未來。
山穀外,風聲低吟,偶爾有飛鳥掠過,驚起幾片落葉。
薑妄的容貌已大變,原本鋒銳的眉眼變得柔和,棱角分明的臉龐如今多了幾分儒雅,宛如一位隱居的書生。
這是他假死後改頭換麵的結果,借助一枚從係統兌換的“易容靈符”,
連氣息都徹底改變,連天皇境的強者也難以窺破。
他的心神卻並不全在小世界雛形上,而是時不時掃向長安城的方向。
那座繁華的人族都城,承載著他太多的算計與期望。
鴻鈞道祖的旨意如雷霆般響徹三界後,薑妄便知道,天道的目光已然落在了人族身上。
南極仙翁得了天道功德,修為直逼巔峰準聖;元始天尊雖未即刻受賞,卻得了道祖的許諾,未來賞賜必不簡單。
三清與女媧被命坐鎮天界,表麵是維護三界平衡,實則是監視人族,防止其崛起打破種族多樣性。
而西方二聖接引與準提,則被派去緊盯西遊隊伍,尤其是卷簾——那個被天道視為隱患的存在,需儘早除之,以加速西遊量劫的結束。
薑妄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天道算計再深,也算不到他這顆棋盤外的棋子。
他假死脫身,早已跳出了天道的視線,如今隱於長安,暗中籌謀人族大計。
小世界的建造耗費了他大量心力,每一寸山川、每一縷靈氣,都需他以神念勾勒,細致入微。
光團中,一座微型山脈正在緩緩成形,山巔雲霧繚繞,隱隱有靈泉湧出。
薑妄的目光柔和了幾分,仿佛在看一件珍貴的藝術品。
這小世界一旦成型,將成為人族培養頂尖高手的搖籃,足以在未來與天界抗衡。
與此同時,遠在靈山的西方二聖正盤坐在蓮台上,周圍金光暗淡,大陣的維持幾乎耗儘了靈山眾佛的神力。
接引的麵色平靜如水,卻掩不住眼底的疲憊;準提則低聲呢喃,似在推演天機,試圖找到卷簾的破綻。
西遊量劫關乎西方教的興盛,他們不敢有絲毫懈怠。
薑妄對此一清二楚,他甚至能想象到靈山那壓抑的氣氛——大陣的消耗,佛陀們的疲憊,以及對卷簾的忌憚,都讓西方教如履薄冰。
而西遊隊伍的命運,此刻也在悄然轉折。
卷簾站在一條蜿蜒的山路上,身後是唐僧、悟空、八戒與白龍馬。
他低著頭,眼神複雜,額頭上的金箍散發著淡淡的寒光。
觀音菩薩站在他麵前,聲音柔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卷簾,你躲不過三災九難,唯有隨師西行,方能得正果。”
卷簾沉默,拳頭緊握,指節微微泛白。
他早已厭倦了被操控的命運,卻無力反抗。
觀音見他不語,抬手一揮,緊箍咒的咒語如潮水般湧入唐僧識海,同時賜下法號“沙悟淨”。
唐僧愣了愣,似是不習慣手中多了一道控製弟子的咒語,但終究點了點頭,接受了這份安排。
白龍馬在一旁低鳴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無奈。
老君贈予的二百丸神力丹被它吞服了大半,體內神力流轉,步伐比以往輕快了許多。
它低頭看向自己的蹄子,心中卻泛起一絲苦澀——西行的速度快了,命運的枷鎖卻也更緊了。
悟空站在一旁,拄著金箍棒,眼神冷冽,似乎對這一切早已麻木。
八戒則大大咧咧地嚼著一根從路邊摘來的野草,嘴裡嘟囔著:“這日子啥時候是個頭啊,餓死俺老豬了。”
唐僧輕歎一聲,拍了拍八戒的肩膀,溫聲道:“再忍忍,前方不遠便是萬壽山五莊觀,咱們今晚可借宿一宿。”
隊伍繼續前行,夕陽西沉,天色漸暗。
山路兩旁的樹影在風中搖曳,投下斑駁的光影。
兩個月後,他們終於抵達了萬壽山腳下。
遠遠望去,五莊觀的輪廓隱沒在雲霧中,仙氣繚繞,宛如人間仙境。
八戒揉了揉肚子,嚷嚷道:“師父,俺餓得前胸貼後背了,趕緊敲門討點吃的吧!”
唐僧無奈地笑了笑,抬頭看向觀門,眼神中帶著幾分疲憊。
悟空卻皺起了眉頭,眼中閃過一絲陰影。
他想起多年前被鎮元子關押的經曆,那股壓抑感至今未散。
他低聲嘀咕:“這破地方,有啥好留的……”
可唐僧已然下定決心,悟空隻得上前,敲響了五莊觀的大門。
清風與明月兩位道童開了門,見到唐僧一行,略顯驚訝,卻還是恭敬地請他們入內。
清風是個眉清目秀的少年,聲音清脆:“我家老爺與眾師兄受邀前往彌羅天聽講,觀中隻剩我二人看守。
幾位若不嫌棄,可在此歇息一晚。”
明月則是個稍顯靦腆的少年,補充道:“觀中有素齋,可供幾位食用。”
八戒一聽有吃的,眼睛都亮了,忙不迭地點頭。
唐僧合十謝過,帶著隊伍步入觀內。
悟空卻始終皺著眉頭,站在院中四處打量,似在尋找什麼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