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揉豬頭,怒火中燒:“他娘的,這是什麼邪門玩意兒?老孫他們在上麵嗎?快來救我!”
連拱數下,冰層不裂,反倒有股寒氣反噬,讓他四肢發麻。
豬八戒氣急敗壞,將屍首一扔,罵道:“罷了罷了!老豬我不玩了!這破井,困死人了!”
他悻悻下沉,回水晶宮中,找了張軟榻一躺,呼呼大睡起來。
睡夢中,他又想起井龍王許諾的寶貝,翻身坐起,衝殿外喊:“龍王爺爺!寶貝呢?老豬我困這兒三年,悶壞了!快弄些魚精蚌精來解悶,美人魚也行!不然,老豬我拆了你這宮殿!”
井龍王聞言,龍須亂顫,慌得滿頭大汗。
他本想借豬八戒之力脫困,誰知這呆豬如此難纏?魚精蚌精,乃井底珍饈,本是自家珍藏,如何舍得?當下賠笑道:“天王稍安勿躁,小龍這就去備……備酒菜!”
心下卻亂成一鍋粥:這豬八戒若鬨將起來,我這小小井宮,如何招架?井上,孫悟空破冰無果,猴王性急如火,口中叨咕:“這冰定是薑妄那妖道的困局之法!老孫不信破不開!”
他心念一動,召喚本地土地公。
那土地矮小猥瑣,頭戴小冠,身披黃袍,聞言戰戰兢兢現身:“大聖,何事召喚小神?”
孫悟空猴爪一指井口:“豬師弟困在下麵,你速速率眾土地,掘地道,從側麵鑽入,救他上來!”
土地聞言,擦擦冷汗:“大聖,這井……小神試試。”
他揮手間,數十土地現身,手持鋤頭鐵鏟,圍著井邊挖掘起來。
土石飛揚,塵土四起,孫悟空在一旁踱步,猴眼緊盯。
挖了半晌,土地們忽而停手,麵麵相覷。
其中一土地顫聲道:“大聖,不得了!這井周遭,全被堅冰包裹!從地底挖去,遇上冰層,鋤頭都崩了口子!”
孫悟空聞言,火冒三丈,搶過一柄鋤頭,親自下手。
“哢嚓!”
一聲,鋤刃碎裂,那冰層如銅牆鐵壁,寒氣直透地心。
他扔下鋤頭,仰天長嘯:“薑妄!你這陰險小人,早晚老孫砸爛你的狗頭!”
園中回音繚繞,夜風蕭瑟。
孫悟空頹然坐下,望著那井口堅冰,心下憂愁:豬師弟,你可要挺住啊!師父菩提既去安排後手,想來薑妄那廝,已是網中之魚。
隻是,這三年光陰,如何熬過?天界之上,雲海翻騰,薑妄化身的太白金星悄然降臨南天門。
他白須一抖,拱手對守門天將道:“本星奉玉帝之命,巡視淩霄。
速速開路!”
天將們不敢怠慢,門扉大開。
薑妄步入天庭,尋一處偏殿靜坐,弱水之毒隱隱發作,讓他臉色蒼白,額頭滲汗。
“係統,三年……我等得起!”
他喃喃自語,眼中殺機畢現。
心下盤算:郭子儀守井,菩提等輩雖強,卻不知我已遁天界。
待獎勵到手,三寶齊出,誰與爭鋒?烏雞國井邊,郭子儀身影悄然浮現。
他手持盤古幡,灰光一閃,井口冰層愈發厚實,寒氣如龍蟠踞。
遠處,孫悟空隱約察覺異動,猴目一眯:“又有動靜?莫非援兵?”
他金箍棒緊握,卻不知,這場博弈,已如棋盤落子,各方心思,交織成網。
井底水晶宮中,豬八戒鼾聲如雷,夢中還嚷嚷著“魚精……蚌精……”,井龍王愁眉苦臉,召集蝦兵蟹將商議對策。
園外,土地們灰頭土臉退去,孫悟空獨坐井邊,望著星空出神。
天界偏殿,薑妄閉目養神,隱界三年,外界三日。
這短短光陰,將決定勝負。
各方勢力,暗流湧動,誰的選擇,誰的博弈,方能笑傲西遊?
薑妄在天界偏殿中盤膝而坐,周身銀光隱隱,那藝人麵罩幻化得惟妙惟肖,連氣息都與太白金星無二。
他心下暗歎:天庭雖是仙家福地,可弱水之毒如跗骨之蛆,悄無聲息地啃噬著他的經脈。
方才在隱界催促係統時,那機械之音冷冰冰的,仿佛上蒼的嘲弄。
他憶起初得係統時,那承諾的無限可能,如今卻成枷鎖。
三年隱界光陰,對他而言,是煎熬;對外界,不過彈指一揮。
他強壓心火,運轉三寶之力。
盤古幡碎片雖交予郭子儀,但餘威猶在,灰光護體,勉強抵住腐蝕。
混沌鐘低鳴,鐘聲如漣漪蕩開,護住元神。
河圖洛書虛影浮現,推演天機:菩提必動,老君貪寶,孫悟空魯莽……哼,來吧!他嘴角微揚,眼中戰意如火。
烏雞國禦花園,夜色深沉。
郭子儀現身井邊時,月光灑下,映得他身影修長如劍。
他本是人間將星,沙場馳騁無數,拜入薑妄門下後,習得開天幻陣,法力大進。
盤古幡入手,沉重如山,他心下微顫:師父三寶,威震三界,我這小輩,如何不辱使命?他深吸一口氣,幡旗一抖,灰蒙蒙的混沌之氣噴湧而出。
井口冰層“哢哢”
作響,瞬間厚實三丈,寒氣如劍,直刺四方。
郭子儀盤坐井旁,雙眼微闔,陣法運轉,周身幻影重重:開天辟地之景隱現,斧影虛斬,冰封萬裡。
任何生靈靠近,必遭天威碾壓。
他心念師父教誨:忠義為本,守護為先。
縱死無悔!井底,豬八戒睡得香甜,鼾聲震得水波蕩漾。
井龍王在殿中踱步,龍爪搓個不停。
那豬八戒雖呆,卻力大無窮,先前馱屍一事,本是他的脫困之計,誰知撞上堅冰,泡湯了事。
如今索要魚精蚌精,更是棘手。
那些珍饈,乃他千年積攢,用以進貢上界,如何舍得?“王上,如何是好?”
一蝦兵低聲道,鉗子抖抖。
井龍王歎氣:“罷了,先穩住他。
明日備些酒肉,哄他開心。
三年光陰,總有法子。”
他心下卻慌:薑妄那妖道布下此局,怕是衝著豬八戒而來。
我這小井,夾在中間,左右為難!孫悟空井邊坐了半宿,猴心焦躁。
他試過火燒、水淹、棒砸、地鑽,無一奏效。
那堅冰似有靈性,越攻越韌。
他憶起菩提師父的話:薑妄命不久矣。
可豬師弟呢?老孫怎忍心見他受苦?忽而,他猴眼一亮:傳音師父!他取出毫毛,化作信鴿,飛向虛空:“師父,豬師弟井底無恙,但冰封難破。
您老有何高見?”
虛空之中,菩提遁光疾馳,已至西方極樂。
他收到傳音,微微一笑:悟空性急,卻也忠義。
薑妄之局,我已推演,此冰乃盤古幡所化,非凡火凡兵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