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
夏日之海,瓦蘭提斯。
長橋兩端的港口,平日裡的市民和商人早已被驅除,臉上紋著猛虎刺青的虎袍軍嚴陣以待。
虎袍軍就是瓦蘭提斯的都城守備隊。
一個半月的不斷騷擾,嚴重影響了瓦蘭提斯的貿易。
而在最近幾天,瓦列利安艦隊頻繁試探港口,進攻之心昭然若揭。
咻!
突然,遠處一支爆竹箭射向天空,炸出一簇不起眼的火花。
下一刻,盯著信號的號手麵色緊張,端起號角吹響肅穆、昂揚的號聲。
“嗚嗚嗚——”
五千虎袍軍迅速行動,分批收縮入箭塔、烽火塔,搬運一架架蠍子弩。
瓦蘭提斯還沒後世那麼衰敗,財富不遜色布拉佛斯、潘托斯等城邦。
這些蠍子弩都是全新打造,專門應對坦格利安的巨龍。
嘩啦啦……
天空驀地陰沉,海浪跌宕翻湧,伴隨狂風夾雜淅淅瀝瀝的雨滴。
“怎麼回事,下雨了?”
泰斯裡奧抹了把額頭水珠,凶惡的臉龐泛起古怪。
他是虎袍軍的副司令。
“不對,快看海上,那都是什麼!?”
一個士兵麵色大變,好像見鬼了一樣。
泰斯裡奧猛地回頭。
就見波濤洶湧的海麵上,豁然出現一艘艘戰艦,以極快的速度朝著港口靠近。
在那些戰艦的船帆上,繪畫著碧色海馬。
“是瓦列利安的雜種,投石車、火箭準備!”
虎袍軍司令先人一步,猙獰麵孔高呼。
虎袍軍迅速行動,拖出投石車,裝填滾石、原木和浸滿火油的草石球。
按理說,他們沒有這種行動力。
在作戰前夕,一位虎黨執政官與兩位象黨執政官,這三位瓦蘭提斯的最高指揮同時召見了他們。
賞賜了金銀和美酒好肉,條件是守衛城邦。
事成之後,還會提高虎袍軍的待遇,賜予大量的金銀珠寶,按戰功分配貴族的爵位。
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虎袍軍都是一群出身低微的泥腿子,要不然也不會加入都城守備隊,被人在臉上刻上象征低賤、奴隸、沒尊嚴的刺青。
“嗚嗚嗚——”
海上傳來瓦列利安艦隊的號角聲,粗獷低沉,宛若巨人怒吼。
“放箭!”
科利斯站在海蛇號船頭,從容的下達命令。
轉瞬間,箭如雨下。
雖然射不到港口上,但卻逼的虎袍軍縮身閃躲,爭取了靠近的時間。
十幾艘戰艦乘風破浪,頂著越來愈大的狂風驟雨,挺進了港口範圍。
“不能再讓他們前進了,投石車,放!”
虎袍軍司令還想著貴族爵位,可不能被擊垮。
“雕蟲小技。”
科利斯嘴角揚起一抹譏諷的笑。
雙方你來我往之際,天空陰雲突然變化,彷佛有一雙大手胡亂攪拌。
“嘶嘎!”
“嘶嘎……”
伴隨兩道嘹亮的龍之咆哮,金色的陽炎與棕泥色的偷羊賊同時衝出雲層,頂著冰涼的雨水,俯衝到港口上空。
“不不不!”
虎袍軍司令驚恐萬分,發出絕望的呼喊。
轟——
一道金燦燦的龍焰迎頭砸來,將人燒成了焦黑屍體,隨後一路橫掃人群所在。
“龍焰!”
伊蒙徳下手更黑,駕馭偷羊賊朝著操作投石車的士兵噴吐龍焰。
轟!轟!
龍焰燒掉投石車的繩索,數輛投石車就像反彈的彈簧似的,直接原地崩飛,轟然落地砸死不少人。
“全速前進,放下撞角衝上長橋!”
科利斯大喜過望。
晴天時,夏日之海的狀況一覽無餘,沒法達到襲擊的效果。
他特地等了一個陰雨天,發動最關鍵的衝鋒。
誠然雨水會消弱巨龍的力量,但有了陰雨天作為遮擋,巨龍和艦隊才能悄無聲息的抵達瓦蘭提斯港口。
在雨幕中,龍焰依然存在,可瓦蘭提斯的火箭卻燃儘。
削弱了敵人,就是強化了自己。
“嘶嘎!”
陽炎非常興奮,不用伊耿的指揮,盤旋於上空不斷噴吐龍焰。
那些箭塔和瞭望塔擋得住龍焰,卻也被衝擊的牆壁碎裂,高溫擠入內部烘烤士兵。
咻!咻!
蠍子弩發射,追擊兩條飛舞的巨龍。
陽炎輕易閃躲,小心眼的回以龍焰,不放過任何一個陰暗小蟲子。
偷羊賊更不用說,老奸巨猾的它摧毀虎袍軍的弓弩小隊,撲到了一座箭塔上趴伏,用惡魔利爪似的龍翼前肢塞進箭塔窗口,小指爪搗碎了蠍子弩。
轟的一聲,破碎的蠍子弩弓弦彈飛,抽斷了附近士兵的渾身骨骼。
“嘎!”
偷羊賊搖頭晃腦,好像是在嘎嘎怪笑,轉而飛到長橋另一端的瓦蘭提斯城邦上空噴吐龍焰。
它嗅到了財寶和綿羊的味道。
欲望的驅使下,連伊蒙徳想要製止,把鞭子抽的飛起,也攔不住這條皮糙肉厚的爛泥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