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的相處方式各自都已經習慣了,李歡歌對於音樂的癡迷沈旗也是清楚得很。
所以,在李歡歌都急眼了的情況下,沈旗還是開始寫歌了。
他將筆記本鋪在了桌子上,提筆重新寫第一首歌。
“飄向……北方?”李歡歌喃喃跟著念了起來。
歌詞和曲子是一起寫的。
沈旗的手速很快,李歡歌感覺很舒服。
在這深夜時分,茶桌上飄著淡淡的茶香,沈旗的身上飄散著淡淡的酒味。
手中的筆快速勾勒,歌詞和旋律就像是山澗石縫中流淌出來的清冽甘泉。
於月色朦朧中,李歡歌身軀微微顫抖起來。
她的瞳孔不自覺微微擴張起來,好像要迎接什麼東西的進入。
纖細白皙的小手因為緊張而抓住了玉米棒子一般粗細的茶杯,十分用力。
沈旗越來越快,密集的歌詞就像是充滿動能的小馬達,噠噠噠噠運轉個不停。
又像是流淌在乾枯河床的的雨水,塞滿了龜裂的縫隙。
極為解壓一般的畫麵感撲麵而來,讓李歡歌的身軀持續微微顫抖。
然後劇烈顫抖!
她忍不住張開了櫻唇,在嗓子眼深處發出了一種暢快的沙啞嘶吼。
“呼……”
沈旗快速書寫之下,胳膊上的肌肉像是煮熟的雞胸肉一般,一條條拉著強壯的肌肉絲兒,充滿著原始的、獸性的迷人氣息。
李歡歌劇烈胸膛的喘息之下,一股帶著胰子清香的味道調皮地鑽入了沈旗的鼻孔。
她渾身一麻!
這才發現,已經不知不覺靠在了沈旗的旁邊,雙手緊緊抓住了沈旗的胳膊。
在燈光下閃著五彩斑斕色彩的美甲,將沈旗的肌肉紮出了十個小坑坑。
沈旗側目,和李歡歌四目相對。
他心裡一顫,嗓子眼裡擠出幾個頗具顆粒感的字眼,說出了一句霸總文小說男主的常規性台詞
“女人!你在玩火!”
在李歡歌愣神期間,沈旗似乎是因為緊張想開個玩笑。
“玩火容易尿炕……”
李歡歌頓時從曖昧中抽離出來,比破防更掃興。
“滾!”
她一把抽走了《飄向北方》的詞譜,像是一個牢獄中饑渴了三年的犯人,而詞譜則像是忽然從天而降的一盆雞腿兒。
她饑渴地吃了起來。
沈旗卻撓了撓頭。
“寫的時候光想著你不擅長說唱了,寫完才發現……”
沈旗似乎想到了什麼,補充道
“所以我寫的時候特彆注意,沒給女聲部安排說唱,你隻需要拿出你的唱功就好了!”
“你看我多好?”
沈旗一副等著被誇獎和等著李歡歌主動提價的迫切之色,但什麼都沒等到。
李歡歌像一個饑渴的小嬰兒,那張詞譜就像是剛充好奶的奶瓶子。
沈旗翻了個白眼,再次在紙上寫了起來。
李歡歌的心裡翻江倒海,波濤洶湧,此起彼伏,暴風驟雨。
幾分鐘過後,李歡歌剛要張口問什麼,赫然又看到沈旗將第二首歌寫了大半。
血肉築城萬箭穿,盔甲染血映月光。
遠方胡笳催斷腸,狼嚎驟起震邊關。
戰爭、思鄉、鐵馬冰河入夢來的沙場快意……最終落腳於愛恨紅塵。
流行與民俗的碰撞,一個樂句裡囊括大起大落的設置……
簡直眼花繚亂!
以李歡歌對音樂的領悟,竟然感受不出來這一首歌應該用什麼樣的唱法。
沈旗寫完後重新開始泡茶,靜靜等著李歡歌看完後提轉賬的事兒。
李歡歌終於緩緩抬起頭來,看向沈旗的眼神已經變了。
如果說沈旗之前拿出的歌曲靠的是情感和對生活的領悟,今天這兩首歌曲又不一樣了,反差很大。
而且這兩首歌的編曲用到的技術明顯更高,演唱需要的技巧也是高得離譜了。
李歡歌作為一個十分講究唱功的個歌手,一眼就喜歡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