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五次歸位的時候，藍亦一馬當先，神鋒開路，在巨構中飆出去了二十公裡，照樣是被強製歸位。在第十一次歸位的時候，骸通過自殘瀕死，強製打通了中樞AI的不情願的情報支援，確定了他們並不是被拓撲的粒子。在第二十七次歸位的時候，藍亦的思維出現了不該有的稍稍停頓。
至此，藍亦和骸確定了這處神廟中的詭異麵孔攻擊方式。
歸位中的一切攻擊都是障眼法。
至少對藍亦和骸這種無法物理消滅的存在來說是障眼法，而真正的威脅，是每一次歸位後，直接強製複寫到他們思維容器當中的海量信息！
遺忘，是智慧生命一項非常重要的調節機製。
不會遺忘。
看看超憶症患者在始終新鮮情感上（生離死彆，彆人傷害）遭受的無儘折磨就知道多慘了。
詭異麵孔通過練虛之力，強製塞過來的全部記憶，精細到了藍亦和骸的感官極限程度！這可比什麼新鮮情感還要恐怖，多次歸位下來，藍亦已經出現了情緒上的小小問題，也就是思考的時候會有點小鈍感。
骸還好。
它是機器，毫無人性和感情的它，歸位三十五次沒什麼負擔，也察覺不到問題。
“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藍亦不需要仔細回憶，之前多次歸位中，每一分每一秒的細節都被他高度活躍的大腦給調了出來。
在百分之一秒內。
進入了戰鬥狀態的藍老魔完成了檢索和篩選。
“歸位後的世界不是一成不變的。”
“……你探查到了什麼？”同樣在自檢的骸表達了疑惑程序。
“不是我，而是它。”
藍亦電磁信息向著某個方向投射，骸追索過去，就看見了如同一條傻狗一般正在撓頭亂竄的自律烏賊。
它？
哪怕是沒有情緒的機器，這一刻麵對小舔狗也是忍不住冒出了大大的疑惑。這條傻狗能有什麼探查？
“看仔細點，這是第三十六次。”
被藍亦所提醒，骸完成了立方體的調試後，骸將自己的運算力全部調集到了信息收集上。而很快，它就看到了藍亦提醒它注意看的東西是什麼。
第三十六次劇目上演。
依然是詭異麵孔忽然活化，依然是大量人臉湧來，依然是黑暗中帶來的巨大恐怖壓迫，同樣依然是藍亦宛若鳳凰揚羽般絢爛的數十種複合道術展開，電漿和激光齊飛，微波和震蕩一色。
而已經很嫻熟逃命路徑的傻狗烏賊，在這一次的逃亡中，出現了一點不正常的地方。
在進行逃亡的那一刻。
自律烏賊在完全沒有任何外力的影響下，機械觸手部位，在極端隱秘的部位處，一個納米級的小零件忽然間出現了一道裂縫。雖然這個裂縫瞬間就被自律烏賊的修複係統給修複了，但毫無疑問，在那一刻的瞬間，確實是出現了這樣一道裂縫。
那道裂縫……
“那是第十一次歸位時的它被摧毀相關部位的初始傷痕。”
骸忽然意識到了，這時間異常的傷害，並不隻是信息複寫，還有其他東西，這個東西叫做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