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一道甕聲甕氣的音調在藍亦的思維中響起。
“藍，我們又見麵了。”
“……灰？”
完全是出於本能，藍亦下意識的回應了一個字，這個字中包含了非常多的信息，比如說萬物歸一者，匍匐蠕動的大恐怖，滅世巨獸，遠古不可名狀的存在，毫無疑問，正在和自己交流的，便是魔神中的灰魔神。
它的身份也不難猜出，就是正在虛擬層中蹂躪AI的灰色肉塊。
比較神奇的是。
明明是第一次交流，可藍老魔卻從灰的存在處，感受到了些許的親切感，這種感覺比從金身上得到的還要強烈一些。
“這一次，你舍棄的更多，就連一點記憶都沒有留下。”
灰和藍的關係似乎不錯。
準確來說，藍和所有魔神的關係都不錯，因為在所有魔神中，藍總是那個最後一個懷揣希望出現，然後會把整個世界點燃起來，創造出更多希望的存在，相當於魔神中勤勤懇懇兜底的那個，這樣的存在自然和其他魔神關係不錯。
更重要的是。
藍魔神追求終極的方式，和任意一個魔神的方式都是能共存的，甚至對祂們還有益處，這對於一直在打交的魔神來說，就顯得難能可貴了。
“你也是和金和粉一樣來幫我的麼？”藍亦語氣莫名。
“幫你也是幫我自己。”
“哦？”
“我們合體吧，藍。”
聽到合體，藍亦原本認真的神色變得些許古怪，這合體好像有點不太正經。都到了魔神這個層次，性彆已經不重要了，如果祂們樂意，完全可以變化出目標眼中最完美的白月光進行合體。
“我所驗證的道路，自我從‘那裡’歸來後，已經很接近終極，如果是芸芸眾生，我們的道途將能夠超越白和銀。”
白、銀。
魔神當中最強大，最接近終極的兩位。
魔神也有強弱之分，而這種強弱除了理念之外，很大程度上取決於魔神們誕生的時間，雖然魔神在誕生的一瞬間，就已經盤踞在時間上的各處，但還是需要時間在時空五維上不斷擴張，也就是說誕生越早的魔神就越強大，因為魔神們本身就是無時無刻不在變強。
藍亦自然而然的得到了這個信息。
他意識到。
自己一和魔神相關的東西接觸，就會忽然得到某些信息。似乎和魔神相關接觸，某個無形的進度條就會狠狠漲一截那樣。
“除了白，每一個魔神的誕生，都和其他魔神有關係，魔神隻能誕生於魔神的乾涉，而你，誕生於我對多元的乾擾。”
仿佛是察覺到藍亦心中的刹那疑惑，灰道出了一個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