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40多個人裡麵,其中絕大部分都在前方的核心區域,小部分分散在其他地方。
看上去應該不是戰鬥人員,應該是類似神父雷蒙這種,屬於洛佩斯或者乾脆就是情報人員。
不過既然已經知道了位置……也不用再多說什麼了。
就在米爾頓前麵一個街道的二樓上,他就能清晰看到三個人,其中一個拿著RPG,似乎是等著裝甲車過去就開火。
米爾頓的做法也很簡單,直接對著他的方向,無視掩體開炮!
這鬼地方的房子,最多就擋一下手槍子彈,彆說炮彈這種東西了。
米爾頓一下就失去了這三個人的視野,麵板中顯示還剩下39人。
炮彈接觸到他們的那一瞬間,他們就失去了所有生命體征。
用炮打人果然高效。
很快,其他地區也傳來了聲音。
“發現絆雷,正在拆除,所有人遠離!”
“‘教父’先生說有人告訴他,那棟房子裡有敵人,小心摸過去!”
“我看到他們了,開火!開炮!”
“這是最後的攻堅戰,所有人提起精神,傷亡會很慘重,但勝利就在前方!”
“放心,我已經寫好了遺書,我的妻子和孩子會為了我而自豪的!”
“前麵是海螺街,敵人可能會組織海螺街大反攻,小心……呃,沒有反攻嗎?”
“好吧……”
“前方是伯克街,敵人有極大概率組織伯克街道大反攻,注意找好掩體……呃,人呢?”
“……”
米爾頓的隊伍推進速度極快,那些地雷,那些藏在拐角的埋伏幾乎沒有一個是奏效了的。
包括那些汽車炸彈,也早早被潛伏過去的戰士乾掉了司機。
戰士們精神緊繃著,已經做好迎接敵人最凶猛的反擊的準備。
然而,令他們有些疑惑的是,他們都快推進到最後一個街道,推進到很可能是萊曼藏身點的地方了,也沒見到計劃中那“大反攻”。
說好的大反攻呢?
大反攻在哪裡?
總不能在萊曼最後的藏身點進行大反攻吧?
他們不知道的是,此時萊曼那邊的人也陷入了深深的絕望中。
在連續損失了10個人手,在看到死了那麼多人,搞了那麼多埋伏卻連米爾頓一輛裝甲車都沒打掉,反而被他快速推到小鎮核心地帶的時,哪怕是萊曼的人也都清楚,他們輸定了。
哪有什麼絞肉機,為什麼他們的巷戰根本沒有傳說中的那種效果?
他們之前那些最美幻想在實戰中,簡直是不堪一擊。
撐一個月?
能再撐住一兩天都是奇跡了!
在看到那些裝甲車和全副武裝的戰士逼近過來的時候,不少邊檢官員和黑警心態終於崩潰了——對方裝甲載具的數量都跟他們剩下的作戰人數差不多,這還怎麼打?
“投降!我們投降!”
“不要打了,我們不打了!
“我們的裝備都在那裡,所有的地雷都被拆除掉了,我們也是被逼的,我們放棄抵抗!米爾頓萬歲!”
“不,‘地獄稅吏’萬歲!”
“我們也可以交稅,我們也可以是好人……”
在裝甲車即將開進最後一個街道的時候,十幾個高舉雙手,脫光衣服,身上全是紋身的大漢哀嚎著走出來,對著那恐怖的炮口高聲喊道。
這十幾個人一看就是萊曼的精銳——那些被丟棄的裝備,包含了極其昂貴的重型防彈衣,以及帶著配件的槍械。
甚至還有HKG3這種武器,一看就知道是某個人壓箱底的收藏品。
可是就在他們等著被抓的時候,就看到一個戰士怒氣衝衝的從裝甲車上走下來,狠狠的踹了他們幾腳。
“投降了?你們就投降了?反抗呢?大反攻呢?!說好的絕命大反攻去哪裡了?!”
他們被踹的一陣莫名其妙。
米爾頓的人是不是腦子有點毛病,投降怎麼了?投降也不行?而且誰說他們有什麼大反攻了?都打成這樣了還反攻個屁啊。
“長官,‘教父’先生在後麵看著。”一個年輕戰士趕緊上去,小聲說道,“那個記者也還在拍攝……”
為了自己在電視上的形象,同樣也是尊重米爾頓,他自然不可能擅自處決“戰俘”,隻能怨念衝天的揮了揮手,說道:“算這些狗雜種運氣好,都抓起來吧。”
很快,這幾個人被抓上了車。
米爾頓在後麵看著這一切,也覺得有點意外——按理說,他的詳細事跡不會傳遍全國,但至少萊曼的這些核心成員也都能有所耳聞了。
還敢投降的啊?
芙蘿拉問了一句:“呃,老大,他們投降了,現在好像隻剩下還躲在安全屋裡的萊曼了?這些人你打算怎麼處理?直接處決嗎?”
米爾頓擺擺手:“暫時不用處決,要是我們每次都當場殺死投降的敵人,那以後敵人還會向我們投降嗎?之前殺的夠多了,這次先抓起來吧。”
“放過他們嗎?”
“誰說我要放過他們的?!”米爾頓氣笑了,“我怎麼可能放過他們?隻是稍微宣傳一下這件事,騙儘可能多的人來投降……等事情熱度徹底過去之後,我們找個時間審判,然後執行死刑就行了。”
“誰會在意這些事情,誰會去查這些事情?”
“他們又不是萊曼這種有身份地位的人,當場乾掉他們也沒辦法立威,沒必要。”
芙蘿拉猛猛點頭:“可以,還得是你會騙,會偷襲。”
“少說廢話。”米爾頓擺擺手,“奧莉婭那邊怎麼樣?拍的如何了?”
“還不錯。”芙蘿拉朝那個方向看了一眼,“話說,你為什麼要搞這麼一次直播?”
“得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的部隊打進來之後到底是什麼情況。”米爾頓開口解釋道,“以後我們要麵對的敵人肯定不止這麼一個小鎮,對宣傳機器的利用肯定也不像萊曼這麼差。”
“現在讓所有人都能看到,我們沒有任何搶劫行為,而且鎮民都在自發的幫助我們,對以後可能的巷戰是有很大好處的。”
“隻要巷戰所在的城市的人不敵對我們,哪怕他們的態度是麻木和無所謂,都是很大的幫助。”
“要是整個城市的人都反對我們,那統治和占領成本可就太高了。”
芙蘿拉也很讚同的點了點頭:“不錯……否則就會像萊曼這樣,他的鎮民不但不幫他,甚至彆人來了之後還要站起來反抗他。”
說到這裡,芙蘿拉又感慨了一句:“我實在是沒想到,這場巷戰能贏的這麼輕鬆,這是我見過最輕鬆的巷戰戰例之一。”
此時車隊已經緩慢推進到了萊曼藏身的最後一個核心街道——大家都比較小心,但米爾頓態度則比較輕鬆,因為他能看到,萊曼的團隊已經徹底瓦解,這一路上都沒有任何威脅了。
“我說了,打巷戰的不是我們,是萊曼。”米爾頓搖了搖頭,“他根本就沒能利用上城市複雜的地形,反而是被鎮民用這些地形打的抱頭鼠竄。”
說完,米爾頓推開裝甲車的門,跳下車,朝那安全屋裡麵看了一眼。
裡麵有七八個被標記的活人。
也是萊曼集團最後的人手——隻是他們此時都蜷縮在房間遠離門最遠的角落,瑟瑟發抖。
看上去完全沒有突然開門,找幾個人同歸於儘的勇氣。
“這安全屋,設計的還有模有樣。”米爾頓敲了一下身前的金屬門,笑了一聲,“挺厚重,沒口徑大一點的穿甲彈還真不好打開。”
此時,安全屋旁邊的木板鐵皮等偽裝已經被撕開,展現在眾人麵前的是一座半掩埋的地堡,地麵部分很矮,就是一扇角度很大的鐵門和旁邊的混凝土。
為了防止他和外界聯絡,米爾頓把附近的天線也全部拆除了。
現在的這座安全屋,已經是一座真正意義上的孤島。
“而且折扇鐵門的傾角很大,陸炮來打還不好打。”芙蘿拉看了一眼身後在錄像的奧莉婭,煞有介事的高聲介紹道,“難道要用飛機從上麵扔炸彈下來?”
兩人雙簧還沒唱完,後麵的布蘭登忽然走上來,小聲說道:“老大,那個……你的電話。”
電話?
米爾頓有點驚奇:“這個時候,誰會給我來電話?”
“洛佩斯,就那個議員。”
“原來是議員先生那麼關注我的反恐行動啊。”米爾頓恍然大悟,“讓議員先生不用擔心,我處理完這邊的事情後就給他回電,這次的征稅……反恐行動保證會大獲成功。”
那麼快攻下小鎮還有一個好處就是,萊曼肯定來不及銷毀他和洛佩斯之間的勾結證據,至少不能完全銷毀。
稍微運作一下,說不定還能再對他的票倉進行一次打擊。
“萊曼先生,聽得到嗎?”拒絕了洛佩斯的電話之後,米爾頓敲了敲那扇鐵門,“外麵都是我的人,你認為躲在裡麵還有什麼用嗎?你能拖延多長時間?”
芙蘿拉歎了口氣,說道:“其實連拖延時間都做不到,這個安全屋一看就知道是他自己設計的,看似很堅固,但其實是防君子不防小人……你看看這個風道,要是我們用毒氣,他不是完蛋了?”
萊曼惱羞成怒,反駁道:“我在裡麵準備了氧氣瓶,準備了防毒麵具,不怕你們的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