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1月22日,周二。
紐約時報發表了一篇關於《老人與海》的評論。
題目是:取悅眾生or取悅自己
·我喜歡短小而精悍的故事。
開篇,我的眼睛裡隻有一個破落的村莊,一群為了生計而奔波的漁民。
那些人的麵容黝黑,沒有什麼分辨率,和波士頓港口的漁民看上去沒有區彆。
他們有著相似的人生,從出生到死亡。
歐內斯特,也是他們其中的一員。
可能,比起那些有衣蔽體,有食裹腹的漁民而言,他更加貧寒,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力。
故事設計的非常巧妙。
因為是漁村,緊鄰大海。
否則我的眼睛,可能都會變得困倦。
一切,非常自然。
我的眼睛一路從村莊的小路上來到海邊,登上漁船,駛入大海。我想說,我非常享受這樣的時刻。每一個像這樣即將出發,即將迎接完全陌生世界的時刻,都讓我務必興奮。
大海廣闊的讓人眩暈。
我有意去猜想,阿摩司當時會是一種怎樣的想法?
他應該是想要表現在物質如此匱乏的人物身上,他的精神世界如大海一樣豐滿。
在遇到大魚之前的時間裡,我在想象,歐內斯特在之前84天裡,每天出海無所收獲的乏味時光。但我也明白,所有的好故事,都像是遲到的火車,在迎接它到來之前,我們必須要做好一件好像毫無意義的事情,那就是等待!
是的,等待!
Thegreatest&n&nanityistowaitandhope!
《基督山伯爵》一書中的最後一句話,正事如此。
我突然在想,等待的意義就是把故事發生之前的時光變得無趣至極,而後讓故事變得美味至極。
這可真是一個陰險的世界!
故事,如期而至。
沒有任何驚喜,從遇到大魚到捕捉大魚的過程中,我看到的是歐內斯特作為一個有經驗的生活者,處理問題的智慧。但說實話,並沒有任何可以引起我興趣的地方。
可能有一點,就是大海上空的繁星。
我愛星星,我猜歐內斯特頭頂上空的星星,和波士頓漁村上空的星星一樣亮,亮的快要掉落到人間。
歐內斯特拖著魚回家。
這是高潮!
他一次又一次接受鯊魚的挑戰,不斷消耗著武器和精力,最後帶著大魚的殘骸回到漁村。
很激烈!
我感慨於他能夠如此準確的刺中鯊魚的眼鏡,而且小破船沒有翻覆。
我要感謝,那一天風平浪靜,沒有大風大浪。
我原以為至此,故事已經圓滿。
但真正讓我震撼的,莫過於阿摩司風輕雲淡的收尾。
他精疲力儘,他回到家中睡著了!
我猜想,他一定滿足的微笑著,他一定又夢到了他的獅子們……
我敬佩歐內斯特的勇敢、頑強、堅韌。
但真正觸動我靈魂的,則是他可以特立獨行於世間的能力。
他不需要觀眾,從開始到結束,他滿足於自己的精神。他捕捉大魚,並不是為了能賣一個好價錢。他尊重他的對手,甚至把他當作朋友,他滿足於自己對自己的挑戰。
在整個過程中,他的身體無比疲憊。
但我能感受到,他的快活!
是的,那一定是一種快活,沒有觀眾,隻有自己。
歐內斯特,在取悅自己。
所以,當一切結束之後,他把這次風起雲湧的過程,以一種平淡的姿態緩緩收入夢中。
他不需要分享,要怎樣分享?
我喜歡阿摩司這個華國小子,他是一個真正有著自由精神的家夥。
從加勒比海盜的斯派洛船長,到老人與海的歐內斯特……華國小子是那樣的特立獨行。他沒有取悅任何人,他在取悅自己,就好像珠穆朗瑪的雪,那個傲然獨立於世界之巔的冰雕。
如果你失敗過,請閱讀《老人與海》。
如果你成功過,請閱讀《老人與海》。
如果你在迷茫,請閱讀《老人與海》。
如果,如果此刻你無事可做,請坐下來,買一杯香醇的咖啡,安安靜靜的閱讀《老人與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