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日，周五。
劉進支棱著左臂參加了法語考試。
其實，也沒啥可考，和去年差不多，主要是口語交流。
艾洛蒂·吉耶和他聊起了美麗人生，兩人交談了半小時，劉進就算是順利通過考試。
“阿摩司，還有一年就要畢業了，有什麼打算嗎？”
“上學吧，繼續上學。”
“BAC+5？”
“那還是算了吧，我對經濟興趣不大。
大概率，會去讀哲學吧。”
艾洛蒂有些失望！
也許她更想讓劉進在這裡完成BAC+5的學業吧。
估計，老皮也是這個想法。
但……
“圖盧茲二大？”
“算是一個選擇吧，但還沒想好。”
“如果是哲學、文學或者曆史，索邦大學應該不錯。”
“我不太想去巴黎。”
“為什麼？”
“太吵鬨，我更喜歡圖盧茲這種悠閒的城市。壓力沒那麼大，也可以自由一些。
巴黎，太國際化了！
去購物去玩耍還行，真讓我住在那邊，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瘋掉。”
吉耶老師忍不住大笑起來。
“也對，有的人適合大城市，有的人不適合。
不過巴黎沒你想的那麼糟糕，真想要鬨中取靜，也能找到好去處。還是看個人選擇。”
“反正還有一年，到時候再說。”
“你最好是早一點做真準備，圖盧茲二大那邊……你這算是跨係讀博，要早一點為好。”
“讀博？”
劉進一怔，旋即笑著搖頭。
“讀博算了，我這水平，不夠資格，我心裡清楚。
我是可以先讀學士，然後再讀碩士……”
“那，至少要五年時間。”
“無所謂啊，能學到東西最重要。”
“不過你如果讀文學係，可能會好一點。”
“文學？”
“圖盧茲二大的米歇爾·冉刻（MicZink）教授是法蘭西金石美文學院的院士，同時也是圖盧茲二大的資深教授。他很喜歡你的《老人與海》，如果他願意出麵，就可以跨係讀碩士。甚至，你可以直接向他申請碩博連讀，也沒問題。”
“哲學係呢？”
“二大最好的哲學係教授……莫林斯吧。”
艾洛蒂想了想，做出了回答。
“他是巴黎一大和圖盧茲二大的教授，著有《種族主義》和《雅威的紅皮書》。是雅克·德裡達教授解構理論的擁躉，在學術界很有威望，同時也是一個學識淵博的學者。
他是希拉克總統的顧問。
特彆是在政治哲學方麵，見解獨到。”
謔！
這確實是個大人物。
劉進想了想，沒有接這個話。
對他而言，遠離ZZ！
……
艾洛蒂完成了考試之後，回到辦公室。
她想了想，取出電話，一邊往外走，一邊撥打號碼。
“冉刻教授，我是艾洛蒂，艾洛蒂·吉耶，二十年前我曾在圖盧茲二大接受您的教誨。
我現在是在ESCTOULOUSE教學。”
“艾洛蒂·吉耶？
很抱歉，我有點想不起來了。”
“冉刻教授，您學生眾多，桃李天下，想不起來我正常。
我今天打電話來，是想向您推薦一個學生……您讓我說完，是阿摩司，阿摩司·劉進，《老人與海》的作者。”
“……”
“是的，他現在在我班上學習。”
冉刻教授本來想直接掛斷電話。
但聽到阿摩司這個名字後，又停了下來。
“明年，他就要畢業了！
我今天和他交談的時候，知道他不打算在經濟學方麵繼續讀下去，準備換一個專業，找一所大學從一年級開始讀學士……我覺得，有點可惜了！”
“他要讀文學？”
“文學並不是他的首選，我聽他的意思，是哲學或者曆史。”
“那太可惜了！”
“但是他對於讀文學，並不反對。
明年，我是說，明年冉刻教授手裡有沒有名額？可以爭取一下阿摩司，也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艾洛蒂的語氣，很恭敬。
而對麵的米歇爾·冉刻教授則沉默了！
“他會選擇圖盧茲二大？”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一定不會選擇巴黎。
用他的話就是：巴黎太吵鬨了，他喜歡圖盧茲這種自由的，安靜的，愜意的城市。”
“哈哈哈，現在的年輕人都喜歡巴黎，他倒是一個另類。”
米歇爾冉刻教授想了想，說道：“這樣吧，你把他的資料整理一份給我，我考慮一下。”
“謝謝您，冉刻教授。”
“不，吉耶，我要感謝你……如果不是你，圖盧茲二大文學係，有可能失去一個文學天才。”
艾洛蒂掛斷了電話。
她站在教學樓一側的樓梯間門外，點上了一支香煙。
朱莉，你的囑托，我完成了！
當初朱莉老師走的時候，曾拜托艾洛蒂對劉進多加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