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心裡沒數！”
劉進抓緊了把手，在心裡麵反複咒罵丹尼爾。
好好的車，你改裝個屁啊！
但此時，方向盤在老鐘手裡，劉進也隻能老老實實。
一個半小時後，汽車駛過蒙彼利埃。
三個半小時後，瓦倫索勒被拋在了身後。
車速，開始放慢。
老鐘看上去神態悠然，還打開了收音機。
劉進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隻是，當他們駛過瓦倫索勒後，前方高速出現了路障。
詢問之下，才知道是出了車禍，通往戛納的路程，暫時無法通行。
“走國道吧！”
老鐘建議道。
“車禍而已，等警察過來之後不就暢通了？”
“你以為這是哪裡？”
“什麼意思！”
“這裡是法國，現在是半夜……以我對法國警察的了解，天不亮他們不會出現。”
想想，好像有道理！
法國人的懶散和懈怠……
嘖嘖嘖！
“那走國道吧。”
劉進做出了決定。
其實不用他決定，老鐘已經開著車駛入匝道，駛出高速。
一開始，國道上的車還挺多。
但過了半個小時，車輛漸漸稀少。
夜色中的國道，格外冷清。
劉進打開了窗戶，看著路邊熟悉且陌生的風景，心情頓時感到莫名的放鬆……
說實話，過去這段時間以來，他表麵上看去很輕鬆，但內心承受的壓力卻很大。
如果不是後來JICA派人襲擊他，事情也不可能有如此完美的結局。
至少，他目前不必承受任何壓力。
小日子暫時無力找他麻煩，也獲得了難得的輕鬆。
“晚風啊，撩撥著情人心上的弦
彈一曲，把你帶到我的身邊
白露啊，浸潤著情人溫柔的臉
叩開我，藏心中的情話萬千……”
“誒，什麼歌？”
“金風玉露。”
“誰唱的？”
“我！”
旅行新蜜蜂還不曉得在哪兒。
主唱蔣敦豪，如今才七歲……
不是我的，又是誰的？
老鐘的臉上，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你這是什麼意思？”
“也就是你這種人，能寫出這種騷情的歌。”
“老鐘，我惹你了嗎？”
“惹了！”
“額，對不起。”
看著老鐘把手放在腰上，劉進果斷道歉。
“要不，換首歌？”
“你可彆給我唱那些外語歌，一點意思都沒有。”
“京劇咋樣？”
“呦，你還會京劇？”
“新定軍山，請欣賞！”
劉進打著拍子，片刻後念白道：“大江滔滔，淘儘了眾英豪
天地縈繞，一兩聲浩然笑。”
“呦，有點意思，你這兩句念白可以啊！”
劉進冷笑一聲，唱道：“幾萬裡，江山多嬌繞
熱多少的梟雄，動起了槍刀
四百年繁華夢，沒入烽火燒
鼙鼓聲衝破雲霄，勝負怎知曉
試問，四海之內誰領風騷……”
流行歌曲的唱法，顯然不合老鐘的胃口。
但隨著劉進拿著嗓子開始進入戲腔的時候，他來了精神。
“這一封書信來得巧，
助我黃忠成功勞……”
劉進隻唱了一遍，老鐘就學會了。
當他再次進入副歌的時候，老鐘扯著嗓門，跟著劉進一起吼了起來。
“……
站立在營門傳令號，大小兒郎聽根苗。
頭通鼓，戰飯造
二通鼓，緊戰袍
三通鼓，刀出鞘
四通鼓，把兵交……”
“老鐘，前麵有人，小心！”
兩人一邊開車，一邊唱歌，唱的格外暢快。
突然，劉進大吼一聲。
而老鐘也看到了，前方路上站在一個人，正拚命朝他們招手。
腳下急踩刹車，輪胎和路麵摩擦，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緊跟著，老鐘從車裡探頭出來，破口大罵道：“找死啊，大晚上不想活了？”
“額，老鐘，你說的是中文，他們聽不懂！”
劉進驚魂未定，但還是小心翼翼提醒老鐘，目光隨即落在攔路那人身上。
他，愣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