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醒來,冷雨靡靡。
昨天還是陽光明媚,這一轉眼就變了天。
氣溫驟降!
劉進給樓下的狗舍裡鋪了兩層保暖的毯子,然後又打開電暖氣。
屋子裡的溫度很快就上來了,朱莉和阿德裡安也緊跟著進屋,還專門在門口的踏腳墊上踩了踩,留下了一堆泥點子。
劉進,有點無奈。
狗子和臭喵是真不一樣。
伊娃愛乾淨,沒事兒就舔毛。
狗子則跑去雨裡撒歡,全身的毛發都濕了。
劉進不得不又給它們洗了個澡,用吹風機吹乾,兩個家夥隨即就鑽進了狗舍裡。
這一弄,就十點多了。
大半個上午也就這樣悄無聲息的過去了。
把露台上的圓桌搬進了樓梯間裡。
泡一壺老媽從國內帶來的大紅袍,然後支起畫板,開始畫畫。
門外,細雨無聲。
院子裡的那顆法桐,也在無聲中凋零。
一種極為強烈的孤獨感,油然而生。
劉進有點手足無措,停下了畫筆,看著外麵的景色,呆呆發愣。
電話鈴聲突兀的響起。
劉進接起了電話。
是梅拉打來的,詢問他在不在家。
“在啊!”
“中午有安排嗎?”
“沒有。”
梅拉在電話裡,愣了一下。
“liu,你生病了?”
“沒啊。”
“可我怎麼覺得,你有點怪怪的。”
“一個作家的矯情,看著外麵的冷雨,和凋零的樹葉,突然間有點神經質罷了。”
梅拉沉默片刻,突然笑了。
“原本一件很美妙的事情,結果被你說的全無情趣。”
“我沒事的,等這股勁兒過去了,就好了。”
“你啊,就是一個人呆著,閒的……出來,市政廳廣場那家土耳其烤肉餐廳,我和奧蒂莉等你。”
“我不想動!”
“不想動也得給我出來,立刻,馬上!”
“好吧!”
劉進懶洋洋答應了一聲,把畫板放在了桌上。
他回屋,換了衣服。
亞麻色的西裝外套,裡麵搭配一件藍色襯衣。
然後,在穿上一件短大衣,齊活。
關好門,給伊娃和狗子準備好了吃食和水,然後開著車駛出了院子。
梅拉說的那家土耳其烤肉餐廳,是劉進剛來圖盧茲時,經常光顧的餐廳。
巨大的烤爐轉動著,裡麵的烤肉色澤金黃。
劉進走進店裡,梅拉和奧蒂莉已經到了……不僅如此,劉進還看到了克羅艾,俏生生坐在旁邊。
她一身職業裝,看上去很乾練。
戴著一副金絲邊的眼鏡,平添幾分誘惑。
劉進把大衣脫下來,放在椅背上,然後坐在克羅艾身邊。
“乾嘛坐我旁邊?”
克羅艾疑惑問道,“奧蒂莉那邊那麼大的空位子。”
“許久不見,甚是想念。”
“你發什麼瘋啊!”
“沒發瘋,有感而發。”
梅拉和奧蒂莉笑得直打跌,就差表演個掉凳了。
“克羅艾,彆理他,這今天犯病,正多愁善感呢。”
“誒,姐姐,你這話說的就有點不對了,我沒有犯病,隻是突然間有些感慨而已。”
“你給我好好說話!”
克羅艾抓起桌上的餐巾,摔在劉進身上。
果然是錯覺!
剛才的感覺果然是錯覺。
這才是劉進熟悉的克羅艾。
他嘿嘿笑了一聲,一溜煙就換了個位子,在克羅艾對麵坐下。
“案子怎麼樣了?”
“月底開庭。”
“有把握嗎?”
“還行吧,費南多的本事,主要在他手裡的媒體渠道,還有炒作的手段。這案子其實並不複雜,之前之所以感覺棘手,是因為他用場外因素來乾擾陪審團。
梅麗莎做了一期節目,反響不錯。
從目前來看,費南多如果沒有了那些盤外招,就影響不了陪審團,我有七成把握。”
歐美的法庭,其實很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