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巴黎,已經很冷了。
昨夜一場大雪過後,使得這座素以時尚和優雅而著稱的城市,變成了冰天雪地。
路先生回到DSG後,直奔辦公室。
那間屋子裡,燈還亮著。
他敲了敲門,屋裡傳來一聲:“請進。”
路先生隨即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和我們的‘負心漢’談的怎樣?”
DS先生正在看一份文件,路先生進來後,他放下手裡的文件,笑著讓他坐下來。
然後,起身倒了一杯水。
“他會留在圖盧茲,說是已經申請了圖盧茲二大的碩士研究生。”
“這樣啊,也挺好。”
DS把水杯放在路先生麵前,笑著問道:“談了談,感覺如何?”
“我個人認為,不需要考慮他的立場問題,他的立場,非常堅定。
我覺得,應該繼續給予他足夠的支持和幫助。
另外,我詢問了一下他明年的創作計劃,他說最近在構思兩部作品,感覺沒有太大的問題,我也就沒有多問。
隻是……”
“隻是什麼?”
“隻是他要繼續寫關於西八國的故事。”
“額……”
“什麼題材?”
“他正在搜集素材,是以一個名叫鄭元變的人為故事原型。
他說那個人是QJF,但他認為,那是一樁冤假錯案,而且非常肯定。”
DS眉頭一蹙。
看著路先生,久久不語。
良久,他苦笑道:“他創作什麼作品,我們無權乾涉,如果真如他所說,那就隨他去吧。
作家這個群體,是一個很特殊的群體。
隻要他們不創作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們應該儘量以寬容的態度來看待問題。”
“您說的沒錯。”
路先生猶豫了一下,開口道:“我們分開的時候,他和我說了一件事。”
“什麼事?”
“他告訴我,彆把歐洲人想的太美好,也彆把歐盟想的太高尚。
合作的時候,要小心一點,歐洲人的契約精神其實都是狗屎,他們所謂的道德觀,是建立在宗教的贖罪卷上,那不是真正的道德。特彆是歐盟,一群假紳士。”
“他是這麼說的?”
“是的。”
DS愣了片刻,輕輕點頭。
“劉進同誌對西方的那一套,看樣子很清楚。
可惜我們的一些同誌,總是對這些假紳士們抱有美好的幻想。一談合作,就恨不得把家底全都拿出來,這樣會很被動。他既然這麼說,一定是有的放矢,不會是無緣無故的提醒。
小路,這件事你打個報告,然後以DSG的名義,向國內提交。”
“好的,我這就去準備。”
“三月前,要把報告寫好,能不能完成任務?”
“保證完成任務。”
“快回去休息吧。”
DS說完,拿起桌上的文件。
路先生也知道是什麼意思,便起身道彆,走出房間。
房門關上,他突然愣住了。
不是,DS什麼意思?
鄭元變的事情,要不要幫忙?
身處這個部門,凡事肯定要小心。
可……
路先生站在門口,仔細回憶了一下剛才談話的內容。
突然,笑了。
……
次日,依舊是天寒地凍。
劉進坐車來到了Gioia餐廳。
這是一家意大利餐廳,看上去很有名氣。
大中午頭的,門口就有人排隊等候座位。
劉進上前報了阿佳妮的名字。
服務生連忙恭敬道:“是阿摩司先生吧,阿佳妮女士已經來了,請隨我來。”
他領著劉進,走進餐廳。
餐廳的裝修風格,有著非常明顯的意大利風格。
阿佳妮也看見了劉進,站起來衝他招了招手。
劉進和服務生道了一聲謝,順手給了他十歐元的小費。
特麼的,自從換成歐元之後,小費可比以前貴多了。
00年,剛來法國的時候,十法郎的硬幣就足以搞定一切。
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