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是新搬來的室友,請問你……”唐秋的話說到一半就停下了,因為前麵的人轉過頭來,一雙有如星辰的黑色眼睛正在盯著她。
是白天那個金發姑娘。
想起白天對方那種目空一切的驕傲,唐秋心中一緊。
新室友似乎並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
金發姑娘沒有說話,而是湊過來仔細打量著華裔女孩,兩個人距離越來越近,最後停在鼻尖隻有一寸的距離的位置上。
看著白人女孩的表情,唐秋想起了老家那隻充滿好奇心的橘貓,而自己似乎成了對方眼裡的毛線球。
“你和他認識多久了?”有些突兀的問題從金發姑娘嘴裡說出來。
唐秋思考了一下才意識到對方指的是誰。
“你說的是何然?”
姑娘點了點頭。
“我們在飛機場認識的,還不到一天。”唐秋在一旁實話實說。
金發姑娘皺了皺秀氣的小鼻子,表情上有些可愛,隨後她換了個角度觀察唐秋,足足盯著看了半分鐘。
從那雙半舊的小皮鞋,到有些土氣的外衫,又瞧了瞧唐姑娘獨自拎起行李的雙手,隨後金發姑娘轉身回到自己的床鋪。
“房間一人一半,我是先來的所以先挑了。”
“中間有個小屏風,做私事的時候請主動隔開,如果打電話請小聲一點,我對小花邊新聞沒興趣。”
“一共兩個保險箱,貴重物品放在那裡,浴室是公用的,我用之前會告訴你。”
“其他的事情白天再說,現在很晚了,我要休息,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請半個小時內關燈。”
強勢、傲慢、甚至有些自作主張。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唐球感覺自己竟然還算能接受,對方雖然冷漠但是至少比她預想中的要好。
華裔姑娘有些木然的點了點頭。
簡單的整理後,唐秋躺在自己的床上,異國月光從窗外灑落,看起來和故鄉的竟一般無二。
回憶著白天發生的事情,姑娘把自己縮在被子裡。
黑夜中,對麵的床鋪有輕輕的低喃傳出。
“眼光真差勁……”
“什麼?”
“沒什麼,我說的不是你。”
——
“阿嚏!”何然在走廊裡揉了揉鼻子,打開了自己的房門。
裡麵同樣有一個男人轉過身迎接他。
相比之下何然的室友相當熱情“嘿,夥計,我等你好久了!學生會告訴我有一個南非來的同伴,他們說你是……”
話說到一半,當看見對方的樣貌時,兩個人都瞬間愣住。
“何,怎麼是你這個家夥?!”對麵的白人男孩沒好氣的說。
“該死!夥計,在這遇見你,爸比我的心情糟透了。”何然單手搭在門檻上沒好氣的回嗆。
眾所周知,除了極端的個例外,男孩子中學時期大多都會有幾個自己的比較特殊的損友。
他們一旦相見就會用變著花樣的用言語來貶損對方,但相在關鍵的時候又會相互支持。
對方何然在南非上中學時的同學,算是他為數不多的損友之一。
噗通,行李箱被有些粗暴丟在桌麵上,幾塊零食從裡麵的口袋裡彈出來。
白人大男生隨手抄起桌麵上的甜品,撥開包裝一口塞進嘴裡
“歐吼,馬卡龍,我的最愛,我一猜就是你媽媽幫你塞進來的,看來你哪怕上了大學還是個乖寶寶。”男生邊吃邊說,嘴裡因為含著東西,發音含含糊糊的。
“又不是我要求的,你喜歡都拿去吃好了。”何然不想搭理對方,隻是埋頭把自己的東西整理好,隨手把甜品盒子丟給了白人男孩。
男孩也不客氣,一手接過盒子,一邊唑手指一邊翻出一塊新的。
突然,他看見了盒子上的某個標誌。
噗!!
帶著點心的碎末從嘴裡噴出來,白人男孩被嗆到了。
“乾什麼?你現在已經笨到偷東西吃都不會了嗎?”何然撇了撇自己的室友。
“你媽媽拿這種東西給你當零食?”男孩指著包裝盒上的品牌標識問。
“有什麼問題麼?”
“哈?你真的不知道這玩意多貴嗎?”
男孩舉起手上的馬卡龍解釋。
“這是和愛馬仕的聯名款,仿照Kelly包鎖扣造型,把杏仁粉摻入波斯藍鹽製成的。是在愛馬仕專營店購買5萬法郎後的贈品。”
“你怎麼會知道?”何然看了看手上的東西,自己多多少少也有些吃驚,他自認為家境不錯,但還沒有到隨意拿五萬塊的東西當零食的程度。
“彆忘了,我媽媽是模特,對這類奢侈品最敏感。”白人男孩壓低聲音說“何,你家裡其實是超級富豪對吧,在這裡隻是低調?體驗生活?”
“我?我爸爸隻是一個廢金屬回收公司的老板。”何然如此說道。
“嗯,可以回收二手米格戰鬥機和主戰坦克的那種。”大男孩聳了聳肩,隨後打了個哈欠。
“好吧,資本家的貴公子,該到就寢的時候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大男孩把最後一塊甜品塞進嘴裡,胡亂的漱漱口就爬上自己的床。
簾子被拉上,一個小木牌被亮出來
“休息中,勿擾!埃隆·馬斯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