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黑色便簽上的紅色字跡,季末咽了口唾沫。
四處打量了一番,沒有發現那位的蹤跡後,季末雙手合十舉在頭頂。
“我不想,我隻想活著,如果您有什麼要求,儘管說,我能做到的一定都會去做,隻求您不再來我這裡!”
季末等了好一會,也沒有等到任何回應。
放下手,他看著那個黑色便簽,伸手將其拿了起來。
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除了上麵那歪歪扭扭的詭異字跡,這個黑色便簽就是一個很普通的紙張。
季末拿著便簽,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他真怕那位再來的時候向他要便簽,他給不出來然後就嘎了。
想了想,他拿出一本書,將便簽夾在了書裡。
再然後他就退出了電競房,回到了主臥。
“誒,你看這個酒店漂亮不,到時候我們就從這裡上台,然後左右都是垂下來的水晶……”
季末回到房間後還是心神不定,根本就沒有在聽他老婆在說什麼。
他的這種狀態也被他老婆發現了。
“季末!你是不是根本不想和我辦婚禮?我就知道先和你領證是錯的,你們男人都是這個樣子,嗚嗚嗚……”
季末瞪大眼睛看著自己老婆哭的那個傷心的樣子,一時間不知道該發火還是該哄。
人的悲歡真的不相通。
他在考慮生死存亡的事情,他老婆卻在因為一點屁事鬨騰。
歎了一口氣,季末將老婆抱在了懷裡。
“你想什麼呢,我要是不想辦早就說了,我隻不過在考慮一些事情,比如到時候該不該叫我的前女友們……”
“你敢!”
“嗬嗬,那就不叫……”
季末將老婆哄好睡著後,他自己卻一夜沒睡。
他的腦子裡都是那個金黃色的嬰兒,以及那張黑色的便簽紙上的話。
為什麼那個東西會出現在他的房間裡?
而且看它的樣子,根本沒有傷害自己的想法,否則門把手就是他的結局。
似乎它的到來,隻是為了送那張便簽。
可是,為什麼呢?
為什麼會將便簽給他,為什麼不是彆人?
季末能想到與他有關的,隻有上次的那次事件,難不成是因為上次那個纏著他的嬰鬼?
雖然上次纏著他的那個嬰鬼很小,但總歸兩者都是嬰鬼。
難不成是這個原因才找上了自己?
這樣的話,那如果他不答應,會不會死?
想到這裡,季末就變得疑神疑鬼,如此一直持續到第二天天亮。
天亮之後,季末就將老婆送走了,至於他自己……不敢走。
坐在客廳中,季末看著放在茶幾上的手機以及那張黑色便簽,心中一直在猶豫。
他不知道該不該給白永年打電話,然後讓白永年聯係民調局的人。
昨晚他一晚上都沒睡,恐懼過後,他想了很多,也正是因為那些紛亂的想法,才讓他沒有第一時間給白永年打電話,沒有聯係民調局。
至於原因,自然是因為黑色便簽上的那句話了。
他找白永年,不就是為了一窺那個世界嗎?
現在這個機會似乎就擺在了他的麵前,如此,為什麼不試試?
白永年能獲得神雞那樣的東西,他,為什麼不能獲得神嬰?
拋開昨晚那個嬰孩出現方式的詭異,現在想想,那金黃色的嬰兒和寺廟裡那些金身佛像不是很像嗎?
說不定那根本就不是鬼呢……
人在不相信一件事的時候,可以找出無數種理由來證明它是錯的。
同樣的,人在相信一件事的時候,也可以找出無數種理由來證明它是對的。
季末,現在就是這個狀態。
眼睛布滿血絲的季末忽然坐起身子,拿起了那張黑色便簽紙。
看著紙上的那些字,他又拿起了一隻筆,顫抖著在「想」字上劃了一個圈。
劃完之後,他身體的力氣似乎就被用光了。
可直到五分鐘後,季末都沒有看到有任何事情發生。
想了想,他去拿了一個測血的針來,檔位調到最大後,他在自己大拇指上紮了一下。
一個血珠很快滲出,季末將帶著血珠的大拇摁在了「想」字上。
“這樣應該可以了吧?”
季末擦去了手指上的血液,看著那張紙。
又是十分鐘過去,還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難道是因為昨晚我說了不想的原因?”
最開始的猶豫已經消失殆儘,季末開始患得患失起來。
可一整天過去,還是什麼都沒發生。
季末最後甚至以為需要用火將紙燒掉,這樣那位才能收到。
紙確實燒了,可還是任何事情都沒發生。
患得患失的季末隻能將希望放在了晚上,期待著那位能再次降臨自己的房間。
可一夜過去,那個他所期待的身影,一直沒有出現。
這讓季末心中很是失落和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