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錯了東西?”
“對。”
隨著王智伯的講述,陳鑫這才逐漸明白了情況。
王翔之前說的叫魂,其實就是打生樁的一個變種手段。
古代的打生樁分為兩種,最開始就是將活人,尤其是小孩打入地基等建築中,以肉體祭祀鬼神。
這種行為出現的次數多了,很多人也就知曉了這件事。
誰會自願被打生樁?
所以大部分的時候,工地裡的人都會花錢去買人,但總有買不到的時候,可難道這就不動工了?
於是,他們就開始偷!
發展到後來,每當有人發現在自家附近有大的工程出現的時候,都會將自己的小孩約束好,害怕一不小心就被那些工地中的人給抓去悄無聲息的打了生樁。
因為這種情況,打生樁漸漸的變了一種形式,即,叫魂。
打地基之前,工地中的人就會被派出去叫魂。
所謂叫魂,就是尋找目標,拿到目標身上的衣物或者毛發等貼身物品,拿到東西後,他們就會將那些毛發等貼身物品包裹在符紙中,混入地基。
如此,相當於將人的魂打入了地基,寓意一樣。
按道理,叫魂這種方式應該是更為隱秘且比打生樁更容易流傳下來的,可到了叫魂卻消失的比打生樁更快!
打生樁的形式雖然殘忍,但畢竟一個蘿卜一個坑,打進去也就隻涉及到一人。
叫魂就不一樣了,因為派出去的人多,所以收集回來的東西也多,等這些東西全部打入了地基中,誰知道會影響到多少人。
等叫魂這件事也隨著工匠之口被傳了出去,社會,陷入了恐慌。
每當有人病了,不順了,又或者遇到大變故了,隻要周圍有工程動工,他們就都會將其歸咎於自己被叫了魂。
到後來就演變成了,哪怕村子、鎮子周圍沒有動工的工程,但隻要隔壁村,隔壁鎮在動工,那一切進入本村的陌生人都將會被看做是來叫魂的人。
叫魂對自己是不好的,誰也不想被叫魂,所以又怎麼能放任那些疑似來叫魂的陌生人?
據王智伯說,當初整整五年時間,隻要是外地來的人,不論是乞丐、旅人甚至僧侶,有一點不對就都會被圍毆。
很多時候,被圍毆的人都會被打死。
打不死的,也會被抓入大大牢審問。
畢竟已經引起了社會動蕩,官府層麵自然也要重視。
那個時期,幾乎隻要被舉報抓入大牢的人,就沒有任何一個能囫圇出來的,不是被刑訊逼供斷胳膊斷腿,就是在牢裡被其他犯人毆打。
這件事雖然持續了五年,但足足用了十年才讓人們將叫魂這件事給淡忘。
如今,能知道叫魂這件事的,無一不是鑽研過古籍,或者看過特彆記載此次事件書籍的人。
王智伯是後者。
這是叫魂與打生樁。
何家村與王家溝一樣,都是在發展旅遊業。
何家村發展到了瓶頸,於是就要搭橋過河,開發新的旅遊景點項目。
而無論是打生樁還是叫魂,對他們來說都不可取。
一旦被發現,那彆說開發新的項目了,整個村子都要黃。
所以一出事,忽然被傳出說打生樁,何家村的村長就急了,不僅讓人將已經打好的橋墩給砸開自證,還請來了附近兩個村子的看事先生來。
為的就是讓所有人知道,他何家村沒做缺德事。
可等王智伯去了後卻發現了那些橋墩中,有陰氣的波動。
不僅他發現了,汪城也發現了。
不過何家村的何老六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之前並未告知何家村的村長這件事。
這就導致當王智伯、汪城二人說出橋墩有問題之後,何家村的村長一時間就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所以,其實這事和何家村沒關係?”
陳鑫問道。
“沒有主觀上的關係。”
王智伯搖頭。
“他們並沒有想搞事情,隻是一個巧合……何家村的人不是要建新的景點麼,那裡有個古代廢墟沒什麼價值,隻有一堆石頭,後續肯定要處理掉。”
“何家村的村長覺得那些廢墟中的石頭還能用,就想著省點石料錢,結果倒好,石料裡有個鬼物的本體被他們用來造橋墩了。”
陳鑫愕然。
“鬼物本體?那他們搬的時候就沒事?”
“起初我也疑惑,可之後等我看到那個石頭的時候,就猜到了一些。”
王智伯無奈。
“那塊石頭是古人造房時的地基石,剛好是最下端的那一段有符文的,如果一直放在那個廢墟裡,天天接受日光照射倒也不會有事,可偏偏就被他們拉去造橋了。”
“石頭入水,水屬陰,又見不得天日,那塊石頭就直接誕生了鬼物,最後將岸邊玩耍的小孩給迷惑跳了水。”
陳鑫點頭,終於搞明白了來龍去脈。
可隨後他又多了一個疑惑。
“如果是剛誕生的鬼物,那豈不是遊魂?”
“是遊魂。”王智伯知道陳鑫的意思,“如果隻是遊魂,問題當時就解決了,重點在那個孩子。”
“不知道是什麼情況,那個入水一天的孩子並沒死,隻是丟了魂。”
“丟了魂?”
陳鑫想到了之前李大柱的孩子,心中一動。
“你的意思是那孩子的魂被那個遊魂纏住了?”
“可以這麼說,也可以說是那個鬼物的本體困住了孩子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