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巴鬆想扭頭,可是身上繩索上閃爍的那些散發著陰冷光芒的鉤子時刻在提醒著他……乖一點,乖一點就不會吃苦。
腳步聲響起,一個身影出現在了巴鬆的視野中。
來人個頭比他要高,一米八五左右,體型健碩,穿著一身黑色的練功服,很像陽世那些年紀大一些的看事先生。
黑色練功服穿在那些看事先生身上會給人一種沉穩的感覺。
但穿在麵前這個人身上,卻給他一種蓄勢待發的緊繃感。
除此之外,就是黑衣人臉上的那個密布網孔的麵具了。
“你是誰,為什麼要將我帶到這裡來?”
巴鬆開口問道。
他嘗試過掙脫身上的繩索,可每當他動用體內的陰氣或者扭動身體的時候,身上的繩子以及繩子上的鉤子就會勒的更緊、鉤的更深。
如果隻是這些,巴鬆說不得要試試全力爆發之下能不能掙脫,至於身體會不會被弄壞,他並不在乎。
可實際上,他根本不敢動。
因為他感受到了那些鉤在它身上的鉤子有些不同尋常。
似乎就算他想舍去肉身,但他、以及他體內的鬼,也都逃不脫身上繩子的束縛。
所以他隻能認命,想想動粗以外的方法。
“在問彆人之前,你不應該自己介紹一下嗎?”
雖然這句話的意思帶有些許調侃,但麵具下的聲音卻平淡異常,似乎說這句話,真就隻是為了知道對方的名字一樣。
“我叫巴鬆。”
啪!
巴鬆被一巴掌抽的麵目猙獰。
不是這巴掌有多疼,而是這一巴掌打下去,他身體不由自主的顫動了。
身體顫動,繩索上的鉤子自然也就刺入的更深了一些。
身體和精神上的疼痛和屈辱還未過去,巴鬆就又聽到了那個人的話。
“繼續介紹。”
忍著痛苦,巴鬆低頭快速開口道:“我叫巴鬆,泰緬人,顱神教九大上師之一。”
“泰緬人,來大夏乾什麼?”
“顱神教教主是泰緬人,我以前與他有交情,所以被攛掇來了大夏……大人,我隻是識人不明,如果您能放我回去,我一定離開大夏……”
啪!
耳光聲再次響起,巴鬆臉上的表情愈發的猙獰。
當然,這一次不僅身上的魂鉤疼,臉上挨的那一巴掌也火辣辣的疼。
剛才那一巴掌上,帶著氣血之力,控製的很好的氣血之力。
可是,為什麼對方敢在陰冥使用氣血之力?
真不怕陰冥的鬼聞著味找來?
巴鬆心裡忽然冒出一個想法。
要不……就偏不聽他的話,讓他用氣血之力,然後引來大鬼弄死他!
巴鬆正想著,那道聲音就又響了起來。
“問你什麼你就答什麼。”
“是!”
巴鬆慫了,他怕對方還沒死在鬼手裡,自己就先死了。
“顱神教九大上師都在哪裡,顱神教的總部在哪裡。”
“……”
巴鬆隻沉默了兩個呼吸就繼續開口了。
再不開口,那個巴掌就又要落下來了。
“我並不完全知道,九大上師中隻有三個有固定的地點,其他的上師基本都和我一樣,在大夏或者其他國境內遊蕩,畢竟隻要是人就行,顱神教不在乎這個人是不是大夏的人。
當然,因為大夏人多,少點很難發現,所以九大上師中的大部分人都還在大夏。”
見對方的手放下去了,巴鬆這才繼續說了下去。
“三個固定位置的上師,一個在祥柱市區,叫做顧悅蘭,她主管販人以及製作顱神神符,不過現在我並不知道她的具體位置,因為前一陣子祥柱市有人在針對祥柱市顱神教的產業,顧悅蘭已經躲了起來。”
“第二個在史家莊,叫做阮樺,管理著酒廠生意,呃……現在應該不在了,就今天晚上,他遭遇了神秘方的攻擊,我也是從那場攻擊中活下來逃跑的,如今那個家夥應該是已經沒了,九大上師暫時應該是有八個了。”
“至於第三個上師,叫做白應蒼,他不在大夏,在泰緬與大夏的邊境地帶,他主要管理的也是人口,隻不過與祥柱市販人不同的是,他的方法更時髦一些,隻需要拍拍短視頻發出去就行。”
剛說完,巴鬆就聽到了對方的疑惑。
“發視頻?”
“對,白應蒼手下的人以前是搞電話詐騙的,但在大夏加強了這方麵的教育與打擊後,白應蒼放棄了電話詐騙這種收益低的古老方式,改成了短視頻。”
巴鬆想了想說道:“具體我知道的不是很詳細,大致就是在短視頻上曬在邊境地帶的悠閒美好生活,如果有人詢問情況,就熱情回應,最後讓對方去邊境玩的時候找到他們,這樣就能將他們帶走。”
“因為是兩國交界,不論是大夏還是泰緬都不好出手,所以基本上被抓進去的人都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當然,白應蒼是個聰明人,如果真的抓了惹不起的人……比如民調局專員的親屬,那還是會放了的,但這種很少。”
見麵前那個篩子人點頭,巴鬆心裡鬆了一口氣。
既然對方滿意,那他就有機會。
顱神教又不是他的父母,他加入顱神教也不過是因為泰緬那邊競爭太激烈了。
再說了,就算是父母,那又如何?
就在巴鬆心念急轉的時候,對方又說話了。
“你還沒說教主呢。”
巴鬆看著麵前那個全是篩子孔的麵孔,沒有半分猶豫就開口了。
“顱神教的教主真名我不知道叫什麼,在他創建顱神教之前,我叫他張三,創建顱神教後,我就一直以教主稱呼他。”
“張三我對他的了解不多,隻知道他是一個生在泰緬,長在大夏的人,顱神教的手段其實是泰緬本地的鬼術,煉顱術!
泰緬國無論是官方還是民間的人,很多都有學這個術的,明麵上鬼沒在泰緬公開,但實際上和公開沒什麼區彆。”
說到這裡,巴鬆似乎知道麵具人要問什麼,當即就補充道:
“由於泰緬一直有鬼神之說,所以大夏的普通民眾並不相信一些關於從泰緬流出的說法,再加上大夏官方有民調局的存在,對大夏民眾的保護太好,所以……”
巴鬆說到這裡有些感慨,緊接著他就想到了自己的處境,感覺自己似乎說跑偏了,連忙將話題扯了回來。
“張三之所以不在泰緬搞顱神教,就是因為泰緬的競爭太大,誰知道抓到的人會不會是彆人養的‘材料’,到時候還得動手。”
“不過……”
巴鬆臉上有些感歎。
“張三確實是一個人才,他精通大夏文化,熟悉大夏語,不知道怎麼的就將煉顱術和大夏本土的鬼術給結合在了一起,據說……他似乎還加入過民調局。”
巴鬆此話一出,明顯感覺麵具人有些詫異。
心中一動,巴鬆接著道:“但他肯定不是用張三這個身份加入的,如果……如果你需要張三加入民調局的信息,我可以幫你去找,我可以給你當狗。”
巴鬆一臉真誠的說道。
兩人之間的沉默讓他的心跳有些快。
隻要能活,當狗又有什麼?
離開了這裡,他會直接逃離大夏,然後再將此人的信息告知教主。
他解決不了,自然會有人來解決。
這麼想的時候,他聽到了對方的笑聲。
“你要求挺高啊,一來就要這麼重要的職位。”
“嗯?”
巴鬆滿腦子的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