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智伯皺眉。
“有什麼問題嗎?”
王誌文有些尷尬的走了上來。
“那兩個家夥一聽到要頭發和放血,說什麼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當即就又要加價五千。”
王智伯點頭:“所以你們不想出?”
“為什麼要出?你要救我侄子,卻要他們的血,這是什麼道理?”
王智伯點頭。
“那用你的也行,你去放半碗血,剪一撮頭發,今夜你守在房間裡。”
說完,王智伯就從鍋裡倒出了一部分蠟汁,將艾草粉末往蠟汁裡麵撒勻後開始往模具裡麵倒。
一邊倒,他一邊還在說:“我看你精氣神都不錯,一晚上不會有什麼事的,你們兄弟情深,你也不想你侄子出事,肯定會同意的吧?”
此話一出,王誌文就看向了張宇。
張宇漲紅著臉,惱羞成怒道:“你到底有沒有本事,沒本事就趕緊走人!王誌文,你要是找不到人那我去找,有這時間還不如重新找一個!”
說完,張宇就轉身離開了。
王智伯做好三根艾草蠟燭後,這才看向了王誌文。
“誌文,你怎麼說?”
王誌文有些尷尬的搓了搓手。
“智伯你彆介意,那小子本來也想去的,結果他媳婦說要是他去了就跟他離婚,再加上我妹夫這一家確實需要一個男人來主事,所以……”
“這樣,智伯你看我行不行。”
王智伯看了王誌文一眼,想了想。
就算三枝長明燈不成,應該也不會出事,再說還有其他兩個閒漢在裡麵,三個人一起王誌文也不會被吸多少。
“頭發和血,你準備一下。”
“好!”
王誌文轉身離開,沒多久就帶著半碗血和一撮頭發進來。
王智伯也沒讓王誌文離開,當著他的麵製作了一根足以燃燒到天亮的天靈燈蠟燭。
陽命燈和陰運燈倒是可以提前製作,但天靈燈因為要對應到人,所以隻能臨時製作。
很快,王智伯買來的兩個燈架中的一個上麵就插上了三根蠟燭。
隻等點燃之後以陰人之血噴之就可以成功。
“好了,今夜你什麼都不用管,該睡就睡,有問題我會出手。”
王誌文點頭後就出去了。
時間一晃而過。
淩晨的時候,兩個閒漢見王誌文也要進去,當即就說了一句“多一人我們也不會退錢”!
對此,沒人在意。
等三人進入之後,王智伯在另一間房點燃了三枝長明燈。
待蠟燭燃燒起來之後,他伸出指甲在眉心一劃,擠出一滴血在指尖。
帶著血的手指接近天靈燈之後,王智伯手中陰力噴發,將血珠震成幾不可見的血霧籠罩了天靈燈。
有那麼一瞬間,天靈燈的燭光變成了紅色,隨後就恢複了正常。
王智伯忽然感知到了什麼,伸手在天靈燈上晃過。
沒有火焰的溫度,反而有一種冰冷的感覺。
心中稍定,王智伯又依次將其他兩盞炮製成功。
待三盞燈全部製作完成之後,王智伯就收拾了周圍的東西,開始等待。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臨近四點的時候,閉目養神的王智伯隻感覺眼前光影晃動。
睜開眼一看,無風的房間內,三枝長明燈的燈焰卻在飄搖。
王智伯心中一動,正要去張曉峰那邊看看的時候卻想起了張雲山的話。
既然無法解決,那是否還要過去?
遲疑了一陣,王智伯決定還是去看看。
不試試又怎麼知道。
當即,他拿著自己的東西就去了張曉峰的房門位置。
小心翼翼的推開房門,王智伯看向了地上睡著的三人。
鬼瞳開,紅衣現。
還是那個七竅被剜的紅衣女鬼,此時它正漂浮在兩個閒漢中的一個上麵,吸著從閒漢口中逸散出的灰白氣息。
隻不過三五秒的時間,女鬼就換了一個目標。
“還沒到王誌文,看樣子三枝長明燈還能預示危險。”
王智伯決定等一等,等那女鬼去往了王誌文的位置再出手。
他想看看三枝長明燈到底是一個什麼情況,如果可以額,那在三枝長明燈生效期間出手也能多幾分把握。
這麼想著的時候,那紅衣女鬼已經將另一個閒漢也吸收完畢。
王智伯看了一眼,雖然比張曉峰的狀態要好點,但肯定也經不起再吸一兩次。
想起見張雲山的時候,對方嘴裡嚼著的人參,王智伯覺得這兩人賺的錢肯定補不回來他們身體的虧空。
不過對他們來說,身體健康與否可能並不重要,重要的應該是能否及時行樂。
沒有再理會兩人,王智伯的目光隨著紅衣女鬼轉移到了王誌文身上。
同樣的操作,但卻發生了不一樣的變化。
當女鬼七竅傳出吸力的時候,王誌文身體中隻逸散了幾縷灰白氣息,緊接著,三道搖曳的燭光出現在了王誌文的頭頂、左肩、右肩。
隨著女鬼加大了吸力,三道燭光的光芒也變得更盛了一些。
嘗試幾次之後,女鬼似乎也陷入了疑惑中,開始朝著王誌文落下。
似乎想著近一點再吸。
看到這一幕,王智伯直接拿出了銅鏡。
陰氣輸入,銅鏡上出現了一抹淡淡白光,感受著銅鏡中逐漸積蓄到頂的陰力,王智伯雙手向前一推,銅鏡中的白光化作一道白虹射了出去,徑直擊中了女鬼的腦袋。
王智伯心中一喜,正要乘勝追擊的時候,卻見白光穿過了女鬼的頭顱,擊中房間牆壁消失不見。
也在此時,那女鬼的目光看向了王智伯。
心中一驚,王智伯伸手拿出了陳鑫給他的那枚陽石,隔著盒子將陽石甩了出去。
噔!噔噔!
陽石穿過女鬼的身體砸在牆上反彈到了地麵。
陽石,同樣沒用!
就在王智伯不知該如何進行下一步的時候,那女鬼動了,但卻不是朝著王智伯而來,而是飛向了那兩個閒漢。
比之前還多的灰白氣息被女鬼吸了出來,這個過程中,那女鬼的臉,一直都麵朝著王智伯。
而王智伯卻無能為力,隻能眼睜睜看著兩個閒漢身體中的灰白氣息開始變得斷斷續續。
當第一縷陽光刺破夜幕的時候,紅衣女鬼帶著比以往還要多的灰白氣息離開了張曉峰的房間。
原地,隻剩下王智伯看著兩個氣息奄奄的閒漢,久久無言。
它,到底是什麼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