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永年從三山駐地回來的時候,心裡是有些著急的。
十八個地府陰差在發現三山駐地的地產項目後,就都有了打算,特彆是在當場就有陰差購買了地產,詢問了是否可以帶家人進入三山駐地後,所有陰差就都躁動起來了。
最近大夏的情況誰不知道?
若是能將家人接到三山駐地住上一段時間,等大夏的情況恢複正常了再回去,那多舒服?
畢竟一個月才10陰德!
不過接引親朋好友進入三山駐地需要貼紙,除了贈送的三張貼紙免費外,再要購買貼紙就需要付出每張一百點陰德。
而要完成從陽世到地府,從地府到陽世的過程,至少需要兩百陰德才能走個來回。
當然,也有人在想,如果住滿一個月後不續租,家人會不會主動被地府送出去,而不用掏那一百陰德的‘車票’。
不過這個目前沒人嘗試。
白永年自然是想租的,但他手裡的陰德太少了,租倒是可以,但是接人進去就不夠了。
不過有了鴉羽蓑衣,他倒是不怕陰德點的獲取速度。
但也正因為有了鴉羽蓑衣,白永年才有些著急了。
鴉羽蓑衣不止他有,可以預見的是,未來陰差們獲取陰德點的速度都會增加。
三山駐地看著不小,能住上百戶人,十八個陰差怎麼都能住下。
可誰家還沒有個親朋好友了?
之前購買房產的那個陰差問了,一戶住多少人,是由那一戶的房產所擁有的房間決定的,一個房間最多住兩個人。
如此一來,如果家族人多,那一戶根本不夠。
三山駐地上百戶,平分下來也就一人五戶,就這還不算後續有新的陰差加入。
所以要是賺陰德點的速度不夠,三山駐地的房產被買光了,那哭都沒地方哭。
也許地府還有其他駐地,但這種事情誰會去賭呢?
地府之主都沒說,難不成他們這些陰差還要追上去問?
更何況,租了也不是萬事大吉。
如果沒有足夠的陰德保證持續續租,誰知道斷租之後,還有沒有房子可租。
所以三山駐地的房子說是月租,但到了後期絕對會變成‘分期付款’,而且還是沒有還款年限的分期付款,如此,才能保證自己在地府有房!
白永年也沒想到,從小都沒有感受過的房貸壓力的他,在加入地府後卻感受到了。
最關鍵的是,他是陰差一代,沒辦法獲得上一輩的支持,隻能自己努力。
所以他已經打定了主意,回來之後就要和季末一起,迅速製定一個鬼祟清理計劃,快速獲得陰德點。
可剛回歸,他就看到了站在自己麵前的三個人。
心中一驚,可等看清人之後他倒是鬆了一口氣。
金超和魏君瑞他認識,但另外一個他卻沒見過,想來也是民調局的人。
想起之前自己在民調局身上丟的臉,白永年麵具下的臉就有些難看。
“嗬,怎麼,我已經成為了犯罪分子了,需要三個民調局的人來看著?”
白永年冷笑道。
柏鴻濤心中咯噔一聲。
“白先生,我是柏鴻濤,木碑市民調局局長,有個問題需要詢問您一下。”
白永年臉色一怔,柏鴻濤,局長都來了?
心中一動,白永年這才想起剛才自己是在和魏君瑞聊天的時候離開的,想來是離開的方式太過匪夷所思,所以這位局長坐不住了。
白永年也沒有解除身上鴉羽蓑衣,就那麼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給自己倒茶。
這個過程中,柏鴻濤三人沒有多一句嘴。
白永年很享受現在的狀態。
以前麵對民調局的時候,隻有他戰戰兢兢,可現在,風水輪流轉了。
倒好茶之後,白永年剛端起茶水就想起自己臉上有麵具,似乎喝不了茶。
但這茶再放下就有些奇怪了,於是他順手將茶放到了對麵。
“柏局長,飲茶。”
柏鴻濤眉頭一挑,剛才白永年無視他帶來的些許惱火也都在這一句飲茶中消弭。
“嗬嗬,謝謝白先生。”
柏鴻濤落座,喝了一口沒有一點溫度的涼茶,道了一聲‘好茶’。
“柏局長剛才說要問我什麼?”
白永年看著柏鴻濤道。
柏鴻濤神色鄭重。
“白先生,您是地府陰差?”
白永年暗道果然,對方這是猜到了自己的身份,這才如此恭敬。
第一次感受到地府陰差這個名頭的‘威’,白永年心中忍不住讚歎。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聽到白永年陰陽怪氣,柏鴻濤心中倒是一鬆。
有怨氣還好,就怕有怨氣不表現出來的,那就太危險了。
“是陰差,那我為之前的怠慢道歉,不是,那還請白先生在民調局登記一下自己的情況,以免以後誤會。”
白永年有些詫異對方的直白。
想了想,為了之後的利益,他倒也沒再繼續陰陽。
伸手對著虛空握拳拱了拱,白永年道:“剛從地府歸來。”
柏鴻濤心中一鬆。
是地府的就好,就怕不是地府的。
扭頭,柏鴻濤看向身後二人。
魏君瑞上前一步。
“白先生,之前是我不懂禮數,後續我擺上一桌賠罪。”
白永年一怔,點頭之後就看向了一旁金超。
他倒是想看看,金超怎麼賠禮。
當初那一腳,可不輕呐。
見白永年的鴉臉看向自己,金超心中一歎。
“白先生,若是有什麼需要的可以找我,凶煞及其以下的鬼祟,我都可以出手。”
聽金超這麼說,白永年倒是眼前一亮。
一頭凶煞至少都是五十陰德。
想到這裡,白永年念頭一動,身上鴉羽蓑衣解除,露出了本來的麵目。
見白永年如此,柏鴻濤也知道這事就過去了。
當即,四人圍坐在一張桌子上。
柏鴻濤告知了白永年地府陰差在民調局的待遇,白永年則是詢問了關於木碑市鬼祟的情況。
對此,柏鴻濤自然是知無不言。
幾人聊到最後,都沒了最初的隔閡。
柏鴻濤交好了一位地府陰差,白永年則收獲了鬼祟的信息以及民調局的各種權限。
到了最後,白永年甚至直接將木碑市還有一位陰差的事情說了出來。
這件事,是白永年思考過後才坦白的。
畢竟之後他和季末的接觸必然不少,這些,在陽世都瞞不過民調局,與其等民調局發現後主動找上季末,不如先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