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師的目光之中閃過恍惚。
“誣蔑!”
曾安民自然不會承認他連石院長都在算計:
“我可從未有過這個想法!!”
要知道他這個想法差點讓石院長因此丟了性命。
“但你有沒有想過,此間之事,皆是你一家之言。”萬丈高空,天師法相的眸中閃爍著似笑非笑之色。
“建宏帝隱忍多年,終成一品……”
“你倒是一張巧嘴,編得一個好故事。”
說著,徐天師的眸中閃爍著精芒:
“誰會信你?”
“玄陣司,徐天師,你不能對我大聖朝皇室出手,一但出手,聖朝國運便不再庇護你。”
曾安民淡淡的笑著:
“若你現在能亮出身上的國運,我便承認我在一派胡言。”
“亮出來吧。”
……
徐天師久久不言。
他之所以選擇用鎖武石,便是因為他自知一但對建宏帝出手,國運便再也庇護不了他。
若不然,有國運護體的陣師,未嘗不能於一品武夫一戰。
“修要再胡言亂語,耽誤老夫稽追叛逆!!”
萬丈高空之中的徐天師聲音透著冷意。
“彆廢話了,今日我便要與石院長一同將你拿下!!”
曾安民的聲音之中透著一抹躍躍欲試。
自然知道,徐天師之所以能給自己這麼多時間讓自己講這麼多話。
定然是因為他不敢輕舉妄動。
他就不信,徐天師能戰勝成就一品的建宏帝沒有付出什麼代價。
“今日便是我除逆賊,扶小胖子上位,我曾家上下榮華萬世的契機!!!”
曾安民心中閃爍著狂熱!
“無知小兒!”
聽了曾安民的話之後,徐天師卻是冷笑一聲,萬丈法相與高空之中猛然閃爍光芒。
“萬陣,起!!”
短短的三個字恰一落下。
“嗡!!!”
整個京城各處,全都亮起衝天之芒!!
這些光芒,是徐天師在京城千年布下的所有陣法!!
千年的布置,無數道陣法的力量。
在這一刻,全都彙聚在徐天師的身上。
“轟!!!”
天空都在一寸寸的崩裂!!
空間,都在一點點的融化!!
甚至,時間的流速,都變了!!
這一刻。
徐天師就是神!!
萬丈法相與那無數道光芒凝在一起。
“你說的皆是實言。”
“但今日,貧道就是要借這聖朝千載國祚,逆轉天道!!以氣運成聖!!”
“這都是它聖朝欠貧道的!!!”
那萬丈法相開始坍縮,收束,最終凝聚成一個真實的人影。
踏著虛空緩緩而下。
他落足於地,輕若鴻羽,卻仿佛踩在天地脈絡之上,引得周遭空間一陣無聲的嗡鳴。
他麵容看上去不過三十許人,皮膚緊致光潔,不見一絲皺紋。
這極致的年輕外貌與剛剛那天師法相,那近乎永恒的老邁滄桑形成了鮮明對比。
他甫一現身,並未刻意釋放威壓,但那股源自萬丈法相、源自其自身修為的磅礴氣場,已如無形的潮汐般彌漫開來。
仿佛天地萬物都在敬畏地向他臣服。
腳下的大地無聲地向下沉降出細微的印痕,又瞬間被某種力量抹平。
他微微垂著眼簾,目光平淡地落在不遠處的曾安民身上。
那目光,沒有憤怒,沒有探究,甚至沒有一絲波瀾。
那是一種純粹的、徹底的、深入骨髓的蔑視。
他的眼神穿透了曾安民,仿佛對方的存在渺小到不足以映入他的眼簾。
他站在那裡,便是一座不可逾越的亙古神山。
而曾安民,不過是山腳下隨時會被風吹走的一粒塵埃。
“當初老夫與你爹共同算計妖皇相柳。”
“每一步,皆在老夫的掌控之下。”
“老夫深知,若是恢複被儒聖改過的天地規則,使氣運之道重新大興,那妖族的妖皇必不能活,若不然這天地之主又被他妖族奪去。”
“隻是想不到,你那自詡算無遺策的爹沒有勘破老夫的謀劃。”
“卻被你這自幼紈絝的稚子看破。”
曾安民在恍惚間,隻看到了這年輕版的徐天師朝前踏了一步。
便已經來到了自己的近前。
“今日,誰也阻擋不了老夫。”
徐天師淡淡的看著曾安民:
“建宏帝已死,石責也要死。”
“我氣宗隱忍幾千載,今日必要大興!!”
“誰,也改變不了!!”
說著,他的目光緩緩抬起。
隨手一招,便見一道身影從虛空之中被他收縮至身邊。
“師……師尊……”柳詩詩此時不可置信的看著徐天師。
“不必害怕,今日這大陣的養料,為師不用你了。”
徐天師輕輕的拍了拍柳詩詩的肩膀,聲音溫和:“去吧,去尋賽初雪,好好保護她。”
說著,他將目光放在曾安民的臉上。
笑容依舊:
“那三品的材料,便換成你吧。”
說著,他淡淡的注視著麵前的曾安民,想從對方的臉上看到一絲慌亂。
但他失望了。
曾安民環抱著胳膊,他將這年輕版的徐天師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嘖嘖稱奇:
“想不到,你還有這麼一手。”
“的確,現在的我,哪怕加上石院長,甚至是京城中所有的高手全都加在一起,都敵不過你。”
“但,誰還沒有個底牌?”
曾安民的嘴角詭異至極:“你說,我如果把我,石院長,還有……”
他輕輕抬了抬頭,看向已經離去的柳詩詩:
“還有她,全都弄消失,你所有的謀劃,不就功虧一簣了嗎?”
這句話並沒有對徐天師造成任何影響。
反而讓他輕輕一笑:
“你是說跑?”
“老夫隻需要一個念頭,這大聖朝境內,任何地方便能抵達。”
“跑不了。”
“是嗎?”曾安民臉上戲謔的笑容愈發濃鬱:“那接下來,你可要看好了。”
“我要為你表演一個魔術。”
“魔術的名字叫,大變活人。”
“下麵,就是見證奇跡的時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