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容得一敗!_水滸開局在陽穀縣當都頭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228章 容得一敗!(1 / 2)

蘇武突然出來說自己是人證,天子當真吃驚不已,立馬就問:“蘇卿何以也來說此事?”

蘇武當著滿朝文武,直白非常:“陛下,因為那大名府與東平府不過百裡之遙,大名府駐軍數萬,臣也多有了解,大名府乃河北重鎮,更是大宋北京,如今卻是軍備糜爛,士卒羸弱,軍心渙散,此般景象,臣看在眼中,急在心頭,便是那大名府軍中之賬冊,也是臣想方設法取來交給李禦史,臣在此為人證,願為李禦史向諸公與陛下證明,李禦史所言,句句屬實,臣願以項上人頭擔保!”

隻待蘇武洋洋灑灑一番說完,天子臉上多有錯愕,甚至連坐姿都變了,身形不自覺在座位上扭動了一二,視線隻看滿場眾人!

天子是不言,便也是下意識的逃避,隻等旁人來言!

誰言?

王黼正在看童貫,童貫卻不與他對視,好似閉目養神一般,王黼麵帶慍色,好似知道自己是被耍弄了!

便也不多看童貫,開口來言:“陛下,蘇學士所言,許也不一定為假,蘇學士為國之心,倒也教人敬佩,隻是此事,眼見也不一定為實,許當真有一些廂軍與輔兵,羸弱糜爛,但萬萬不是大名府禁軍之景,我大宋之禁軍,向來糧餉軍備充足,操練得當,便是頭前南下剿賊,百萬之賊,也是百戰百勝,可見一斑!”

天子聞言連連點頭,立馬來說:“當也是這個道理,戰兵多在禁軍,一些廂軍許是剛剛流民充入,羸弱倒也正常,蘇學士,是不是此理啊?”

這是台階,蘇武聽不懂,隻管搖頭:“啟稟陛下,非此理也,大名府不是一些士卒羸弱,而是數萬大軍,強壯之輩,不過堪堪三四千人,其餘人等,儘皆羸弱不堪,麵黃肌瘦,每月隻得三五百錢,還要在城內外尋那苦力活計才可勉強維生!”

“竟有此事?”天子驚詫一語。

王黼立馬來答:“萬萬無有此事,陛下,朝廷每年數千萬貫之度支,養得百萬披甲,富餘非常,即便有些軍餉一時權宜,也萬萬不該有這般事來!蘇學士之語,不免危言聳聽。”

蘇武看向王黼,納了悶了,王黼緣何如此衝鋒在前?

蘇武頭前,也有預料,但預料的是蔡家之人與他對壘,萬萬沒想到是王黼在與他對壘。

這種事,到朝堂來,其實就是打嘴炮,天子也不可能自己親自去看,換句話說,蘇武那什麼賬冊證據,在這裡,也並不十分奏效。

就是誰嘴炮打贏了,白的也能是黑的,黑的也能是白的……

為何?

因為天子昏庸!但凡是一個不那麼昏庸的天子,也不至於此。

蘇武隻管來答:“伐遼之事,而今在這朝堂,已然不是什麼秘密了,臣便直言,河北如此之軍,伐遼必敗!不若早早偃旗息鼓,坐看女真取下燕雲,來日隻管與女真乞和,多送金銀錢財,多送絹帛絲綢,還何必去自討苦吃,自取其辱?”

這話一出,滿堂皆驚,連天子都驚呆了一般,瞪大眼睛看著蘇武,還記得,頭前不久,蘇武還說要重複漢唐,此時此刻,蘇武倒成了畏縮怕戰之輩?

不打了?

天子左右去看,誰來說句話?這是什麼章程?

卻聽那一聲冷哼傳來:“哼!無知小兒,大言不慚,朝廷大事,由不得你來多言!”

循聲看去,老“神仙”終於說話了,說話之人,蔡京蔡太師。

若是這仗真不打了,蔡太師豈能願意?朝廷不出點事?如何顯得這大宋缺了蔡太師就玩不轉?

蘇武怕他嗎?蘇武隻管一語來:“若是梁世傑這般貪贓枉法之輩還在大名府,此戰必敗!若是梁世傑之輩還在大名府,這仗,誰願打誰去!臣蘇武,萬萬不去!陛下,天下大事,在祀與戎,開戰端,係家國之命脈也,豈能不察?若是帶河北羸弱之兵去伐遼,豈能不敗?不若,就讓梁中書帶著河北兵去打先鋒,且看他願是不願!”

蔡京先看一眼王黼,再看一眼童貫,還與天子拱手一禮,微微有笑:“皆道蘇武乃我大宋第一驍勇,竟不想是如此怯戰之輩,既是怯戰之輩,自當奪了官職,褫了名頭,換驍勇領軍就是!”

卻是天子此時忽然又道:“太師,蘇卿驍勇從來不假……”

蘇武也看蔡京去,絲毫不慌,彆人怕蔡京,蘇武打自心底沒有一點懼怕,隻問一語:“敢問太師,天下何人驍勇?把他尋到下官當麵,讓下官問問他,他到底有幾分驍勇?”

扯起來了,大宋朝天子麵前吵架扯皮之事,本是常態,甚至還有朝臣拿著笏板互毆的事情發生。

但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再也不見這般場景了,早已成了一團和氣。

天子看得是目瞪口呆,他從未見過這般的朝堂,從未!

他甚至想做個和事佬,便來說:“爭吵這些,無甚作用,太師不必動怒,蘇卿也不必如此爭鋒相對,今日之事……今日之事若是議論不清,不若來日再議,來日再議吧……”

卻是蘇武一語就來:“陛下,此事,定要當著文武百官之麵,論個清楚,那梁世傑貪贓枉法,中飽私囊,當革職致仕,換個能人往大名府去,如此,伐遼之事,便多幾分勝算,否則,豈不是拿數十萬大軍玩樂嗎?”

蔡京二十年在京,何曾在朝堂遇過這般頂撞?

就看蔡京腳步微微往前,轉身來,目光掃過整個朝堂,眾人皆不敢與之對視,唯有蘇武,就站在不遠頭前,眼神一直就盯著他。

蔡京不看天子,不看蘇武,隻看眾人,開口來:“一個樞密院直學士,一個禦史台的禦史,一個即將致仕的給事中,三人沆瀣一氣,結黨營私,在官家麵前搬弄是非,何也?背後何人指使?不過就是老夫罷相而已,老邁無能,再也不是權柄在握,老夫已然罷相,不過一個閒雲野鶴之人,也不曾阻擋了誰人晉升之路,何必如此苦苦相逼?”

蔡京這話,把蘇武都聽愣了,直接換賽道了……

蘇武連忙抬頭去看天子,果然,天子麵色已然在變,著實有幾分憐憫感動……

這一擊,還真把蘇武打得有些措手不及。

卻聽蔡京還說:“在場之人,年輕者不少,年長者也多,昔日黨爭,是何其慘烈?那時朝堂,風聲鶴唳,人人自危,老夫執政以來,才慢慢平息了黨爭之遺禍,年輕人不懂,又要開始黨爭之事,何其可悲?”

蘇武陡然發現,自己還是年輕了,還是小看了天下之人,小看蔡京這種妖孽之輩。

蔡京此時已然轉身來了,再看天子,再是躬身一禮,開口:“難道官家想看到朝堂再如以往?難道官家想看到每日朝會之上,皆是互相攻訐謾罵?”

蔡京又轉頭去:“難道諸位莫不也還想昔日那般人人自危之景?今日天子堂,明日千萬裡?唉……老夫,老邁無能也!終究活不得幾日了,這朝堂之事,終究是你們這些後輩的……隻是老夫憂慮,憂慮來日,爾等重蹈覆轍,國將不國啊!”

一番話語算是說完了,已然不能用洋洋灑灑來形容,便是天子也開口來答:“太師勿憂,朕知太師為國操勞無數,更知太師憂患何事,朕萬萬不會讓朝堂再起黨爭之禍也!”

蔡京慢慢點頭,一聲長歎:“唉……”

便又站定,恢複剛才老神在在的模樣,卻還用眼角瞥了一下童貫……

便聽天子又言:“蘇卿,此事就此作罷,再議再議吧……”

蘇武腦袋裡,風暴一般在轉,他有許多話要說,比如朝堂皆是一言,一團和氣,定就是有人隻手遮天蒙蔽聖聽……

但抬頭看看趙佶,這些話說在趙佶耳中,又有什麼意義?

蘇武腦袋裡還在想來想去。

李綱已然起身,幾步衝到頭前來,青筋暴跳來言:“太師,要說結黨,太師宰執二十載,滿朝諸公,哪個不諂媚在太師之下?天下官員,多少出自太師門下?蔡氏一族,多少人身居高位?我等不過三人,便是結黨?那太師如此之勢,是不是結黨?”

蔡京擺擺手:“老夫無能,答不得你這話語,隻說這四海升平,百姓安居,天下一片繁華之景,是老夫不該貪戀權勢,宰執過久,而今已然罷相,老夫知罪了!”

李綱聞言也愣,好似一拳隻往棉花上打,抬頭去看天子……

天子卻在開口:“太師何出此言?萬萬不該如此妄自菲薄!”

李綱一個小人物,哪裡又知道智如老妖一般的蔡京,是如何與天子相處的?是如何拿捏天子的?

此時,豈不是給李綱上了一課?

李綱甚至也落入了圈套,本是說梁世傑貪贓枉法之事,被蔡京幾言,變成結黨之事了。

蘇武終於開口來:“許太師也是受奸佞蒙蔽吧,不知梁世傑在大名府所作所為,若是太師當真一心為國,憂慮長遠,豈能不認真查探此事?總不能是自家女婿,就篤定其人端正,如此有失偏頗,不免也是太師心中雖無結黨之意,卻行了結黨營私之事。”

蘇武不自辯,直接進攻,該說不說,梁世傑就是你蔡京的女婿。朝堂吵架,與潑婦吵架,本質上沒有區彆。

君子欺之以方,李綱還想著自辯,沒有意義。

蘇武如此一語,蔡京陡然雙眼又微微一睜,看去蘇武,卻也答話:“老夫自當查探清楚就是……”

蘇武一語來:“太師閒雲野鶴太久,許消息不通達,太師豈不知,梁世傑之事,已然天下皆知,便是路邊販夫走卒都知曉一二,若是太師這般還去包庇,豈不教天下人恥笑?”

蘇武也換賽道了,後手也當要用了。

“竟有此事?”這是天子來問。

這天子,被人拿捏來拿捏去,蘇武也在試著拿捏一二。

天子問的是眾人,問的是蔡京與蘇武之外的人。

且看有沒有人答一語……

蘇武看向童貫,期待童貫答一語……

當然,若是童貫不答,蘇武也不會過於失望,皇城之外該聚的人應該聚得差不多了,那呼喊之聲,當也要開始了。

隻看滿堂,無人應聲……

蔡京眼神也在來去掃視……

卻聽童貫忽然真開了口,卻又好似隨口一言:“陛下,老臣倒是聽聞過一二,不知真假……”

天子聽得真有人答,還是童貫來答,深深歎了口氣,便是煩躁,這事似乎當真沒完沒了。

沒人聽過不是挺好的嗎?

“那你說說吧……”天子無奈之語。

童貫也看了看蔡京,心中自也是翻江倒海,今日,蘇武這條路上去了,就是個前途未卜……

但又能如何呢?

蔡京眼角瞥來的餘光,教童貫無可奈何了。

童貫慢慢來說:“倒也聽聞一些捕風捉影之言,皆傳自民間,說的不外乎也就是梁中書貪贓之事……”

“那就去查吧……總歸是要諸般人證物證,什麼禦史台,諫院,大理寺,刑部,都去看看……”天子如此一語,心中大概在想,怎麼還沒完沒了,趕緊的,說完了散朝……

蘇武立馬開口:“陛下,人證物證皆在,百姓早已民怨沸騰,大名府軍漢更是個個恨之入骨,士林之中,更也是義憤填膺,若是還如此拖遝,那大名府之軍,活不下去的人越來越多,隻怕嘩變不遠……陛下,伐遼之事不遠,當立刻整備軍心,如此才好聚兵北伐啊……”

差不多了,當真差不多了。

蘇武不看天子,不看蔡京,而是頻頻往大殿之外去看,當真看得有那宦官飛奔而來。

配合得好,極好。

那宦官入殿見禮,便是來說:“陛下,左掖門外與東華門外,聚來許多太學生,還有許多百姓也在圍觀,人是越來越多,還有不少太學生正在來去人群中呼喊,也有那太學生非要上書,還請陛下示下!”

“嗯?”趙佶愣了愣,左邊看看,右邊看看,也問:“諸卿,這又是什麼章程?”

蔡京麵色一變,看一眼童貫,便是來說:“太學生不好好讀書治學,在朝堂上什麼書?如此衝撞聖駕,當真無禮,著人,著皇城司派人,驅趕了去!”

蘇武淡淡一語來:“防民之口,甚於防川,更何況還是太學生,太師如此,豈不心虛,太學生想說句話而已,不如就呈上來讓陛下看一眼又何妨?”

便是蘇武話音剛落,就聽得有那聒噪之聲穿過城牆而來,吵吵嚷嚷,呼喊不止。

甚至能清晰聽到那種異口同聲。

天子皺眉不止,隻問:“這是在喊什麼?”

無人答話,也著實聽不清楚。

隻有那剛剛進來的宦官,一臉驚慌左右來看,顯然他知道在喊什麼,頭前就聽得一二,但他也不敢答。

卻是不想,蘇武一語就問:“這位內官,陛下問你呢,皇城外在喊什麼?”

“啊?”那小宦官裝一個愣。

天子聞言,立馬也說:“外間喊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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