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想提醒鄔淩時，發現對方正盯著管道壁某處反光點——那裡嵌著的軍用級光纖，此刻正傳輸著他們此刻的實時畫麵。
鄔淩的作戰匕首在管道銘牌上擦出一串火花，盛瑤腕表的齒輪發出瀕臨崩解的哀鳴。
地下六層的空氣帶著某種軍用防腐劑的刺鼻味道，她忽然扯住鄔淩戰術背心的束帶："三秒後閉眼！"
話音剛落，走廊儘頭的應急燈突然爆裂。
飛濺的玻璃渣在接觸非牛頓流體地麵前凝固成冰晶狀，盛瑤趁機將機械表蒙貼上牆麵，表盤投射的銀河係星圖與管道鏽蝕紋路竟嚴絲合縫。
"父親設計的立體坐標。"她指尖劃過某個坍縮的星雲圖案，軍用靴跟猛踹牆根處凸起的鉚釘。
隨著液壓裝置的低沉嗡鳴，整麵牆翻轉出堆滿泛黃文件的檔案庫，某份用降落傘綢包裹的文件夾正詭異地滲出熒光。
鄔淩用牙齒撕開戰術手套，食指指腹掃過文件封麵的油墨："這是八十年代總參二部特製隱形墨水。"當盛瑤將腕表反光對準特定角度，褪色的"雲雀計劃"字樣下漸漸浮現出經緯度坐標，某個被紅筆圈住的廢棄碼頭地址正在滲出血絲般的液體。
防空洞深處突然傳來軍用機械犬的爪械摩擦聲。
鄔淩扯下作戰服內襯當臨時代碼本，用父親教他的摩爾斯電碼節奏撕扯布料邊緣，碎布條居然在檔案櫃金屬表麵烙出加密路線圖。
盛瑤抓起還在滲液的文件塞進相機包，軍用級鎂光閃燈將追兵的影子釘在五米開外的拐角。
他們順著通風管道的軍用熒光標記爬行時，鄔淩忽然按住盛瑤的小腿："每七米就有個十字定位釘。"他摸出三枚不同口徑的子彈殼，依次卡進鏽蝕的管壁凹槽。
當第三枚7.62mm彈殼嵌入的刹那，整個管道係統如同蘇醒的機械巨蟒開始蠕動，將他們吐進某個堆滿集裝箱的廢棄倉庫。
盛瑤的機械表蒙突然蒙上水霧，表針逆時針瘋轉指向淩晨三點——正是二十年前磁暴脈衝事件發生的時刻。
鄔淩用匕首挑開某個印著"化工原料"的集裝箱，裡麵成捆的冷戰時期電子管正發出幽藍脈衝。
"看這個！"盛瑤從生鏽的保險櫃裡扯出半張焦黑的電報紙，上麵用針孔密碼記載著神秘組織的資金流向。
當鄔淩將數據球按在某個特定頻率振動的電子管上，整座倉庫突然亮起密密麻麻的紅色光點——數百個不同年代的監控設備正在同步運轉。
軍用防爆手表的震動預警讓鄔淩後頸汗毛倒豎。
他猛地將盛瑤撲向倉庫角落的防爆沙箱，身後三米處的化工原料桶突然迸發詭異的紫色火焰。
爆炸衝擊波掀翻整排集裝箱時，盛瑤看見某個黑影從通風口一閃而過，軍用夜視儀特有的淡綠反光在煙霧中劃出殘影。
"走泄洪通道！"鄔淩扯開偽裝成下水道井蓋的應急出口，指尖觸碰到井壁某處新鮮的潤滑油痕跡。
當盛瑤的靴底踩上第三級鐵梯，頭頂突然傳來粒子切割器特有的蜂鳴——追兵正在精確熔斷他們的退路。
盛瑤突然將還在冒煙的相機甩向通風管，軍用鎂光燈最後的爆閃中，鄔淩看見某個戴戰術手套的手正握著他們剛剛破譯的文件副本。
防空洞裡見過的加密花紋在對方袖口一閃而逝，下一秒爆炸的氣浪就將整個泄洪通道變成了灼熱的煙囪。
當兩人從碼頭排汙口鑽出時，鄔淩的作戰服後背已被酸液腐蝕出蛛網狀破洞。
盛瑤突然死死掐住他的手腕——三十米外的集裝箱頂上，某個身影的望遠鏡鏡片正在夕陽下反射出十字準星般的冷光。
潮水拍打岸邊的節奏裡，隱約夾雜著軍用加密電台特有的斷碼信號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