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嗎?”鄔淩的量子糾纏環瞳孔劇烈收縮,但在看清鮮血繪製的拓撲圖後突然停住。
盛瑤的血液分子與三天前的化學試劑產生鏈式反應,竟在空氣中投影出敵人指揮係統的漏洞拓撲結構。
“西南方37度,地下六米!”盛瑤帶著血腥味嘶吼道。
鄔淩的軍靴已踏碎混凝土,他扯出半截鏽蝕的鉛管插入生物計算機,被激活的電磁脈衝順著地脈直奔兩公裡外的信號中繼站。
北約無人機群突然像被無形的手攥住一樣僵住。
第七架無人機的旋翼在盛瑤頭頂三米處停轉,她甚至能看清機腹粒子束發生器表麵細如發絲的裂痕。
鄔淩趁機扯開左臂傷口,增殖的金屬骨刺像活物一樣刺入鉛管,將整條廢棄光纜改造成臨時電磁炮軌道。
“三連跳!”鄔淩拽著盛瑤滾進排汙渠的瞬間,第一架被電磁脈衝捕獲的無人機撞向第二架,爆裂的量子電池引發鏈式反應。
當第十七團火球照亮夜空時,盛瑤的匣子突然迸發出伽馬射線暴,將方圓百米的無人機殘骸熔成液態金屬。
他們踩著仍在發紅的地麵衝向西南方。
鄔淩的作戰服碎片在夜風中燃燒,露出背後猙獰的舊傷——那分明是五年前某次邊境衝突中特有的彈片灼傷。
盛瑤的****突然發出蜂鳴聲,刀刃上的血漬正與地下的金屬管道共振。
“汙水處理廠通風井!”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鄔淩扯斷三根肋骨處的金屬骨刺紮進地麵,增殖的納米機器人瞬間腐蝕出直徑兩米的深坑。
盛瑤將匣子按在坑底鏽蝕的井蓋上,伽馬射線暴第二次迸發時,井蓋上的北約標識竟詭異地融化成東方某國的軍用符號。
地下水道的惡臭撲麵而來。
鄔淩突然將盛瑤推下井口,自己轉身甩出染血的繃帶。
繃帶末端的納米纖維鉤住追兵的夜視儀,他借著回扯的力道淩空翻身,軍靴重重地踏碎某人的喉骨。
“***蒸汽!”盛瑤的警告從井下傳來。
鄔淩立即屏住呼吸,扯開腰間最後的鋁熱劑膠囊。
當銀白色火焰吞沒追兵時,他躍入井口的瞬間拋出手雷,爆炸衝擊波將整個排汙渠變成坍塌的陷阱。
他們在齊腰深的汙水裡狂奔。
盛瑤的腕表突然投影出全息地圖,某個閃爍的綠點正與鄔淩的生物芯片共振。
“備用出口在化學沉澱池!”她的聲音被管道回聲扭曲成多重奏,身後追兵踩碎水麵的聲音已近在咫尺。
鄔淩突然撞破左側管壁。
盛瑤在翻滾中看到驚人的景象——生鏽的金屬管道內竟嵌套著嶄新的量子通信線路,那些纏繞著神經突觸模擬器的光纜,分明帶著神秘組織特有的螺旋紋路。
“雙向陷阱!”鄔淩嘶吼著扯斷光纜。
當湛藍色的量子泡沫吞沒追兵時,盛瑤的匣子突然迸發第三次伽馬射線暴。
這次的能量波紋竟穿透三十米厚的地層,在地表形成直徑百米的電磁真空區。
他們撞破沉澱池的防爆玻璃時,晨霧正被初升的太陽染成血紅色。
鄔淩的機械指節因過載冒著青煙,盛瑤的匣子表麵神經回路已蔓延到她的鎖骨。
五公裡外,三架武裝直升機正貼著樹梢疾馳而來。
“東南軍區特彆行動隊。”鄔淩眯著眼辨認出機腹的隱形塗層紋路。
當盛瑤將鈦合金匣子拋向繩降的士兵時,那些神經回路突然收縮成針尖大的光點,在匣子表麵蝕刻出深達原子級的密碼雲。
前來接應的上校剛要開口,鄔淩突然扯開他的戰術平板。
生物芯片殘留的數據流正在屏幕上重組,某個破碎的文件夾圖標裡,隱約可見十七個不同國家的軍徽正在被同一條黑色巨蟒吞噬。
“資料分三十九重加密層,”鄔淩將還在滲血的左臂按在平板傳感器上,“第七層開始出現數據自噬現象。”他的金屬骨刺在陽光下折射出彩虹般的光譜,盛瑤突然發現那些光斑在地麵拚出的圖案,竟與匣子最初顯示的神經回路圖騰柱完全吻合。
武裝直升機旋翼的轟鳴聲中,上校的瞳孔突然收縮成針尖狀。
在他身後,某個技術兵手裡的***突然迸出火花,全息投影在半空中的文件碎片裡,某個被撕去一半的標誌正在滲出瀝青狀的液體——那正是三天前在檔案館襲擊盛瑤的神秘組織標誌,但此刻圖案邊緣多出了六條放射性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