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淩趁機將納米蟲聚合成逆磁場的克萊因瓶結構,把敵人的電磁能量導入海底火山的熱液噴口。
海水突然沸騰的刹那,十七根主藤蔓同時痙攣著縮回岩縫。
盛瑤的防水作戰靴被腐蝕得露出金屬趾骨,卻依然死死按住正在融化的戰術板"父親留下的相位密碼對應著海溝斷層帶的應力點!"
鄔淩拽著她撞向正在噴發熱液的火山口,納米蟲在兩人身後聚合成鏡麵防護層。
當電磁脈衝彈的藍光被鏡麵折射回機械藤蔓時,他咬破舌尖將血噴在盛瑤的虹膜識彆器上。
混合著納米修複液的血液突然激活了反向解碼程序的最終指令——三十七個紅點瞬間切換成綠色信號。
"走!"鄔淩踹開被燒紅的珊瑚礁,納米蟲群化作熒光烏賊的形態裹住兩人。
他們順著改道的西太平洋暖流衝出包圍圈時,盛瑤的耳後通訊器突然接收到幼鯨的新頻率——這次是標準摩爾斯電碼的求救信號。
當兩人浮上海麵時,偽裝的觀光潛艇已經變成冒著黑煙的殘骸。
鄔淩的右腿不自然扭曲著,卻依然用納米絲將盛瑤固定在漂浮的礁石上。
他正要摸出備用的神經接駁線,突然發現十點鐘方向的漩渦裡漂浮著大量電子水母的發光殘肢。
"不對勁。"盛瑤抹掉戰術目鏡上的海藻,發現那些發光的殘肢正在自動拚接成某種導向標識。
她沾著海水的食指在礁石上畫出坐標,突然發現這正是三小時前克萊因瓶星圖上缺失的第四顆光點。
鄔淩的納米蟲突然集體轉向,在兩人麵前聚合成全息地形圖。
當盛瑤把幼鯨的新頻率輸入進去時,海底斷層帶突然裂開一道發光的縫隙——暗紅色的脈衝光源正隨著某種呼吸節奏明滅,像極了黑太陽圖騰中心那隻機械眼球的收縮頻率。
"這不是園藝師的風格。"鄔淩突然扯斷正在自我修複的納米絲,將盛瑤的記者證殘片拋向漩渦。
金屬銘牌在強磁場中熔化成液態,卻在接觸海水的瞬間凝固成指向海底裂縫的箭頭。
那些電子水母的殘肢突然集體爆開,在夜空中拚出梵蒂岡核物理研究所的標誌。
盛瑤的瞳孔突然收縮"三年前柏林峰會的主辦方!"她摸向腰間暗袋,發現父親留下的相位密碼生成器不知何時變成了黑色金屬方盒,表麵蝕刻著與海底光源完全相同的脈衝波紋。
當兩人順著電子水母的殘肢指引下潛時,鄔淩突然按住盛瑤的氧氣麵罩。
他的納米蟲在兩人周圍聚合成逆電流防護層,卻依然被海底裂縫湧出的暗流撕得粉碎。
盛瑤的戰術目鏡自動調節成熱成像模式,突然捕捉到裂縫深處閃過人影——那人穿著印有黑太陽圖騰的防護服,手裡握著的正是開羅博物館失竊的星象儀組件。
"父親三年前失蹤時帶著的相位密鑰!"盛瑤突然劇烈掙紮起來,防水作戰服的縫合線在強水壓下迸開血珠。
鄔淩用納米絲將她捆在自己背上,視網膜投影閃過十七種逃生路線推演,卻發現所有路徑最終都指向那道發光的裂縫。
當兩人被暗流卷入裂縫時,納米蟲構築的防護罩突然發出玻璃碎裂的脆響。
鄔淩的後背撞在某種彈性金屬表麵,盛瑤的虹膜識彆器自動掃描出周圍環境——六邊形蜂巢結構的艙室,牆壁上流動著類似克萊因瓶結構的全息數據流,角落裡堆積著大量印有梵蒂岡標誌的鉛封貨箱。
盛瑤突然按住正在滲血的左耳"幼鯨的求救信號變成了解碼指令!"她扯開領口的防水拉鏈,露出鎖骨下方三年前植入的相位密鑰接口。
鄔淩的納米蟲突然失控般湧向艙室中央的控製台,在兩人麵前聚合成星象儀的殘缺部件。
當盛瑤把黑色金屬方盒按進控製台的凹槽時,整個艙室突然亮起詭異的暗紅色光源。
鄔淩的神經接駁線自動插入了牆壁接口,視網膜投影閃過成串的基因圖譜數據——每份文件都印著柏林峰會參會國的絕密印章,最後更新時間停在三年前那個飄著雷司令酒香的夜晚。
艙門在兩人身後無聲閉合的刹那,盛瑤突然發現自己的虹膜倒影裡浮現出父親的麵容。
而鄔淩正死死盯著控製台上方緩緩降下的金屬閘門——閘門表麵用電子水母的發光液蝕刻著三十七個國家的國徽,中央旋轉的黑太陽圖騰裡,隱約可見某個正在自我複製的納米蟲集群。
盛瑤的相位密鑰突然迸發出與海底光源同頻的脈衝,六邊形艙室的牆壁開始透明化。
當鄔淩的納米蟲群不受控地湧向黑太陽圖騰中心時,他們同時聽見了機械運轉的轟鳴——不是來自深海實驗室的設備,而是三年前柏林峰會現場,十二國代表紅酒杯同時炸裂時的那種共振頻率。
艙室地板突然裂開螺旋向下的觀測井,暗紅色光芒裹挾著冰涼的霧氣漫上來。
盛瑤的戰術目鏡自動聚焦到井底,在無數交錯的光束中捕捉到半張被納米蟲覆蓋的臉——那人的左眼閃爍著與相位密鑰完全相同的生物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