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串掃射而來的子彈把前麵的日本兵被打得血霧狂飆,秀夫嚇得膽戰心驚,他用儘渾身力氣撲向旁邊的坑道,跟在他身後的士兵大卻來不及躲閃,紛紛中彈殞命。
“呼…呼!”
秀夫靠在坑內大口大口的喘息,身邊隻剩下一個年輕士兵驚恐地望著他。
“秀夫君,我們該怎麼辦”
“嚼多瑪得!等…等後麵的人跟上再衝。”秀夫驚魂未定地說道,小隊其他同伴不知道,但他的一個班到現在還活著的就剩下他倆了。
大隊長服部次郎把兩個中隊投入到戰場上,但士兵被敵人的火力壓製得十分淒涼,到現在為止他們連50米都沒打進。
前麵那個中隊已經快損失殆儘,而後跟進的士兵也打得非常艱難,隊伍的傷亡不斷在擴大,正當他考慮是不是將最後一個中隊壓上去的時候,天空中突然傳來了一陣尖銳的呼嘯聲。
“炮擊!停止進攻,回撤防炮!”
服部的喊話哪有炮彈來得快,整個樹堡正麵的戰場都被彈著點覆蓋,雨點般的炮彈嗖嗖往下砸落。突如其來的炮擊給進攻的日軍隊伍帶來了一場災難!
“轟!轟!轟……”
“啊!該死的華夏人!啊……我的手…”
一個日本兵捧著他那藕斷絲連的殘臂癱坐在地上不停的咒罵著,血肉模糊的斷口處還在向外噴血,他的旁邊全是倒在地上的屍體,已經沒有一個活人。
許許多多還在往前衝鋒的士兵連人帶槍炸到了半空中,在這光禿禿的山頭,就算散兵線拉得再開也經不起這種覆蓋式的炮火打擊。
幾百人的進攻隊伍被炸得人仰馬翻,殘肢斷臂到處都是,華夏人甚至還用上了白磷彈,許多日本兵被灼燒得露出了森森白骨,慘叫聲充斥在整個戰場上。
再繼續待在這裡那就是嫌自己命長,已經不用長官下命令了,象征性地堅持了片刻,所有還活著的日本兵逃命似的向後跑去,但是…能撤下來的士兵已經不足百人。
10點35分,日本人的第一波攻擊以失敗告終。
……
“聯隊長閣下,第四大隊攻擊受挫,樹堡…太難進攻了,華夏人的炮火……”吉野參謀長艱難地彙報著前線戰況。
“不用說了,我看得到!”竹內連山瞪了吉野一眼,他的眼睛布滿了血絲,暴怒的模樣就像一隻受傷的獅子。
“嗨咦!”
吉野應了一聲連忙退下,聯隊長心情不好,這個時候還是少說為妙。
眼下的局麵著實讓人惱怒不已,樹堡的防禦有多完善竹內是再清楚不過了,都是自己造的孽啊。
那些儲存在樹堡裡的機槍彈藥現在成了殺傷自己士兵的利器,而自己又對其毫無辦法。再加上山下的華夏人虎視眈眈卻又目的不明,想到這裡他就一陣氣血翻湧。
“暫緩進攻,讓第四大隊以牽製為主,從地下通道裡尋找機會。”思索片刻後,竹內準備暫時放棄奪回樹堡的打算。
華夏人的支援炮火太迅速了,一個中隊一個中隊的進攻反倒成了添油戰術,正麵防線上的壓力也很大,要防著華夏人的進攻,他不敢再抽派出大量部隊去打一個小小樹堡。
這他媽真是耗子鑽風箱兩頭受氣,竹內憋屈極了,他在指揮部裡來來回回走了好幾圈,終於下定了決心。
“致電騰衝方麵,請求空中戰術指導!”
“聯隊長閣下,師團長不一定會答應這個請求啊。”吉野有些為難,畢竟情況已經不比當初。
目前騰衝那邊的陸軍航空隊時隔不久就會和駐華空軍特遣隊(飛虎隊)展開一次小規模空戰,雙方各有損失但總體來說己方是不占優勢的。
再加上那個方向的華夏軍隊更多,很難相信師團長會冒著風險支援南天門,畢竟聯隊長這段時間搶了他太多風頭了。
“啪!”竹內一巴掌狠狠地扇在吉野臉上,怒不可遏的咆哮道:
“八嘎!不答應也得答應!他要是不同意就跟飯島司令官聯係,告訴他們南天門要是失守,騰衝、龍陵乃至整個怒江一線都得崩盤,帝國彆想在華夏滇西再留有一支軍隊!
“嗨咦!”
挨了一巴掌的吉野哪還敢多說什麼,急忙告退老老實實地去發報了
都什麼時候來還在猶豫,非要等到華夏人在這南天門山頂上插旗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嗎?
竹內發完火之後坐到了凳子上緩緩鬆了口氣,隨手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想了想還是決定先解決正麵防線上的華夏人。
畢竟山頂隻是支數量極少的小部隊,隻要正麵防線不丟,那群可惡的耗子就是一支孤軍,等騰出手再收拾也不遲。
不過…在山頂的那隻“耗子王”顯然不想給他更多喘息的時間。
樹堡方向…那個可以覆蓋半座南天門的巨大廣播喇叭突然傳來了一陣戲謔的喊話聲:“嘿?竹內連山!聽得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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