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怎麼樣了?”
“營長,有三輛戰車履帶破損,兄弟們正在維修,就是13號車和20號車打不著火了,好像發動機出現了故障,我們暫時沒法弄……”
袁立緊皺眉頭,隨口問道:“三連的邱拐子不是會修發動機嗎?怎麼不去找他?”
“他啊,他就摸過老毛子的坦克,這德國玩意也不會搞啊。”士兵愁眉苦臉的答道。
sdkfz251裝甲車雖然功能性強大,但機械結構相對複雜,與耐草的蘇式武器比起來顯得有些嬌貴。這不,一場戰鬥下來就有五六輛窩趴在原地動彈不得。
“哈哈!老袁,動作快的嘛,城裡的小鬼子都乾掉了吧?”
就在袁立絞儘腦汁想辦法的時候,散漫疏懶的洪木帶著人興高采烈的走了過來:“喲,咋回事啊這是?被小鬼子打掉這麼多?”
“嗯,被擊毀5輛,受損5輛,估計等參座知道了要罵人了。”袁立搖搖頭,表情有些沮喪。
洪木眼睛一轉,圓乎乎的臉上再次迸發出笑容,豪氣乾雲的安慰道:
“嗨,沒事,咱不也值了嗎?半天功夫就全殲他一個大隊,全員死傷不到200,上哪去找這樣的仗來打?放心好了,參座不會無緣無故罵人滴,真要找你麻煩兄弟我跟你一起扛!”
這倒也是,袁立忐忑的內心也豁然開朗,感激地對洪木點點頭。
因為初來乍到、又有被敵人俘虜過的經曆,他總是覺得自己有些丟人,除他之外,戰車營的大部分戰士都有這種想法。
以至於平時除了必要的訓練交流,他們都不太願意和其他人接觸,隻是默默做著自己的事情。
或許在常人眼裡這幫家夥非常孤傲,其實不然,他們隻是極度自卑,在長期關押下養成的膽怯心理罷了
同時這夥人也很想在廖銘禹麵前表現好,以洗刷曾經被俘的恥辱,以至於一直以來都是嚴格要求自己,謹小慎微地在做事,生怕出了差錯被人瞧不起。
不過好在三團的軍官體係中都是年輕人,再加上袁立他們確實有本事,陳繼澤等人都給與了最大的尊重,更彆說像洪木這種自來熟,早就和戰車營眾官兵們打成一片。
這次的戰鬥徹底釋放了他們的內心,那一顆顆子彈打在小鬼子身上是那樣的酣暢淋漓,在日本人的慘叫哀嚎聲中,他們終於找回了丟失的榮譽。
……
拿下芒市的消息很快傳到了龍陵,但因為廖銘禹還在禪達的原因,前線的事務都由方敬堯做全權處理。
如今邢福全的第二主力團重新調回了龍陵,榮譽三師幾乎所有部隊都駐紮在這裡。
得到消息後,方敬堯在第一時間安排阿譯帶著工兵團奔赴芒市,他們的任務是在指定位置搭橋修路、構建防禦陣地與臨時指揮所,以便剩下兩個主力團能以最快的速度投入到防禦戰中。
現在是8月27號,後方的物資成堆成堆的運到了龍陵,槍械、彈藥、補給、運輸卡車…數不清的物資填滿了好幾座倉庫。
萬萬沒想到的是上頭居然又送來了一批重火力,足足有18門37戰防炮,36門博福斯75mm山炮,還有幾門155和105榴彈炮,當所有火炮拉回炮兵團的時候,克虜伯驚訝到連飯都少吃了兩碗。
按廖銘禹的吩咐,18門戰防炮和36門博福斯山炮分為了三個團屬炮兵營,士兵則先從炮兵團裡挑選。
而師屬炮兵團則擁有了12門155榴彈炮與24門105榴彈炮以及大量牽引卡車。
早在川軍團的時候李連勝與克虜伯就已經開始擴編炮兵部隊,那個時候一個炮兵營硬是發展到了1500多人的隊伍。
而且這幫人可不是充當輔兵的角色,那段時間幾乎天天都和竹內連山在怒江兩岸對轟,幾乎超過三分之二的士兵都親自操作過火炮,有一定的射擊基礎,隻是熟練度不高而已。
直到現在,三師炮兵的訓練一直都是重點關注的項目,某人祖傳的火力不足恐懼症可是深入骨髓,他也不惜花費巨大的代價,用實彈去訓練這些半生不熟的炮兵。
可是要培養一些經驗豐富的炮兵要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雖然目前炮手數量堪堪足夠,但質量上就有些差強人意了。
沒辦法,隻能先用以老帶新的原則將部隊架子搭起來再說,至於炮手的熟練度…隻有在實戰中慢慢磨礪了。
畢竟時間是不等人的,等炮兵部隊整編完成後,剩下兩個主力團就要開赴前線,與18師團來一場硬碰硬的大決戰了。
除了緊鑼密鼓搞整編的榮譽第三師,怒江兩岸的其他遠征軍部隊也在爭分奪秒的行動起來。
先是20集團軍慢慢從騰衝東部和北部包夾而去,隨後美軍航空隊和日軍陸航的較量逐漸分出勝負。
在缺少補充和維護的情況下,騰衝日軍戰鬥飛行隊根本沒法和美國佬打長期持久戰,本就不多的戰機毀一架少一架,很快他們便在美軍的打擊下失去了製空權。
美國佬可不會跟他們客氣,隨即對騰衝各防線展開日以繼日的空襲轟炸,不管效果怎麼樣但至少聲勢浩蕩,騰衝的日軍全麵龜縮在一起,也不敢貿然去阻擊合圍過來的那幾支華夏軍隊。
第2軍於30號到達了南天門,接替了71軍的防務,而虞嘯卿則按原定計劃帶著71軍三個師趕到龍陵,進入作戰位置。
龍陵方麵,第二主力團還在調整,而龍文章已經帶著第一團趕往了芒市。因為據情報顯示,敵18師團旗下55聯隊一部,已於今日抵到了芒市以西三十公裡處。
大戰一觸即發,雙方都為了這場戰爭投入了一切,此刻已容不得絲毫懈怠和錯誤發生。
……
如今榮譽第三師在禪達的兵力和相關人員基本都已挪到了龍陵,還沒走的隻剩下廖銘禹和他身邊的警衛營。
早上他去探望了一下迷龍,好在這個大難不死的鐵憨憨沒有收到什麼致命傷,隻要好好靜養一段時間就能恢複,隻是這次戰鬥就趕不上了。
“參座,部隊是不是已經開拔了?我那個營現在歸誰管啊?”
躺在床上的迷龍好奇地對廖銘禹問道,他的左腿骨折,說不好聽點就是被人給打斷了,現在還打著石膏。從腦袋開始到整個上半身都裹滿了繃帶,活脫脫跟個木乃伊似的。
“部隊已經打到芒市了,馬上我也得過去,不過這些你就彆瞎操心了,好好養傷吧。小二,把那些東西給他拿進來吧!”
廖銘禹挑了挑眉頭揶揄道:“你小子倒是有口福了,這可是上好的老母雞,老子花了大價錢才搞來的。”
“嗨呀您還整這乾啥玩意,呃那啥…參座,其實我這條腿過兩天就可以拆石膏了,要不到時候就讓我回部隊吧?”
迷龍突然提出了請求,兄弟們都已經奔赴前線,說實話他真不想錯過這場戰鬥。
“誰他媽告訴你拆了石膏就能跑路的了?安安心心養傷吧,你小子衝動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該給老子好好反省反省了!”廖銘禹斷然拒絕了他的請求,沉著臉沒好氣地罵道。
“不也是跟您學的嗎……”迷龍咧嘴小聲嘀咕道,自己就斃了個連長而已,和他一比根本不在一個檔次。
“你說什麼玩意!?”
“沒沒沒,我是說我會跟您學習…不是、我會好好反省的…”
……
從醫院出來後,廖銘禹並沒有馬上離開差點,今天已經是9月1號了,他之所以沒走,是在等一支部隊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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